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缀空!”
见自己不经意间就被赵缀空成功脱队,复制体郑吒顿时怒吼一声,宽大的蝠翼再度在背后延展,眼见他就要直接双翅一振直追而上……但还没等他迈开脚步,老了许多的复制体楚轩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平心静气,郑吒,那些东西还在影响你。”
听到这句话,复制体郑吒顿时悚然一惊,整个人顿时立在了原地,深呼吸了几次之后,他身上的那股杀意才稍稍收敛,眼神中也清明了许多,不复之前的一片暴虐。
见复制体郑吒冷静了下来,复制体楚轩才点点头道:“很好,看来你还能够控制得住自己,没有被那些埃及神明的神性重新引动你的心魔。”
“我之前也说过,神性本质上是被你击杀的那些神明的心灵之光残片,而在长久的信仰冲刷下,神明的心灵之光早就化作了毫无理智的疯狂与纯粹。而偏执,执拗,一根筋,这其实都是残缺神性的副作用,你需要时刻注意。”
“……哼。”
复制体郑吒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说,但直到最后,他也只是哼了一声,并未反驳复制体楚轩的话。
与天神队在蜀山团战之前,恶魔队的再上一部恐怖片是神鬼传奇。而为了尽可能的提高自己的实力,复制体郑吒可以说是以一种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在神鬼传奇这个世界中挖掘着额外的支线剧情。彻底消灭伊莫顿,核爆开罗城,杀死魔蝎大帝……而正是在那个世界之中,他第一次觉醒了自己的心灵之光,戾炎。
戾炎,一种妙用无穷的心灵之光,虽然说是火焰,但并非单纯的火焰那么简单,是复制体郑吒心中的仇恨,暴戾,软弱,还有一切的负面意识形象化产物,他正是用这股强大到可怕的力量,硬生生以一敌七,将天神队杀得屁滚尿流,近乎团灭。
而在返回了神鬼传奇世界之后,在复制体楚轩的布局之下,复制体郑吒更是径直找上了埃及的古老诸神。虽然九柱神在全盛期都有着堪比第四阶中级的实力,但埃及百余年来的殖民地化,与异教的鸠占鹊巢早就让这群古老的神明失去了信仰,最终只能被复制体郑吒一一杀死……
当最强,也是最为崇高的金色太阳在滔天的黑炎中被灼烧殆尽,不死鸟落于大地的那一刻时,位于这片古老土地上的神秘也画上了最终的休止符,神明的身体化作了主神处的奖励点数和支线剧情,神性更是化作了戾炎的燃料,成为了恶魔的力量。
但一位神明的陨落,必然伴随着代价,本应被彻底压制的心魔又再度死灰复燃,使得复制体郑吒无法完美的控制自己的力量,而极端的情绪更是时时刻刻影响着他的身心。
没有反驳的理由,是因为复制体郑吒自己心中也知晓,就在刚才的那个瞬间,自己心里是的确想与赵缀空拼个你死我活的……这不仅是因为他感觉自己的队长权威遭到了挑衅,同时还有赵缀空的离开,很可能对于团战的战局可能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但赵缀空离开的最坏后果,也不过是恶魔队失去了一个第四阶的战力,而复制体郑吒若是真与赵缀空动起手来,必然轻易不可善了。而为了这件事情,就使得恶魔队目前的两大最强战力在这里来上一场内讧,拼的两败俱伤?
复制体郑吒就算再看不起赵缀空的为人,不认同他平日里的许多做法,但这个男人的实力是货真价实的。
即便是如今的他,也不敢说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拿下赵缀空。如果两人真的做过一场,那么两者交战的最大可能就是赵缀空死,但复制体郑吒也将无力再战,除非返回主神空间接受全身治疗,不然在这场恐怖片中,他算是废了。
若非心魔的影响,他又如何会判断不清楚形势,钻这个牛角尖?两败俱伤的后果只有中洲队得利,而为了保住赵缀空这个战斗力,要与他血拼一场,本就是愚不可及的行为……所以排除掉心魔的影响后,复制体郑吒很快就认清楚了当前的形势,这也是他没有去追杀赵缀空的理由。
暴虐的杀意再次被澎湃的力量强行镇压而下,复制体郑吒不再去理会那些尚未被戾炎燃烧殆尽,化作属于他自己力量的神性残片,而是冷声道:“赵缀空离开前,说他会解决掉中洲队的另一名四阶。”
“那应当是他的妹妹。”
复制体楚轩接上了他的话语:“也就是赵缀空口中所说的约会对象,对于他这种人来说,‘约会’和‘厮杀’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画上等号。虽然无须忧虑他的倒戈,但我们在这场恐怖片中,无法再将他划入可控的战斗力之中。”
“……说的也是,那个疯子。”
复制体郑吒不由得想起了赵缀空所走的道路,如果自己是以力证道,强行压制心魔,那么赵缀空就是主动拥抱了心魔,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深……这名总是在微笑的致命杀手可以说是最符合“恶魔”这个定义词的人,他的内心深处真的藏着某种恶魔。
而且,正在逐渐成为恶魔。
将赵缀空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复制体郑吒目光扫过依然还惊魂未定的恶魔队其他成员,又看了看服下冰凝丹,昏睡不醒的汤姆。这位恶魔队的队长不得不面对一件事情,那就是该如何防备杨云的再次突袭。
即便在他看来,杨云那种来无影去无踪的突袭手段非四阶不可应付,而且还不知为何可以绕过主神的限制,甚至于连达成突袭的条件也尚未明了。这意味着接下来恶魔队需要集体行动,否则很有可能将会被杨云逐个击破……
“如果你是在担心对方再次发动突袭,那么可以暂且放宽心。”
就在复制体郑吒刚想着该如何去处理杨云的问题时,复制体楚轩却先行一步说出了他心中所想,这个模样平凡的男子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平静的道:
“他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