二狗掏出刀便冲了上去,牛小天出于求生的本能,慌乱地朝后躲闪,自己真的一无是处吗?
在潜意识中,可是武道不弱的高手,紧跟着被一脚踹趴在地,简直毫无抵抗力。
望着一脸冷漠的王春花,更刺痛了内心,好像一丝感情都没了,但她刚还苦苦求情的……
“跟我抢女人,你也配,见阎王去吧!”二狗凶恶地一刀刺向了他的肚子。
牛小天随手一挡,竟抓住了手腕,另一巴掌呼在了对方的脸庞。
“啊!你还敢还手?”二狗痛叫着飞出了两米远,头晕目眩地爬起,跑回来要将之按住!
“为什么这只手的力量那么大?”牛小天凝视着带有老茧的掌心,转而逃命着。
“小天,我们不想被判刑,更不想伤害你,能给我一个保证吗?”王春花泪流满面地拉住他。
“什么保证?”
“你不把这件事说出,并永远留在村里。”
“我可以答应你不透露,但不会在村里呆一辈子。”牛小天退到墙角,害怕被偷袭了。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跟二狗以后会给你补偿的。”
王春花径直跪在地上,用脑袋磕着地面,前额流出了大片的血迹。
“就算给一个亿,束缚了我的脚步,我要它又有什么用呢?”
牛小天呵呵一笑道:“咱们在一起两年,你却不了解我的为人。”
他不忍直视,仍旧选择了离开,轻笑渐渐放大,充斥着山野。
王春花怔怔地站起身,头上的血随之化为了乌有,与二狗刹那消失了。
“牛小天疯了,他一直笑个不停。”精瘦的黄脸婆王婶从门口出来喊着。
风韵犹存的宋娟正巧从旁边经过,讥诮道:“他不仅疯了,还有臆想症,上次下雨,骑自行车带我回来,差点把我吓死,光想对我图谋不轨,还说帮建生叔生个孩子。”
又有一对年轻男女从后山而来,背着画夹站定。
“马德,这便是我以前喜欢过的男生,自以为有点小帅,后来背着王春花想跟我好。”
张艳艳嘲弄道:“人品低下,道德败坏,我幸亏没跟他处,要不得穷酸死了。”
“那个村医吗?”马德哈哈道,“我一顿饭就吃个大几百,上千块,够他一个月工资了。”
牛小天近乎于哀伤,无比脆弱道:“艳艳,你不是跟他分手了,成了我的女人?”
“你?要房子没房子,要车子没车子,要钱更没有,撒泡尿照照镜子吧。”
张艳艳戏谑道:“哪里比得过我男朋友家,年入几十万!我看你果然是疯了!”
突然之间身前站满了人,刚打完猎的王亚超指着道:“牛小天你特么疯了!我大你好几岁,会是你小弟?再在外面胡说八道,我打断你的腿!”
李建生愤怒道:“你敢对我老婆动歪心思?还到处宣扬我没有男人的能力?要不是你疯了,我先废了你!”
“他着实疯过了头,还说跟金都大酒店的老板是兄弟,把镇上龙哥崔哥都干败了。”
李胜利撸着袖子道:“你让我们莲花村的村民脸都丢尽了,以后敢出门,有你好看的!”
郭亚鹏、李玉柱、村长郝有才、以及郝强、张爱良等等都在指指点点着。
牛小天犹如被分裂了,一会清醒,一会傻笑,惧怕地蜷缩在角落。
“你们别欺负我男人,我这就拉他回去,以后不会再让出来了。”
韩素红急切地跑出院门,牵着他的手到了东房道:“李富贵又闯进了家里,我费了好大劲才让他走。”
牛小天双目呆滞着,半晌才道:“我不是打过他吗?怎么还敢来?又为了啥?”
“你啥时候打过他?你想靠赌钱翻身,把家底输了个精光。”
韩素红哭泣道:“你借了他钱不还,被打了好几次,还把我输了,呜呜呜……”
“赌的人是我?不是你前夫郭喜良?”牛小天脑筋转不过来了。
韩素红气得直抹眼泪道:“我跟你是头婚,郭喜良带你赌的,都说你疯了,我看是被打出了问题!”
牛小天的头嗡的一声,自己把所经历的失败篡改了?将她安排成赌鬼的老婆,是在体现怜悯、高尚的一面吗?找郭喜良其实在找自我救赎,又不愿面对吗?
韩素红劝道:“你接受了当老师吧,没事给人治治病,别再胡言乱语,和赌钱了,否则没啥好下场,没事画一下画也行。”
牛小天疑问道:“我会画画?”
“你跟张艳艳学过,开始画的骑车带着宋娟,发现了偷情的一幕,被捅后扔进了药王谷。”
韩素红拿着一个厚厚的本子,翻阅道:“接着获得了妖仙的传承,我背你回去了,然后把诊所安排在了咱家,教训了李富贵,非得让我嫁给郭喜良,就这么喜欢戴绿帽子?
后面越来越离谱,让张翠芬坐在你腿上去县城,卖了黄星花,整治了黑心商贩,又结识了一位漂亮的女经理,最后慢慢发迹的,羞人的画面我都不好意思看……”
牛小天迷茫了,抢到手中,一页一页地观看,许多刻骨铭心的场面居然是画作……
虞岚、二老、陈紫梦、胡蝶、崔哥、叶玉琳、贾兆明、吴老三、雷战、周蓉、夏雨、齐毅、龙鳞龙口、王求等等等等,描绘得栩栩如生……
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居然全是假的,或者说从未有过交集。
“啊……”心脏的绞痛加剧,仿佛失去了一段人生历程,软弱无力地躺在了床上。
韩素红目中的精光一闪而逝道:“睡一觉,醒来便轻松了。”
“我还有什么脸面再出门,我是全村的笑柄,我自大自负,好逸恶劳,卑鄙无耻。”
牛小天浑浑噩噩地合上眼皮,宁愿永远沉睡在画给予的梦境当中,可自己的性格是勇于面对的……
脑海中隐藏的虚影看他认命了,压制着激动,不断地膨胀,向着四肢占据,突然又萎缩了,不禁无声地怒吼着。
那小子神经反射地跳起,跑出了大门。
“小天,你去哪?不是不出去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还要出来,特意等了片刻!”
“赶快回家,不然我们就动手了!”
那群人还未离开,皆露出着凶神恶煞的面孔。
牛小天冷笑道:“这就是我的业障吗?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混合着让我差点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