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无法拯救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了，当辛必安豁出了性命封印芦屋道满后，我待在伦戈米尼亚德中，负责监视与看守封印，同时负责处理掉罪孽对于环境造成的影响。而-1则是走出亚空间，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又经历了许多场战斗，才将这个国家的种种鬼怪与怪异基本清除。”
和游戏中不一样，打倒了敌人的头目之后，并不代表一切事情都已完结，-2语气冰冷地向着杨云与张杰叙说着后续的情况：“由于人手不足的关系，-1伪装成人类，一面清除鬼怪，一面组建了名为‘英灵殿’的机构，把基因锁和灵魂执念体系两条超凡道路传了下去，让这个位面的普通民众，也拥有拿起武器，反抗普通鬼怪的力量。”
“别的地区倒还好，由于封印了芦屋道满，整个世界总体上还算平稳，没有什么鬼怪出没的迹象，惟有这个处于封印之地的岛国依然怪异频发。”
“既是为了护佑民众，也是为了让历史继续沿着气运共振前进，在日本，她是源赖光，她是上杉谦信，她是冲田总司，她是上泉信纲，这些都是-1在人类社会中，为了将这份力量交予人类，所使用的假名。”
闻言，杨云与张杰都不由得看向了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琉璃，没有想到这个刚被打了一顿的女武神居然还是日本历史上的着名人物……不过这样一来，日本文化中总是把那些历史人物娘化的原因，倒是确实找到了。
-2可不知道二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继续道：“事实证明，这种做法是正确的。由于人类气运共振计划的影响，这个位面中不断诞生出拥有极大潜力的人类，他们以一种令人惊讶的潜力变强，在我们的教导下，最终成长为了抵挡鬼怪的中流砥柱，将和平重新带回了这片大地。”
“英灵殿……”
杨云记得清楚，这个“英灵殿”在梅虹的遗言中也曾提到过，当时的说法是“命英雄死后化作英灵护此岛国千年”。现在看来，这英灵殿倒是一种类似于教学机构的设施了，毕竟第四团的战士们再强也有限度，还是需要通过培养此位面土生土长的人杰们，待到他们成长起来保家卫国。
可是，尽管听了-2介绍了很多东西，但杨云还有一点想不通，而且这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你似乎对现在的局面并不满意。”
杨云皱着眉头，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
即便-2的话语只是陈述事实，但杨云还没有忘记，一开始-2是用“荒谬”与“妄想”，来形容辛必安与她的本体最终采用的决定。
“因为她们本不该死，包括第四团的所有人，都本不应该死。”
-2回答的很快：“在那之后的三千七百六十二万次计算当中，我都找不出她们获胜的方法，最好的方式也不过是像现在这样，落得个与芦屋道满同归于尽的结局。”
“整个第四团永远的留在了这个星球之上，无法与人类城联系上，也无法重新启动伦戈米尼亚德，脱离这个位面。因为当圣枪从星球的伤口上拔出的瞬间，生命之源就会瞬间喷涌而出，令本就虚弱的星球彻底分崩离析。”
“所以你觉得辛必安和你的本体当时的决定是错误的？”杨云听出了-2的意思：“她们不该采用牺牲自己的方式，从而去拯救这个位面？”
“是的，她们做了一个最差的选择。”
-2直接承认了下来，甚至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我的本体早在一开始就提出了最佳的选择，那便是直接毁灭这个位面，连同当时在这个星球上生存的，约两亿已经被罪孽侵蚀的人民一起消灭，这是最简单也是最快捷的方法。”
“认真的？毁灭这个世界，包括无辜的民众？”张杰在一旁冷声道。
“他们的身体已经被罪孽所侵蚀，而且任何想要救援民众的行为都会降低毁灭位面的成功率，所以……”
“伱他吗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东西！”张杰愤怒地打断了-2的话：“人类城不是跨位面的救世组织吗？你们的任务不就是救赎位面，挽救这些受到黑暗盖亚侵蚀的民众于水火之中吗？现在却在这里说这些毁灭位面之类的疯话，这难道不是和你们的职责背道而驰吗？”
“你错了，有些时候，毁灭同样也是一种拯救。而当无力阻止一个位面孕育出恐怖的黑暗之时，最佳的选择应当是及时做出决断，因为任何的犹豫，都将导致事情向更恶劣的境地滑落而去。”
“即便是当机立断将其毁灭，也好过飞蛾扑火般的牺牲。”
面对张杰的连续三次质问，-2的语气依然淡漠：“我们是救世主，却不是所有人的救世主，我们曾经拯救过一些世界，也拯救过很多普通民众，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能够拯救所有人。为了阻止芦屋道满的进一步蜕变，直接毁灭位面就是最佳的办法。”
“所以我至今也无法理解，为何我的本体会采用辛必安的选择，这样除了会将自己的性命无意义的葬送掉之外，毫无意义。”
即便是杨云，也没想到-2的思维方式居然如此决绝：“你觉得第四团所有人的牺牲，才拯救下的无辜民众与这个位面，都是毫无意义的？”
“是的，这一切毫无意义，因为第四团士兵们的命，比他们更加有价值。”
对于杨云的问题，-2居然在下一刻说出了更加冷酷的话语，她直言道：“因为他们没有掌握力量，而我们掌握着力量，因为他们是无辜的民众，而我们的任务就是拯救位面……能做到的事情不一样，所以我断言如此。”
“人命的价值，取决于他们能够做到的事情多少，而在当时的‘我’来看，这个位面的人类注定没有未来，他们的未来已经被限定死了。”
-2的手，干脆利落的向下一挥：“我们会尽可能的去拯救，然后在无力拯救之时，抛弃掉自己那无谓的的同情心与道德感，选择壮士断腕。”
“我们是救世主，但并非万能的神，想做到和能做到，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因为我们，永远也无法拯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