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天看了下这张赌台，比自己刚才那张要大。
中间能间隔两人，想要通过换牌进行搞鬼，动作幅度会很明显，无疑于找死。
对面是崔哥叫来的老千都是三十来岁，体格中等。
阿进的刘海遮住了眼睛，不时流露出精光，小刀则是小平头，看起来比较凶悍。
两人的双手也很修长，面无表情的，难以察言观色获得牌面大小情况。
当然成熟的老千，也会以此来传递假消息，不能成为判断的依据。
对方显得很轻松，并未因为输钱而慌张。
反观己方这边状态有些压抑，无影一直皱着眉头，鬼手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正好一把牌结束，女何官将筹码拨向了中间的位置。
苏老板面前堆积的更高了，大手在怀中的女生身上游走着，发出哈哈大笑。
“运气真好啊，又赢了五十万！沾了美女的手气就是不一样，来，赏你一万！”
牛小天目光再次落在他的戒指上，牌不停在上面摩擦着。
难道只是表现得像暴发户，实则扮猪吃老虎？煤老板又岂能是无脑之人？
荷官体态较瘦却是细藤结大瓜，只见她青葱的手指一夹，瓜子脸露出动人心扉的笑容。
“谢谢老板，这是我从业以来收到打赏最多的一次。”
这女人也值得怀疑，毕竟刚才陶燕灵还想捣鬼，不过手法太低级。
若不是看她被吓得半死，都以为要害自己了，此时人已不在大棚。
不知是否会遭到崔哥的审问，下场可想而知。
忽然胳膊被碰了一下，胡蝶问道：“荷官的大不大？”
“不得不说，这里的女人姿色与身材都很好。”
牛小天评头论足道：“尤其是面前这个，很担心她的吊带绳会被坠断了。”
“……那是崔哥的女人张淼，农场头牌荷官。”
胡蝶目光一瞥道：“以你喜欢别人老婆的爱好，一定对她很感兴趣吧？”
牛小天无语道：“你可别瞎说啊，我只是看不了结婚以后生活不幸的女人。”
“呵呵，那你的道德很高尚，女性都很崇拜强者。”
胡蝶话锋一转道：“如果你能把崔哥干掉，我就将她送给你！”
“……”
牛小天想解释自己并非那样的人，但实际做出的，肯定遭到了周边的误会。
“我可没那么随便，再说在人家的地盘干掉崔哥，实在是想多了，还是讲讲这荷官吧，
既然是头牌，那出千肯定厉害，加上苏老板，咱们这一方实际上是被四个人针对。”
“她是头牌只是因为身段和姿色而出名，阿进与小刀我都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人物。”
胡蝶满是担心地摇头道：“估计崔哥为了对付我，从来哪里找来的高手吧。”
牛小天皱着眉，对方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就如同一团云雾，难免有疏忽的地方。
“尽力而为吧，如果输了，那就准备好动手！”胡蝶拍了拍他的肩膀。
牛小天内心悬起，转而道：“胡蝶姐，咱们这儿可能有内鬼，小心遭到背后捅刀子！”
此时又一把牌比完了，苏老板啧啧称奇道：“我怎么老赢？都感觉没意思了。”
“是啊，给荷官的打赏都二十万了，在外面打工，几年都赚不了这么多。”
无影阴阳怪气道：“不知道是不是搞了鬼，我玩牌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么邪门的事。”
“我就明摆着告诉你，我作弊了！那你特么地抓住我啊？”
苏老板使劲拍了下桌子，抖着脸上的横肉道：“没那个本事，别瞎哔哔！”
“年纪大了容易憋不住，我去一趟厕所。”鬼手擦了下汗，离开了座位。
牛小天感觉这老头有点奇怪，就算输了也没必要这么紧张，他是怕什么？
趁着牌局暂停，等到对方拐入走廊，才跟了过去，脚步放轻进了厕所。
一个隔间里发出着轻微的响动，将头低下后，望见了鬼手双腿站立，却并未方便。
似乎有什么洒落了下去，好像是被刮下来的牌屑，随着冲水消失不见。
本以为内鬼在保镖里，难道是这个老头？
突然门被打开了，吓了他一跳。
鬼手那满是皱纹的脸探出，一双鹰眼散发出夺人心魄的光芒。
“小子有点不地道呀，偷看老人家上厕所。”
牛小天镇定自若地回道：“我看大爷身体发虚，怕出事就过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癖好。”鬼手便嘘嘘了起来。
“……大爷对今晚的赌局怎么看，有没有人出老千？”
牛小天有意试探道：“这要是输了，你分到的钱便少了。”
第一次在包厢见面时，这老头还看不起他，又询问了利益，肯定也是爱财之人。
要不然不会冒着生命危险，跟着来到这种地方，或者就是崔哥安插进来的！
“你是负责盯局，怎么还问起我来了？对我来说输就输了。”
鬼手将拉链拉上，继而意味深长道：“你怀疑我是吧？聪明的人都明白钱带不走的。”
牛小天失算了，对方表现得满不在乎，大概不会全力以赴了。
隐隐感觉他并不是内鬼，否则会轻易将牌屑露出？
“大爷的名号响彻江湖，快金盆洗手了吧？我受过你的教育，不想你输掉后，成为余生的遗憾。”
“小子，老千一行眼睛不仅要毒，手也要快，这两样你都具备了。”
鬼手目光闪闪道：“如果入蓝道肯定是一代风云人物，无论微观或者宏观的事物，眼睛总会落在一个点上，局部难免有所忽略，
不如站得远一点，一个真正强大的人，首先会内视自己，方可看到周遭的不同，这样才能做出反应，从立于不败之地，我很看好你。”
牛小天内心隐隐一动，这老头的话并不难懂，但又很深奥。
毕竟可以做到如此，必须要有高深的阅历，适用于方方面面。
细想了片刻，才发现对方早已出去了。
正要离开，陶燕灵从旁边的厕所走了进来，一脸慌张之色。
“牛先生，赌局结束后崔哥肯定找我问话，南面的高墙能翻越离开，我自己一个人不行，你等会一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