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交流会的人被带到了一座大厅，周围都是合起的折叠桌，长条板凳。
装修比较素朴，墙上贴着菜单，却没标记价钱，像是一个私人菜馆。
牛小天知道这种别看简单，但做的饭菜肯定味道很好，恐怕不比星级酒店的便宜。
这时走出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有几个还打着招呼，显然认识。
“各位，实在不好意思，参加者超出了规定数量，作为举办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中年男人带着歉意道：“但出于对隐私的保护，不能一一核对，只有分成两个房间。”
“刘老板，我们都知道你贪得无厌，高价多发邀请帖了吧？”
“反正我需要的东西挺多的，人多带来的宝贝也不会少，赶紧开始吧！”
“我得插一句嘴，道歉不能停留在口头上，结束之后，怎么也得让我们尝尝你的家常菜。”
几个熟络的人开口讲着，并透露出对方有祖传的御膳房手艺，早已惦记了云云。
中年男人笑了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大家看往哪边坐。”
牛小天忘记从哪篇历史文章中看过，似乎御膳房的饭菜并不好吃，甚至还很难吃。
这位大概是打着噱头做生意而已，显然也清楚底下人员发邀请帖的行为，却怎么不阻止？
扫视了一眼他的布衣裳，虽然看着普通，但面料轻柔没有一丝褶皱，想必价格不菲。
手上捏着一串佛珠，不停地转动着，与大拇指上的扳指有些格格不入。
表面内敛，内心却是追求财富的人，综合头一个老板的描述，便明白人多了抽成也会增加。
与金元随意坐在了其中一间房，这边正好是六人，旁边是七个，中间由珠帘遮挡着。
两个穿着古典衣裳的美女，露着大白长腿，侧腰在为每人面前的桌上倒满了茶。
那细腰盈盈一握，明晃晃的大陆板块似乎都在运动，牛小天目光不由得深陷其中了。
美女觉察到了异样，倒没有生气或不自然，只是微微一笑道：“先生，请用茶。”
“好好。”牛小天有点小尴尬，这里的人并未在女人身上停留，自己有失成功人士的身份了。
“咱们有戴面具的人，显然不想透露身份，就不必互相介绍了，所以长话短说现在开始吧。”
一个大眼睛的中年美妇说完，从箱子内取出一根卷筒，打开后里面有一幅画。
“这是王石谷的山水图，价格在三百万，我只要钱，各位朋友是否中意？”
“药草交流会怎么净夹杂其它东西，不伦不类的。”
金元嘀咕着，内心对于黑曼花很急切，出现了古董自然非常不爽。
这小声的话语虽然不大，但在安静的空间却清晰可闻，那个中年美妇瞥来了眼神。
牛小天打量到她也穿着开叉裙摆，显现着浑圆如雪的大腿，却不轻浮，反而有股高贵之味。
可能是那张雍容华贵的脸庞，让别人不敢轻视，为了避免引起关注，改变腔调回应道：
“只有药草岂不单调？若是以物换物相不中，其它东西便能调剂，而且药草可以调理身体，古董可以愉悦内心，这两者本来就有异曲同工之妙，一看这位姐姐就是高雅之人。”
金元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暗骂着他色批，见了女人就开始拍马屁了，呵呵道：“你高雅，这个石头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听都没听说过。”
“是王翚（hui），字石谷，名字对大多数人来说，确实有点陌生，被称为清初画圣。”
牛小天讲解道：“有着极高的绘画原理，以元人笔墨，运宋人丘壑，而泽以唐人气韵，你看看是不是有些大气？闭上嘴好好欣赏吧。”
金元被捏了下腿，马上明白话多了，观察着展开的图，黑灰相间的群山确实有股磅礴之意。
“看来小兄弟对文人古董颇有研究，有收藏的想法吗？”中年美妇双手放在腿上，红唇轻启。
牛小天瞄了眼低领口，颤颤巍巍的，这年纪了皮肤还那么大，似乎都超过了自己的女人。
本想着拒绝，自己只是喜欢历史而已，买它一点作用没有。
忽然想到只冲着药草去，容易通过分析后被怀疑，而周蓉正心情不佳，送给她也许能令其高兴下。
但也不会傻到买一副赝品，起身来到跟前道：“研究谈不上，但很喜爱，我能否鉴定一番？”
“应该的。”中年美妇点了点头，将山水画铺在了桌面上，随之发出诧异。
只见戴着小头爸爸面具的年轻人，戴上了手套，担心手心的汗沾上，一般人并不懂这些。
牛小天有点紧张，之前砸古董小贩的家时，感受到了若有若无的灵气，从而发现了百花图。
不知这次是否灵验，内气在上面游走，忽然体内产生了一阵波动。
“三百万我要了。”
中年美妇惊讶，以为他会通过笔墨、印章、以及画卷来判断。
手在画上抚了抚？就算鉴定了？这也太草率了吧？还怀疑是想故意显露下再拒绝的。
金元无奈地摇摇头，一个大龄美女夸赞了两句，就买了个垃圾，知道他对这玩意没兴趣。
“我出三百一十万，小伙子不要与我竞争了，你的实力不行。”
对面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叹息道：“素雅，有困难了给我一声就好，何必变卖一切呢？”
“志刚，这是我的事情，就不劳烦你挂念了。”
齐素雅淡淡地回了句，转而道：“小兄弟，你让给他吧。”
对方虽然戴着面具，言行却是年轻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着她。
尽管知晓自己长得漂亮，风韵犹存，但是对于岁数小的，并不感兴趣。
往常遇到放肆的人会极为厌恶，但人家刚才好心帮忙说话了，加上可能有些钱，未来说不定能用上，便好心提醒着。
“我一般看中的东西不会让步，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实力呢？靠嘴体现不出来。”
牛小天坐回位置，歪着脖子道：“三百二十万。”
众人露出饶有兴致之色，一般交流会只报价不打嘴仗，很少起争执。
中年男人是为了女人，年轻人是为了一口气，看来要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