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宵:“那个世代都是医修的纪家。”
这句话信息量巨大,张汝清难以置信地盯着那个孱弱的少年看,“这就是纪家那个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独子?沈师弟,你没弄错吧?”
那个纪家,确实世世代代都是医修,同时每一代都跟被下了诅咒似的,不仅单传,而且身体都不好。
究竟是不是诅咒不得而知,毕竟这只是世人猜测的结果,纪家之所以为人所知,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纪家医修的医术之高明,许多走火入魔乃至灵根受损的人找上纪家,纪家能治的,便治,纪家不能治的,估计天底下也无人能治了。
如果真是那个纪家的话,怎么舍得让他们独子出门历练?
“张师兄,”沈宵解释道,“我们沈家与纪家关系不错,文风小时还来过御兽派做客,我怎么会认错呢?”
原来是旧识。
那张汝清放心了。
随后,又用上另一种全然不同的目光打量着纪文风,开口试探道:“听闻纪家血脉生来便对药理敏感,几岁时便可通读各类医书,十几岁便可出诊救人,不知纪公子是否如传闻所言?”
那位孱弱的少年闻言笑了笑,又对张汝清拱手道:“这位师兄谬赞了,我们纪家人,确实是十五岁后便可替诊疗。”
“真的吗?”清亮的少女的嗓音打破了他们的对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开口的人身上。
虞幼清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看似孱弱的少年,“你很厉害吗?作为一名医修的话。”
“在下经验尚浅……”纪文风谦虚道。
然而没等他说完,虞幼清就道了一句:“你等等。”
然后她像一阵风般从院子里出去了,很快就像一阵风一般吹了怀里,怀里还揣着一团白色的小家伙。
“那你给我小师弟看看,他还能修炼吗?”
被揣过来的小师弟被放在桌上,他本来就是小小的一团,此时此刻整张小脸都是懵的,身后这几日被养得蓬松干净的尾巴扫了一下桌面,头顶的耳朵动了一下。
纪文风脸上划过诧异,“这是……九司尊主救回来的那只半妖?”
说着他又扫过旁边众人的脸色,“你们师尊,收他为徒弟了?”
“有什么问题吗?”虞幼清盯着纪文风问。
纪文风被她这么一看,笑了一声,“没问题。”
他说着,便将目光落在那干净整洁得犹如一个雪白团子的半妖幼崽身上,随即将手覆上半妖幼崽的手腕上,半晌,他松开了。
语气上有些说不出的抱歉,只不过他没提杂灵根的事,他道的是:“经脉堵塞,灵气无法入体,如果要疏通,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不是谁都能够忍受的。”
他的话不算是含蓄,起码在场的人基本都能听得出来。
疏通筋脉,说得轻巧,实际上的意思便是将身体内堵塞的筋脉一点点地疏通,这个过程中犹如将人的筋脉撕扯开,又慢慢地撕出一个能容纳灵力通过的口,全身上下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