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里这晋王果然又来,柳香心下厌烦却还是伺候的刘享舒舒服服,到了半夜这厢刚起身要回去,却不想竟哗啦啦下起大雨来!
柳香赤着身子,将在窗前瞧雨势的晋王拉了回来,
“冤家这般儿大的雨,你这是想到那处去,在老娘这床上念着家里头那个么?还不过来!”
晋王见那雨如盆泼一般,落到地上立时汇到一处,涌过青石板铺成的街道,被那楼檐上气死风灯一瞧,水汪汪一片倒将一个沙江县街头变成了内河一般。
那头顶之上闷雷阵阵,又有霹雳晃人眼,这阵势别说是骑马处出,便是立在窗前久了,人也要被打湿了!
心道,
“这般阵势也回不去了,再有那营帐那有这处遮风挡雨,舒服自在!
一边儿想着一边儿半推半就被柳香拖回了床上,这处软玉温香比那臭哄哄的军营强上百倍,被柳香丰满妖娆的身子一缠上,脑子里那里还记得自家是一个王爷,五万大军的主将,那真刀真枪的战场未上,这温柔乡里的战场却是不知打了多少回仗了!
他却不知因城外营帐建在平坝之处,虽挖有壕沟,但昨晚雨势太大却是走水不急,多少营帐被淹,一众官兵冒雨抢挖排水却是忙到天明才止!
也不知天老爷是瞧了这帮子人里那一个不顺眼,这劈头盖脸的大雨下了一夜也不停,只浇得那朝廷营地如那泥乡泽国一般,众军士在那没到小脚肚儿的泥水里来回奔忙,刘享在这来凤楼里磨磨蹭蹭直到午时过后,才趁着雨势稍小回了军营!
进了军营一瞧却是满地泥泞,兵士个个跟那泥猴似的,韩颂功这厢也是浑身泥浆过来行礼道,
“殿下!”
晋王打了一个哈哈道,
“老将军辛苦了!”
韩颂功道,
“昨日雨势太大,走水不及,各营俱有进水,殿下大帐可曾受潮?”
“呃……”
那营帐他都未曾回去瞧过那知有事无事!
当下哈哈一笑道,
“无事!无事!本王那处无甚大事!”
却是话也不敢多说一句,灰溜溜的走了!
韩颂功看了着他背影摇头,身边众将却是面含轻蔑,如此皇子叫人如何追随?
因着大雨阻了大军前路,却是原地休整三日,头一日晋王呆在大帐之中却是如坐针毡,坐上片刻便要起身走动,只觉这大帐之中狭小憋屈,这大雨下个不停潮气涌入,令得皮肤黏稠粘腻,十分不适!
晚上睡在帐中若是不盖被子便觉发冷,盖了被子又觉发热,一夜反反复复,好不容易捱了一夜,第二日起身咳嗽、发热,侍卫们请了军医来瞧,却是感了风热生起病来!
晋王咳嗽着召了韩颂功来道,
“左右大军休整三日,本王便去那沙江县中寻医问诊,早将病治好,才好随大军上路!”
韩颂功也怕他在这军中有个三长两短回去不好交待,当下点头道,
“即是如此,末将派人抬轿送殿下到城中!”
说罢让人备了轿子将晋王又抬回了沙江县城之中,那刘享到得城中却如入鱼儿入了水一般,身上的病立时便好了!
又快快活活在那来凤楼里呆了两日,却是与柳香打得火热,心下只觉这美妇人样样都入了他心坎一般,回回都令得他十分畅快,到了第三日眼见得天空放晴大军开拔,刘享搂着她不舍道,
“我如今也不瞒你,我本是当今圣人亲子,封了晋王,因着大军平剿魏贼才到了此处,前几日大雨阻路大军休整,我能与你遇上,这也是你我的缘份,如今大军开拔,这一回却是不得不走了!”
柳香听了立时哭了起来,抬手捶他道,
“冤家,你来便来,走便走了,又何苦自报家门儿,倒让我心里挂着,这厢你一走岂不是要让我心肝儿都要碎了么!”
晋王心下难受搂着她道,
“你跟着我一块走吧!”
柳香骂道,
“你个狠心的人,当老娘不知军营之中不能有女人么,你带着我要是被人知晓了,老娘立时就是个死字!你倒是只图着快活,那里有想过老娘!”
晋王道,
“在这军中我是最大,自是我说了算,你怕甚!”
柳香又骂道,
“老娘在这处好好儿的,银子也赚得不少,跟了你去不过做后院的摆设罢了,整日价关在那院子里有何乐子!”
晋王忙道,
“我后院人少,王妃也是和善人,也不拘了你,想上那去自有仆从前呼后拥,以后生个一儿半女也有依靠,不比你这里强!”
柳香似是被他打动了心思,迟疑道,
“你那王妃当真大度?”
“她嫁我九年无所出,便是不想大度也没那底气说话!”
柳香听罢咬牙道,
“你若是负我,定叫你天打五雷劈!”
这厢柳香被刘享“说动”要跟他进营帐去,当着晋王的面儿将这来凤楼的事儿交给了别一位年长的春华妈妈打理,在一众姑娘们复杂的目光中坐着小轿飘然而去!
姑娘们瞧着他们走远,才回转楼中小声嘀咕,
“还是妈妈厉害!这一出手便将堂堂一个王爷收入囊中!”
春华听了一瞪眼道,
“管好自家那臭嘴,这事儿还没成呢,若是瞎嚷嚷出去坏了大事,别管老娘不客气!”
却说那柳香被带进了军营之中,跟着大军缓缓向豫州城进发,白日她就躲在马车之中,夜晚便被侍卫偷偷摸摸送到了晋王帐中,虽说做的隐蔽,却那有不透风的墙!
不过四、五日便被韩颂功知晓了,这厢他却是勃然大怒,一拍面前书案怒道,
“这刘享便是天皇贵胄也不能如此放肆!”
下头众将个个也是怒不可遏,有人道,
“将军大军大战在即,有女人入营恐有不祥!”
又有人道,
“军前淫乱,按军法应责罚二十军棍!”
韩颂功双眉紧锁,沉呤不语,下头诸将道,
“将军,晋王不守军纪私自出营将军不查已是轻拿轻放了,这厢倒是得寸进尺,倒带了女人进入军营之中,实犯了大忌,将军不可对他一再姑息,日后怕是要铸成大错,这全军上下五万将士都眼睁睁瞧着呢!”
韩颂功点头拍案而起,手持腰间佩剑,
“军法大忌不能轻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老夫却是再不能装聋作哑了!”
这厢手扶宝剑带着身后众将杀气腾腾向大帐行来,这一路走来被晋王侍卫瞧见,忙急忽忽连通报一声也来不及,掀了帘子进去道,
“殿下!韩老将军带着一干将领正向大帐行来!”
却听得里头男喘女嗔,悄悄抬起头来瞧,见那屏风后头两双交缠的脚儿……,0吓得忙低了头,晋王这厢被扰了兴致,怒冲冲披了衣裳起身,柳香忙扯了衣裳来穿心道,
“总算是来了,老娘这厢却是要小心应对,别将小命儿丢在这处了!”
两人手忙脚乱穿上衣裳却是没来得及整理,外头一阵喧哗韩颂功等人却是不经通传,闯了进来!
晋王提了裤子怒道,
“放肆!你……你们私闯主将营帐,眼中可还有军法!”
韩颂功等人立在那处拿眼一瞧便可见到晋王身后美艳的妇人,正一手遮了脸儿,一手套着长裙,不由双眉倒竖,
“晋王殿下生为三军主将,为何私带妇人入营,殿下难道不知军法么?”
刘享此时被人当场捉了现行,心下又羞又恼,暗恨韩颂功不顾他颜面,又见众将面现鄙夷之色,自家也觉丢了天家威严,不由羞恼成怒,
“我乃三军主将,军法如何,不用你来教我!不过只一介妇人而已,有何大惊小怪!”
众将闻他狡辩不由嗤之以鼻,双手环胸很是不屑,却不能明目张胆直斥尊上,却都斜眼撇嘴倒比当众扒了晋王衣裳更令人不堪忍受。
韩颂功拱手道,
“殿下即是主将应知军法,如此这妇人怎生处置还请殿下示下!”
“这……”
晋王回头一瞧柳香,却见她紧扯着衣衫环抱胸前,披散着头发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眼里包着泪水瞧着一众如狼似虎的汉子,那样子可怜巴巴,顿时令得晋王心中油生保护之念,
“呃……她不过只是本王叫来服侍本王起居的奴婢罢了,你……你们若是不许,本王便派人送她出去便是!”
韩颂功怒道,
“这女子淫乱军营,应当悬吊辕门之上示众三日!”
柳香一听吓得伸手一拉晋王袖子抖如筛糠,
“殿……殿下,救……救命!”
晋王反手抓了她小手,
“这……这……韩老将军不过些许小事,为何如此小题大做,我这厢立时派人将她赶出军营便是,又何必伤人性命!”
韩颂功见他这时节了还在维护一介女昌女支,心中压住的火气立时升腾而起,沉声道,
“殿下,即是熟知军法,应知悬门示众乃是军中常例,殿下也应知身为主将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应责罚四十军棍!”
晋王闻言怒道,
“怎么……你还要打本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