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于涛心都缩紧了,猛地转过身,张开双手,拦住了想要扑上来的邓拓。
还好,枪声,没有响起!
胖子盯着一头的冷汗,慢慢转过身来,直视保持着瞄准姿势的小胡子。
“喜爷!不好啦!”已经被搬开一条缝的路障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破啰嗓子大喊着跑来,“耗子那帮狗日的又冲过来啦!”
听到破啰嗓子的喊叫,小胡子三角眼上立着的两条眉毛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手里的枪缓缓的放下了。
“于涛是吧?我没想杀你,真的,只要你们都乖乖的听话,我杀你干嘛呀!带你的人进去吧,要听招呼!听到没?”说完这话,他扭头对一个又黑又壮,嘴唇厚的像香肠似的家伙说到,“虎子,把他们的家伙先下了!”
“好嘞!”香肠嘴谄媚的笑着应了一声,带着扛东洋刀的黄毛朝于涛他们走了过来。
听到小胡子这么说,于涛才算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性命暂时是保住了!
他此刻才感觉到**整个都湿透了!
没等香肠嘴走到身前,他就已经把木枪和大马士ge刀扔到了地上,既然放弃了抵抗,就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包!”香肠嘴走到于涛跟前,腰一挺,斜睨着于涛说到。
于涛也没废话,把鼓鼓囊囊的书包取下来,“咣”的一声扔到了香肠嘴脚下。
香肠嘴低头用脚踢了踢木枪,嘴里嘟哝到,“啥jb破玩意儿呀?”嘟哝完抬眼看着于涛问到,“你们就用这个杀丧尸?”
“对呀,一直用这个,死在我手上的丧尸没一百也有几十号了。”于涛平静的对视着香肠嘴,他注意到旁边的黄毛眼睛瞬间就瞪大了。
香肠嘴撇了撇嘴,指着于涛身上的皮铠甲说到,“这个也脱下来。”
等于涛费劲的脱下皮铠甲后,香肠嘴伸手接了过去,冷笑了一声说道,“还挺会想办法嘛,这玩意儿管用吗?”
没等于涛回答,陈嘉柔在他身后来了句,“当然管用!丧尸抓不破的!”
香肠嘴突然不知道怎么有点儿恼羞成怒,用刀点着于涛身后几个人说到,“管用就都留下来!脱!快脱!”
大伙儿被刀逼着,纷纷扔掉了武器、书包和皮铠甲。
“喜爷,您快去看看吧,耗子不知从哪儿弄了把猛狗,海子他们快顶不住了!”破锣嗓子看他们没了威胁,这才开始催促小胡子,等他从路障后走出来,于涛发现原来是个矮矮的壮汉,手上拎着把仿真手枪。
“嚷嚷什么!”小胡子瞪了他一眼,“怕他个鸟!真tm以为喜爷手里的家伙不咬人?姥姥!走!看看去!”临走还特意交代了一下香肠嘴,让他照“老规矩”办事儿。
老规矩?什么老规矩?于涛心又悬了起来,浑浑噩噩的在一帮打手的推搡下朝路障内走去。
他没注意到,蹲在他脚下捡拾书包的黄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进了路障以后,顺着大路走了两三百多米后,拐过弯,于涛看到了路边五六个人正在搬东西,旁边站着两个监工,一个手里拎着把大折刀的家伙看到香肠嘴,笑着跟他打招呼,“虎子,行啊!又弄了几个?”
眼睛一瞟,看到了两个女生,怪叫了一声,“嘿!还有俩妞儿,可惜长得不咋地呀。”
听到这刻薄的话,陈嘉柔脸刷就白了,她没想到昨天还在庆幸自己跟了个好团队,今天就要沦落到和玫红女孩一样的下场了!不,有可能还要惨!她很后悔没有听从胖子的建议,现在回想起来,不就是绕点儿路吗?不就是翻翻墙吗?怎么都比被人家包圆了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现在算是刻骨铭心的体会到了!
心里想着,眼睛却没闲着,暗暗打量着四周的情形。她注意到了,走在她身边的黄毛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好像还翻了个白眼。
看起来,黄毛对这帮人很不满嘛,这让她对黄毛产生了些许好感,不禁认真的打量起他来。
只见他金黄色的头发估计染得有段时间了,已经变成一半金黄一半纯黑。瘦长的脸庞显得特别年轻,嘴唇上一层细细的绒毛让她想到那个成语“乳臭未干”。一双灵动的眼睛细细长长的,也许是因为年纪小的缘故,故作冷漠的眼神里,怎么都掩饰不了些许纯真和青涩。
小伙子身体倒是发育的不错,都有一米七几高了,可明显还带着青春期的特点,骨架很大看起来却比较单薄。
引人注目的,是他紧紧攥着东洋刀的手,手掌很大,指节粗壮,上面满是大小不一的伤疤。
陈嘉柔打量黄毛的时候,于涛也在皱着眉头打量蓬莱小区被封闭起来的这部分。
他们正走着的,是蓬莱小区大路的第二个弯到第三个弯之间,第三个弯拐弯处就是小区的南大门,门外隔着东山路,就是于涛他们的目的地——医学院了,可现在给胖子的感觉就四个字:咫尺天涯!
南大门已经被堆满的各种杂物堵得死死的。远远的,于涛看到,三个身影站在杂物堆后的汽车顶上,时不时蹲身躲闪着,然后又站起来用手里的fang真枪向外射击着。
这应该就是破锣嗓子说的什么耗子了吧,看样子正在进攻这个戒备森严的小区。
引起于涛特别注意的,是那些搬东西的人,他没细数,大概就四五个人吧,全是男的,年纪最大的看上去都五十多了,头发都花白了,就因为走得慢了点,被大折刀刀柄在肩头上敲了一下。
让于涛受到深深触动的,是他们脸上或惊恐或害怕或麻木的表情,看得出他们和他一样,都是小胡子的“俘虏”!那么,他们的现在就是他于涛的未来?
说实话,刚才当他感受到小胡子那浓浓的杀意时,他是真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心底浮现的唯一一个愿望,就是只要能让他活着,做什么都可以。
可一旦绝处逢生之后,看到这些“俘虏”的惨状,他那颗心不由自主的又活泛了起来。
在这该死的末世里,我于涛好不容易幸存下来,不是来当奴隶的!!!
逃!一定要逃!无论想什么办法都要逃出去!!!
想到这儿,他留心打量起这个封闭的区域来,可大路两旁一栋紧挨一栋的全是居民楼,背后是什么情况根本看不到!
还没等他看出什么端倪来,肩膀就被身边的香肠嘴狠狠一推,推进了一个单元门里。
强行压抑着怒气,于涛默默地向楼上爬着,走到四楼的时候,右手边这户人家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拉开了。
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人哭着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