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汐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我不会被他欺骗了，国仇家恨，要一笔笔清算。”
甄灵芸放下心来，“这就对了，你在靖王府配合我行动，在西云我们去力薄，需要建立自己的组织，以现在的能力，不至于置百里无疆于死地。”
“这段时间百里他……百里无疆他都会在宫里处理太子一党的后事，会很繁忙。”甄汐原本直觉出百里，接触到甄灵芸的眼神立刻改变话风。
“他越忙越好，登高必跌重，这次他立了这么大的功劳，皇帝肯定会给他很多赏赐，我们需要做的便是麻痹他，然后发展我们的势力，与他对抗。”甄灵芸道。
“是。”
“他知道你想起来了吗？”
“不知道。”甄汐摇头。
“那就继续瞒着，不要让他发现，这样你才好得到他的信任，然后除去他。”甄灵芸道，不容置疑。
甄汐微嘲，“我这样，和他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又怎么样，没有区别又怎么样？”甄灵芸直直地看着她，“他是我们的敌人，我们需要的便是用尽一切方法，杀了他！给我们的亲人，一个交代，血海深仇只能以血祭奠！”
“是。”甄汐道。
“好了你先回去，不要被他发觉，后面有事我会找人联系你。”甄灵芸道，将她抱住，闭上眼，沉痛道，“妹妹，我们只有彼此了。”
甄汐回抱着她，带着些许哭腔，“我知道，可是姐姐，我们要一直这么痛苦的活下去吗？”
“不会的，等一起尘埃落定，我们就回东羽，陪着父皇他们一辈子。”甄灵芸道。
甄汐沉默着，“好。”
甄汐走之后，甄灵芸对着飘摇的烛火，面沉如水，“妹妹，不要怪我把你推上这样一条复仇之路，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不再听到他们的哀嚎。”
她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那场业火燃烧之中饶尖叫声和哭泣声。
半晌，一行泪滑落。
甄汐回到靖王府，百里无疆还没有回来，用完晚膳之后，她便早早的睡下。
百里无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只知道半夜有人睡在她旁边，第二日醒来床边又是一片空荡荡。
甄汐扯了扯嘴角，然后起身，她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论愿不愿意都要做。
她梳洗完便前去寻找黎昭玉。
黎昭玉住在王府西配殿，穿过整个王府甄汐来到黎昭玉的房间，秋霜前去敲门，很快有人来开门。
黎昭玉的丫鬟看见秋霜还愣了愣，看到甄汐之后很快行礼，“见过姑娘。”
“起来吧，去和你主子通报一声。”
丫鬟点头，“诺。”
黎昭玉得到回报，也微微一愣，“甄汐？”
“是。”她道。
“快请。”黎昭玉匆匆收拾好衣饰前去见甄汐。
“没想到妹妹一大早前来，失礼失礼。”黎昭玉笑着迎上去。
甄汐微笑，“我来的太早了，打扰姐姐了。”
“哎，这是什么话，妹妹肯来便是姐姐的福气了，哪来什么打扰不打扰的。碧云，上茶。”黎昭玉道，一边吩咐那个丫鬟。
碧云领命离开，甄汐坐下，和她话，“不瞒姐姐，今日我前来，是有事请教姐姐。”
“不上请教，妹妹想问什么就问吧。”黎昭玉笑道。
“那我就问了，殿下这么多年来，为什么只有侧妃没有正室？而且侍妾也只有两个。”甄汐直接问道，黎昭玉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茶上来，黎昭玉叫下人都退下。
“这个啊。”黎昭玉一叹，“殿下不近女色。”
“怎么？”甄汐疑惑。
“殿下母妃，静妃，红颜早逝给殿下留下阴影，再加上陛下对他若即若离的态度，殿下对人一直不冷不热是，对女子更加没有兴趣，就连我和江艳茹，都是陛下实在看不下去赐给殿下的。至于侧妃……”黎昭玉脸色微变，将声音压低，“侧妃是仗着家世硬生生要殿下娶的。”
“还有这事？”甄汐惊讶。
“侧妃娘家势大，原本家族不让她嫁给殿下，可她一门心思在殿下身上，她家无法，只能向陛下进言，也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不诡下的反对，下旨赐婚给殿下，在成亲当日，殿下连门都没有进去。”黎昭玉道。“之后啊，殿下就一直待在宫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触怒了陛下，陛下派殿下去东羽，这才安生了几年。”
“陛下为什么要派殿下去东羽呢？”
“因为太子。”黎昭玉道，“不对，废太子，废太子用阴私伎俩中深下，使得陛下与殿下离心，被派到东羽去。”
“原本殿下去东羽就是为了灭亡东羽？”甄汐神色不变，语气却暗含杀气。
“也不是，一开始只是为了打听一下情况，这些事情我们这些深闺妇人也不懂，反正后来太子进言，什么这是大好机会灭亡东羽，陛下才下令的。”黎昭玉道，“这些朝政大事也不是我们能知道的，听听就算了。”
“这是自然。”甄汐点头，心中杀意不减，原来一切都是太子推动的，现在他已经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殿下从东羽回来之后，便将你带回来了。”黎昭玉着，神情怪怪的。
甄汐自然觉察到她的变化，问道，“姐姐有什么疑问吗？”
“那么，你是东羽的人吗？”
甄汐摇头，“我不知道，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好吧。”黎昭玉不再探究。“但是有一点我是知道的。”
“什么？”
“殿下喜欢你，所以这王府日后肯定有你的一席之地，既然今日妹妹来找我，我也把话敞亮了，他日妹妹荣登高位的时候，可要记得我的好。”
“姐姐笑了，殿下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日后怎么样，谁知道呢？”甄汐微微笑道。
“殿下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了，妹妹，我有个不情之请。”黎昭玉脸色一正。
甄汐也严肃起来，“姐姐请。”
“如果有一日，你与殿下为敌，你千万不要伤他。”
“怎么会……我怎么会与殿下为敌呢……”甄汐语气有几分慌乱，但她隐藏的很好。
“我没有笑，我有预感，如果你不和殿下并肩，便是仇担所以，在那一日之前，你不要让殿下用情过深，否则殿下将会身心俱伤。”黎昭玉道。
“这个不是我能控制的。”
“那么，如果不能给他爱，便放过他。”黎昭玉道，“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甄汐看着她，半晌，“你真的很爱殿下。”
黎昭玉笑起来，“我的爱只是我的爱，他不会成为殿下的负担，只要殿下开心，一切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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