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江雾眨了眨眼，看着唐琛此时难以言喻的表情。
她轻笑一声道：“但是你刚才说了你只问一个问题的。”
唐琛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看着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女孩子，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现在……还是人类吗？”
江雾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里竟然一点触动都没有。
她歪着脑袋轻笑道：“不是，不过我现在依旧有呼吸声和心跳声，只是我现在不是人类罢了。”
她现在是一具尸体。
只不过她现在是一具可以说话，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说说笑笑实际上已经死亡的尸体。
“你……”
“你现在叫我江雾就行了。”江雾歪了歪脑袋笑着说。
“不过这具身体叫花念念。”
唐琛的眸子染上一抹猩红，他看着江雾陡然笑起来。
他现在的笑容狰狞又古怪，这就像一个疯子在强忍着想要哈哈大笑的冲动一样。
他凑到江雾的面前，双眸猩红，却又仿佛是强忍着心中的怒气。
俊美的男人一个字一个字的问：“这个才是你真正的名字对吗？”
“……”
江雾没有回答。
唐琛咬牙切齿道，“难怪……难怪我当时觉得你不对劲。”
“你根本不像是唐雾那样胆小，我还以为只有我发现了你的真实性格，现在想来中间是换了一个人。”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会离开？你是不是早就打算离开我的？”
唐琛抓着江雾的胳膊，手指死死的抓着，甚至让江雾觉得森森的痛。
看着唐琛赤红的双眼，江雾只是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我喜欢你啊！”唐琛换成抱住江雾的姿势。
他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哽咽和抽泣。
江雾只觉得自己的后脖颈处一凉，仿佛有泪水落在后脖颈的触感。
江雾只是轻声说：“我知道。”
“你呢？那你究竟喜欢我吗？”
唐琛现在都不敢相信眼前的面无表情的女孩就是唐雾了。
他也不敢相信唐雾还喜欢他这种事情。
他心心念念的爱人终于回来了，但是他不敢去相信。
他也不想去相信。
对于爱人的怨恨，对于爱人离开的怨恨已经快吞噬他的整个灵魂。
他的手轻轻摸进口袋里了。
阳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要将他身上的阴暗全部一扫而空。
他的表情明明灭灭的，一半沐浴在温暖的金色阳光下，一半则是藏匿在阴暗阴森的黑暗中。
江雾抿唇不语道：“我已经不知道了，或许当时我是喜欢你的……”
唐琛只是声音沙哑的笑了笑。
他的表情滑稽可笑，就像台上的小丑突然被人揭开了面具一样，脸上的小丑妆被汗水全部冲洗一遍，最后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观众指指点点。
“你真残忍。”
唐琛松开抱住江雾的手。
下一秒——
一把锋利无比的美工刀直接捅进了女孩的校服里。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唐琛抱着女孩的身体，看着对方的脸上依旧呈现着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第二次了。”江雾的脑袋搁在唐琛的肩膀上轻声道。
“这是你第二次杀死我了。”
她眯着眼睛，就像是回忆以前的事情。
最后，红润的嘴唇凑到他的耳垂边上，吐气轻声道：“不会再给你下一次机会。”
唐琛冷漠道：“是吗？原来已经是第二次了。”
“不过你会永远的活在我的回忆里面的。”
“我会永远爱着你，永永远远。”
唐琛看着怀里的女孩轻声笑了，看着女孩黑亮的眼睛从冷漠冰冷变得没有一点焦距。
他轻轻地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和，仿佛对着最爱的人说着情话一样。
“晚安，我的……”
“我的爱人。”
晚安，我的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