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席尔瓦的左肩落在地面上,左侧肩胛骨处两只洁白的羽翼多是黑暗元素侵蚀的破洞,而自席尔瓦脖颈右侧的躯干早已不翼而飞,即便光明元素也无法修复如此巨大的伤口,光明神只剩下一半的身躯。
“你们喝的是什么?”
席尔瓦左手握着光明权杖,双目中充满了不甘,黄金弓箭手已经散落一地,且厄图乌斯的大嘴也被光明元素撕成了两半,但迪亚拿出来的魔法道具改变了战局,光明神现在的处境更显糟糕。
“你和凯歌都是观念腐朽的过时者,你守的这一方大陆在宇宙中连尘埃都算不上,而你也从未见识过真正的强者。”迪亚当了这么多年的星际大头兵对这幽暗的星河更是敬畏,起初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山巅,到后来才知道这只是凸起的一块小土包。
“迪亚,我们讲和吧!我可以不再过问艮约尔的任何事情,这片大陆属于你们了。”席尔瓦在四个十三级人物的围攻下硬生生的斩杀了一位,这已经足以证明他的实力,所以他有讲和的条件。
“这三瓶生物修复剂是我全部的家底,我赌上了一切,你以为我还会停手吗?”
迪亚的黑暗元素又恢复到了巅峰,艮约尔大陆在此刻已经不重要了,他要铲除这个最大的威胁。
“既然是这样,那就请你们接受光明的制裁吧!”
光明神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被夷为平地的登堡斯加德,在那废墟之上还插着一杆属于光明教会的旗帜,这让他坚定了心中最后的执念。
“信徒们,从今天开始人人都是光明神,你们要将爱与善良重新带回艮约尔,带回光明神会的发源地。”
“神说·光明之契。”
席尔瓦手中的光明权杖迅速萎缩,化作了一颗纯正的元素球,随即球体开始分化,包裹每一位活着的光明信徒。
只在片刻间,这仅存的数千人凭空消失,他们的目的地是凯歌统御的阿尔迪斯,因为只有那片土地还在女马星本土生物的手中。
“迪亚,希望你不会为今日的决定而后悔,来吧!决一死战就在此刻。”
“哼!根据我这么多年星际战场的经验,敌人往往死于话多。”…………
“隆!”
一颗颗光明元素球如炮弹一般砸穿了乔治港的房屋,教皇约瑟夫率先突破屏障走出光明元素球。
“教皇冕下,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乔治港的卫兵聚集在损毁的房屋外围,直到看见了约瑟夫才放下了手中的枪支。
“艮约尔沦陷了。”
灰头土脸的约瑟夫老头不敢提及神明的死亡,也不想再制造恐慌的气氛。
“那我们需要支援登堡斯加德吗?我们马上去准备船只!”
“杀回艮约尔,夺回我们的家园。”
“该死的魔族,光明神一定会制裁他们。”
这些来到阿尔迪斯的冒险者大多数是帝国的囚犯,但这改变不了他们归属故乡的心情,所有人都表现的很激愤。
“这件事还需要商议,去通知大公阁下,我们要和兽人,半兽人联合起来,乔治港以后就是人类的主战场。”约瑟夫是所有人类最高的精神领袖,他的话语代表着神的意志,代表着敬畏之心。
“是,教皇冕下。”
…………………….………………………………
登堡斯加德上空。
席尔瓦的身躯已经尽数消散,只剩下两只翅膀在空中飘零。
“哗啦啦!”
生锈的铁钩贯穿了两只翅膀,随即被拉入厄图乌斯的口中,光明元素侵蚀着缝合怪的腹部尖牙,但带着这种反差疼痛的美味更显可口。
“迪亚,如今你我三人都受了伤,一时半刻最好不要去惹那个牛头架子。”
阿罕亚德最清楚亡灵大帝的实力,他所能迸发出的力量不比这个受了伤的光明神弱小。
“嗯!那就定在百年之后吧!”
迪亚点头同意,占领艮约尔对魔族来说已经是巨大的胜利,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这胜利成果。
“西密!”
“父亲。”
“把艮约尔清理干净,让役魔和魅魔在此定居。”
“是,父亲。”
迪亚安排完相关战事后也消失在半空中…………
桥头堡,神树北侧,帝王私人学院。
这所学校是为亡灵大帝一人建设的,全校占地面积预计会超过行政大楼,且设施与师资是大玄罗教最顶尖的水平,务必让凯歌享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吼!”
九头骨龙盘旋在神树绿荫下,监察地面上的施工进度,所有的狗头人玩命似的工作,生怕一瞬间变成与昨日牛头人监工一样的骨头架子。
神树粗壮的树枝上摆放着一个骨质王座,凯歌躺在座椅上懒散的翻阅着手中的书籍,这本书的名字叫做《初级物理》。
“嗯?不许停!”凯歌大帝向左侧树枝上趴伏的蜈蚣王说道。
“老师您放心,学生是有名的勤快人,这辈子都不知道休息两个字怎么写。”
蜈蚣王也在学最初级的亡灵召唤术之如何将骨头架子叫起来,顺便让它直立向前行走两步。
“你怎么这么愚蠢?记住法咒,心无旁骛才能生效。”亡灵大帝这几天说的话真不算少,这也激发了他的话痨天赋。
“喂!什么叫做闭合电路?”
“大帝阁下,我已经给您说了三遍了。”一位指导研究员摇摇晃晃的站在树枝上,根本不敢低头向下望。
“你的意思就是我很愚蠢吗?”
亡灵大帝打了一个响指,那位指导员身体被黑暗元素包裹,瞬间化作了无意识的骷髅,径直走下树枝,摔碎在神树下方。
“侯戈,给我再找一个指导老师。”
“老师可不敢再杀了,给您当老师已经是大玄罗教最高危的职业,即便出十倍工资,现在也没有人敢应聘。”蜈蚣王小声抱怨道。
突然间,亡灵大帝从王座上站了起来,目光眺望东南方,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问,只能看见大帝身体的周围完全被死气包裹,这是一份没落,也是一份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