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雄关要塞说是一处要塞乃是做军事之用时,平日里却是大开城门,任周围乡民进来,里头俨然便是一个小小的城池。
只是这城池之中所有建筑却是采用木石结构,下头是又薄又平却又十分竖硬的石头,一层层码起来上头便是用粗大的木头做了支柱,上头搭上楼板便成了木制的小楼。
这木制的小楼矮的都是两层,高的有四层,赵家人的新府邸中便是有一座四层的小楼。
前后三进的院子,最高的那一幢便是主人家所居住的。
那保官与豫哥儿自来住的是大宅子,便是有小楼也只有两层,那见过这类高高的四层,最上头一层推开门便能将这雄关小城一览无疑,下头市集人头攒动,山民买卖市货看得一清二楚,保官便吵着要住那上头一层面向集市一间,却是爱那里的热闹。
豫哥儿也爱这小楼,却是对那带了扶手的木制楼梯喜欢得不行,这厢也不嫌累,上上下下小脚儿踩着楼板儿吱吱嘎嘎作响,一面踩一边笑,见他老子从下头上来,立时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便一个飞扑人已跳到了赵旭身上。
赵旭这厢却是冷眼负手瞧着他扑到自家身上,两个小手死死抓着衣裳,两只小脚不停乱蹬,终是寻到落脚的地儿踩着他老子结实有力的腹部往上爬,爬上了肩头便如打了一场胜仗一般,小屁股坐在上头扭来扭去,得意洋洋冲着林玉润露出几颗小白牙
林玉润伸手道,
“豫哥儿,到娘这里来!”
他却一扭身子,抱着赵旭的头还向上爬,这楼因要筑四层便建得较矮,赵旭那个子又高大,豫哥儿立在他老子头上,伸手却已是能趴上房梁了,这厢立时如发现了新天地一番,指着上头乱叫,
“娘!娘!”
还没等林玉润回话,却是双腿一蹬上了房梁,赵旭与林玉润在下头瞧着这小子四肢齐动,似个小狗儿一般在那一人粗的房梁上从这头爬到了那头,那上头也不知多少年的积灰,立时便把个好好的孩子弄得灰头土脸,一身的脏乱!
林玉润瞧着摇头叹气,赵旭却不以为然,瞧着他在上头玩得差不多了,才一纵身跳上了房梁,
“爹爹……”
豫哥儿在那上头往下望,丫头婆子都是一脸惊惶,咯咯笑得十分得意,却瞧见自家老子一个纵身便上来了,立时喜得大声叫,
“爹……爹……”
赵旭一脸嫌弃的拎了他领子,在豫哥儿啊啊的大叫声中跳回了地面,扔给奶娘道,
“把这小子弄去洗洗!”
奶娘忙抱了豫哥儿,
“娘……娘……”
豫哥儿一边儿大声的叫着冲林玉润伸出了手,林玉润也是受不了他那一身的灰尘退了一步,夫妻两人目送着二儿子被奶娘抱回了屋里。
豫哥儿在啊啊大叫之中被剥光了按到澡盆之中刷洗了番,又换了一套干净衣裳才准出来。
林玉润笑着冲赵旭道,
“豫哥儿这般小便如此调皮,待到大了只怕真要上房揭瓦了!”
赵旭笑道,
“这算得什么,我小时干过的事儿比这小子坏多了!他这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林玉润嗔道,
“那有你这般教坏孩子的!”
赵旭道,
“别人家我管不着,我们家孩子便是要这般教,上房揭瓦算不得什么,只要他自己个儿能上去能下来,老子便算他本事!”
这处新居住着倒是与以前那平原上的宅子不同,那原先的宅子四四方方将人送在里头,要看也只见着头顶上一片天,这山居却不用登高便能远眺,立在四层之上看向山城外头,众山巍峨,绿涛如海,到了夜里山风呼啸吹得四周一片哗哗作响。
林玉润初时还有些不惯,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被风声惊响,往赵旭怀里滚却将他也弄醒了,赵旭伸手搂紧她笑问道,
“夫人可是睡不着?”
他那粗哑暧昧的声儿里头什么意思,当谁听不出来么?林玉润红了脸小声道,
“这屋子不隔音儿!”
这木头做的房子便是这般,上下左右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听到,隔壁还住着保官呢!
赵旭笑道,
”夫人多想了!我这厢也没说要做什么出声的事儿啊!“
林玉润羞红了脸背过身去不理他,赵旭那身子却贴了过来……
却是没有一会儿,听得隔壁那一间里,保官的声音模模糊糊响了起来,
“香雯,我要尿尿!”
两口子动作一顿,林玉润羞得不成忙用手去推他,赵旭却是纹丝不动叹道,
”夫人只顾儿子,不顾夫君了么!“
林玉润气得用被子蒙了脸也不理他,待到第二日起床却是腰酸腿疼,连下楼都吃力,保官同豫哥儿那里知晓这些,见了林玉润便扑了过来,撞她得暗暗呼痛。
赵旭过来将两个小自她身上提了起来,却是笑道,
“夫人最近怕是疏忽练功了吧!怎得这般儿活动活动便腿儿酸了!”
林玉润横了他一眼,转念一想,自从生了豫哥儿,一心扑到那小子身上,练功的时日倒真是少了很多!
等隔几日赵旭回到了蔺州,她这厢又将那功夫捡了起来,每日里再忙也要挤出时辰来练功,她生了孩子身子却是丰腴了些,这厢又控了饮食,又日日苦练倒是没有多久便回复了以前的身段,终是去了那青涩之气,整个人变得成熟动人了不少,她本就生得好再加了风韵却是更加明艳动人,有进容貌太盛都有让人不敢直视之感!
小丫头们都私下悄悄儿议论,
”幸喜我们夫人不爱出门!要是出个门子露了脸,也不知引来多少男人!“
有那知道厉害的忙呵斥道,
”少说这些!若是让两位妈妈知晓了,小心你那一身皮!“
却说赵旭这厢回转蔺州军中,正值那蔺王乍闻自家老巢被端,惊怒欲狂立时全军回师向那蔺州边界扑来之时。
这厢却是由曲天邡领军阻击,双方激战正酣。
魏王回归,立时领了全军与曲天邡汇合,直扑蔺王军队,两军在那平原之上展开激战。
赵旭亲自领军做那先锋打头阵,后头带了五千黑衣黑甲的铁骑精兵,身后却是那赵宝、赵正做了护旗的小校,千军万马之中只见那一杆黑底红字的魏字大旗,随风飘扬,敌我两军见那大旗便知魏王身在何处。
蔺王在那阵前杀得双眼通红,长刀一指赵旭大旗,
”给我杀了赵旭,本王赏金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蔺王军中无数将士都向那大旗所在之处涌来。
赵旭手中一杆孤煞左挑右刺,前戳后挡,近身之前无人是一合之敌,只将那蔺王军队杀得是屁滚尿流,哭爹喊娘,那里还敢想着那百两的金子,魏王王旗所到之处兵将溃散,四散奔逃只恨自家爹娘没有为自家多生两条腿儿出来!
而那魏军将士见自家魏王那杆大旗在那蔺王军中,任意穿梭,自由来去,自在的如同逛自家那菜园子一般,王旗到处哗啦啦尽是溃逃之兵,枪尖扫到哇呀呀全是惨叫之声,立时士气大振!
“魏王威武!魏王威武!”
一众魏军将领只将那赵旭的王旗当做指路的明灯,他向那里,他们便杀到那里,他往这处,他们便拥到这处!
这厢只杀得那蔺王军队丢盔弃甲,哭爹叫娘,只恨不能将前头两条腿儿放下来跑!
那蔺王刘肃被打得落花流水,万不得已收拢了军队退到了沧州归县。
赵旭这厢却是得理不饶人,趁胜便要追击,领了铁骑一路追了过去,又是一番激战撵得那刘肃又往沧州旺县逃去,这一回赵旭却是不追了!
你道是为何?却是因那归县与旺县中间儿有一道旺归河,这厢他如赶牛赶羊一般将蔺王军队赶过了河,又沿那旺归河畔设了重兵把守,把个刘肃死死挡在了家门口外头,惶惶如丧家之犬,却是再不得归家了!
他暂时将这大营安在旺归河边,这厢却是召集谋士商议,如今却是何去何从?
下头众人也是众说不一,有要打回蔺州的,
”蔺州乃是王爷根本,怎能让魏贼占去,定要夺回才是!“
也有那不愿的,
”魏贼如今势力正盛,若是与他们硬拼,损兵折将耗费我军精锐,若是这时那郗贼领军与魏贼合伙来攻,我军休矣!“
又有道,
“不如向朝廷寻救援!”
有人摇头道,
“如今朝廷已被晋王一党掌控,王爷已是发了多回奏折回京,却是石沉大海,便是前头晋王打了败仗回朝,圣上也未责备,却只是将韩颂功去了大将军印!”
这厢众人一番议论,刘肃却是一摆手恨道,
“本王这厢定要杀了赵旭,以报夺我蔺州之仇,你们也不必说了!再次整军备战,本王要与魏贼决一死战!”
之后蔺王刘肃却是三番五次渡河夺城,却是次次以失败告终,损兵折将军中已是士气低迷,万不得已他退守旺归河边,只能望城兴叹!
至此赵旭便算是将这蔺州、湘州、豫州三地收入囊中,大周九州已占其三,终是在各方势力之中拔得头筹,拥有了能撼动刘家王朝的势力!
这厢他再不管蔺王刘肃与郗崇道如何打生打死,却是在那蔺州清扫全境,休整兵马,暂不做那出兵打算,在三地占稳脚根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