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山一回来毛小岁心里也踏实,一觉睡的格外的沉,等她醒来时李如意和李安康都不在炕上了,桌子上兔肉已经剥好了,锅里粥也烧开了。
等她一掀帘子才发现院子里下了大雪,李如意和李安康正在堆雪人。
她去拿了颗白菜炒了,把碗筷摆好等了会俩人回来了。
李云山掀开帘子进来就说“昨晚那块碳烧到早上了,炉子都没灭。”
“那是挺好。”毛小岁说“倒是省的一直看着火了。”
李云山不由得感叹“这东西贵是有贵的道理的……”
等俩人洗漱完,吃饭的时候李云山说“一会我和赵辉去趟丁家。”
两个娃闻言立马往他看去。
李云山被逗笑了,说“把家里的肉干送过去让丁大哥放在铺子里卖,丁家的猪估摸着也要杀了,我们去帮一把,到时候看能不能把平顺拐回来干活。”
“平顺得看铺子吧?”她又问“你们是不是得去养殖场看一眼了,看看建到哪了。”
“回来的时候看过了,还在整地,忙过这些日子我和赵辉就得去买木和瓦了。”
毛小岁疑惑“这个天土都冻住了,不好干了吧?当时说的三个月,差不多到十一月中下……十二月了?”
李云山点头“他们是接活挣银子的,就算是冬天也得干。”
饭都没吃完齐斌就来了,毛小岁指了指桌子上“你自己拿。”。
齐斌把银子递了过来,问了一句“是三十个吗?”
毛小岁数了十个还给了他“收你二十吧。”
齐斌笑着接了,又说了声就拿着兔子走了。
毛小岁把银子随手往桌子上一放,解释说“村里人不常买,给他们算便宜一点。”
李云山也不在意,把碗一放就起身出去了。
赵辉也端着碗刨了起来,毛小岁有些好笑“你老急什么,慢慢吃啊。”
赵辉嘴里应着还是加快了速度,把碗一放就跟了出去。
俩人又是装篓子,又是装麻袋的。
最后背着篓子,篓子上还绑着一麻袋。
毛小岁伸手拽了拽,发现不是很重。
两人打算出门的时候李如意忙拉住了李云山的手,讨好的说“我也要去。”
“不去了啊。”李云山摸着她的脑袋“我回来把你平安姐姐带着。”
毛小岁刚想说她要平顺,就见李如意竟然答应了。
等俩人下坡走远了毛小岁这才问她“今儿个怎么不要平顺了?”
李如意有理有据的回“我们下次可以去他家,平安姐姐家有猪耳朵吃。”
她顿时乐了,去年家里的猪蹄子他们四个每人一个分着吃了,猪耳朵和猪尾巴还有肉冻子大多都让几个娃当零嘴吃了,往日里也没听她念叨想吃,怎么这会儿惦记上了?
既然棉花已经买回来了毛小岁干脆去量了一下偏房炕的大小,打算先把被褥做了。
新买的棉花本来就蓬松,也不用做过多的处理,把布铺上,把棉花放上去,把四个面都缝起来,再在中间横竖缝几道,防止棉花乱跑。
褥子她做的稍微薄了一点,剩下的棉花打算缝个薄被子和冬天盖的厚被子。
李如意知道是给她做的,一直在边上盯着,嘴里糖果咬的咔咔响,听的毛小岁有些发毛。
她伸手弹一下李如意的脑袋“你老咬它做什么,含着不行吗?”
李如意撅着嘴巴声音软软的哼了一声“娘你怎么老弹我啊。”
毛小岁乐了“可能你脑袋好弹吧。”
李如意闻言立马把解九连环的李安康拉了过来,指着他“娘弹他。”
李安康一脸茫然。
毛小岁也抬手弹了一下,问“你们俩下午做功课?”
李如意脑袋一转,麻利的进了里间。
她笑了一下也不管,不论是早上还是下午,总归是要做的。
中午她只做了三人份的饭,又烤了两只兔肉。
肉干再烤会更干硬,同时嚼起来也更有嚼劲。
李如意和李安康嚼不动,每人分了个兔腿在嘴里含着,就那么一点点的咬着吃。
两床被子她一天就做好了,收拾完叠着放进偏房的柜子里出来时天已经黑透。
李如意和李安康又在院子里玩雪,毛小岁一手一个提着他们进屋,问“想吃什么?”
“猪耳朵。”李如意立马回。
“你长的像个猪耳朵。”毛小岁气笑了“我上哪给你整去。”
李安康回“娘,我想吃白米饭。”
家里的白米还是去年李云山买回来的,往常也没吃过几次,这会儿还剩许多。
能办到的她自然是满口答应,于是起身去挖米了。
粮食房里如今拥挤的有些没处下脚了,本来粮食就多,如今又全堆满了肉。
她挖了一碗白米又挖了半盆菌子拿了几个鸡蛋。
先把鸡蛋和菌子炒了,煮饭之前又洗了个锅。
等米烧开白米的香味就冒了出来,许久不吃毛小岁也怪馋的。
一大两小眼巴巴的盯着,李如意馋的受不了了,用手抓了块鸡蛋吃。
李安康有样学样,干脆连毛小岁也抓着吃了起来。
吃过饭又等了一会还是不见两人回来,毛小岁猜到大概是要在丁家过夜了,洗漱了一番后就和两个娃上炕了。
躺炕上了,李如意问她“娘,我们能不能做肉包子吃啊?”
毛小岁早睡习惯了,一到点就犯困,听着李如意含糊的话点了点头,随口回了一句“等过年了的。”
李如意没再说话,毛小岁也困的厉害,于是翻了个身面朝着窗户睡了,没多会就感觉身上沉沉的,直接把她给吓醒了。
脑子清醒后就见李如意趴在她身上,人却还沉沉的睡着。
毛小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多出的毛病,把她从身上抱下来,扭头看向好生睡着是李安康,搂着李如意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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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是阴的,风里夹杂着的雪花吹的人眼睛都睁不开。
把围脸的布带好,把手套带着,全副武装好了才去后院忙活,让李如意和李安康赶紧去洗漱。
从后院回来锅里粥也煮好了,桌子上她放着打算炒的白菜被切开了,中间的芯不翼而飞了。
她看向坐在凳子上一脸无辜的两人问“家里遭贼了,我的白菜芯呢?”
李如意立马指向黑子“它吃的。”
黑子摇着的尾巴都吓停了,毛小岁甚至从它黑不溜秋的狗脸上看出了相当无语的表情。
它可能在想,自己什么都没干这么大一口锅怎么就砸脑袋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