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接到编辑通知,《胖子》推迟到下个星期上架,额,那啥,三更依旧,说话算话是螃蟹的原则:))
清晨的一场大雨让空气格外清新。
雨后,苍山如黛,绿荫似海。太阳穿过云层的缝隙挥洒在大地上,蒸腾而出的氤氲之气宛若实质,为青山绿水披上了一层薄纱。
“突突突”的马达声响彻两岸,不时惊起密林中不知名的鸟儿,扑簌簌腾空而起,啼叫着飞上蓝天。
没有举行任何仪式,于涛带着一排静悄悄地出发了,在他们之前侦察排就已经先行一步。
为了这次“枢纽”行动——这是于涛的提议,以后的每次军事行动都会有一个代号了——联盟做了相当充分的准备,枪支弹药后勤保障自不用说,光是诉苦会就连着开了三个晚上,诉苦的人除了陈老伯外,还有几名从临时政府逃脱的幸存者,当然,在桥头堡一役中伤亡最惨重的二排三排也派了代表上台诉苦。
诉苦的效果很明显,全军一百六十二人,有一百四十三人当场写了请战书,最终于涛选定了一排、四排、六排共计八十五人参战,侦察排当然打头阵,炮排相机而动。
就在最后一次诉苦会上,于涛给临时政府定了性,“以岳峙为代表的一小撮人,是g市所有建设者的公敌!必须坚决地消灭之……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北宁联盟和伪临时政府之间的斗争,将是联盟最大的矛盾,一切工作都将围绕这一矛盾展开。”
坐在打头的“建林”号小船上——交通委建造的第一艘小船用设计者的名字命名了——于涛正襟危坐在船尾,他在想,如果有一天岳峙知晓了自己对他这样定位,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建林”号之后,则是八艘常用的机动木排,上面混载着战士的物资,头尾相连,宛如一条游动在鸭池河上的长龙。
从一号基地到阿哈水库,整个水路全长约14公里,河道疏浚之后,全速前进的话,不到两个小时就能到达。
不过“船”队显然不能全速前进——几个刚刚疏浚的险滩只能小心翼翼地通过,而同“船”的后勤部门和自治委的人则会在事先选好的地点上岸,为“枢纽”行动建设临时仓库踏勘地形。
在最长的那段险滩,由于炸出来的航道太窄,水流太急,有一个木排差点儿翻了。
于涛看到这惊险一幕,立刻拿出步话机呼叫起来,“011、011,听到请回答,完毕。”011是参谋处的代号。
“011收到,请讲,完毕。”步话机里很快传来了邓跃进的声音。
“长滩还需要进一步疏浚,至少再拓宽两米,告诉李宁,速度要快!现在航行非常危险,完毕。”于涛盯着那段翻滚着白浪的宽仅一个船身的航道说道。
“收到!重复命令,进一步疏浚长滩,至少拓宽两米,确认吗?完毕。”老头儿在步话机里问道。
“形成命令吧,完毕。”于涛点头确认。
收起步话机后,他又指挥着木排重新排好了队,继续向阿哈水库进发。
早上九点出发,等到了距离鸭池河汇入阿哈水库的河口约一公里的地方时——也就是和侦察排接头的地点——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这一路足足走了三个半小时。
船靠岸边,于涛并没有急着上岸,而是支起耳朵静听阿哈水库方向的动静,直到隐约听到枪声后,他那皱紧的眉头才舒展了很多,脚步轻盈地跨上了岸。
早就等在岸上的方小天看他这模样不禁暗中偷笑,上前一边扶他,一边笑道,“老大,别担心,临时政府那帮家伙怂得很,哪儿那么容易就打下水库了?”
于涛看他一脸灿烂的笑容,有些诧异的问道,“看这样子情况还不错?”
“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方小天顺杆爬,狭促地挤着眼说道。
“臭小子,快说!信不信我学你姐?”于涛笑骂了一句,作势欲拧他耳朵。
“别,别!老大你给我留点儿面子吧,排里兄弟可都看着呢。”方小天脑袋一闪,笑着说道,“鸭池河口这一带的情况已经摸清楚了,河口有人把守,构筑了临时阵地,架得有机枪和迫击炮……时间急,没来得及抓舌头,不知道是哪支部队。”
于涛眉头又皱了起来,“你说的好消息和坏消息呢?”
方小天呵呵一笑,“这支部队指挥官不知道是谁,笨得要死——距离河口两三百米处有座小山,是这一带的制高点,我们测了一下,高度大约995米——他们居然没派兵把守!”
于涛眼睛一亮,这样的险要地形都拱手相让,那河口的防御岂不是形同虚设?
“那坏消息呢?”按捺着喜悦的心情,于涛问到。
“坏消息是,朱勇的老巢被抄了!”方小天脸上掠过一丝苦涩,“就是水库中心那个湖心岛,已经被攻了上去了……刚才你听到的枪声应该就是那里传来的。”
“还在打枪?”于涛有些糊涂了,“不是已经攻上去了吗?”
“没有,朱勇的人死守着岛上一座小山,双方僵持着呢。”方小天的话打消了于涛的疑惑。
“走!先到小山上看看去,”于涛手一挥,“那个山多高来着?”
方小天转身带路,“995米。”
“那就叫995高地了。”跟在他身后,于涛在随后上岸的邓拓和侦察排其他人簇拥下朝995高地走去。
快到山顶时,于涛紧走了两步,问方小天道,“对啦,小天,昨晚被抓伤的那人怎样了?”
方小天摇了摇头,“不知道,琪姐就抽了我一管血……反正我离开时,他还活着。”
于涛不说话了,心中暗暗祈祷,最好这管血能起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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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基地医院的病房里。
被牢牢绑在床上的那名伤者,正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无意义的嘶吼着,脑袋时不时在床板上碰出砰砰的声音。
床边站着身穿白大褂的许琪和关寿,一脸灰败的看着“他”。
昨晚伤者被送来后,第一时间清洗包扎了伤口,然后许琪从叫来的方小天身上抽了血制成了血清,给他注射了进去。
从昨晚到现在许琪和关寿一直没睡,仔细观察着伤者的情况,并且每隔一个小时从他身上抽取血样。
伤者刚开始还清醒,到了清晨6点左右时,突发高烧、意识模糊、呓语。
打了大剂量青霉素仍然无效,终于在早上10点13分停止了心跳,之后在12点02分尸变。
“看来,小天的血清没用呀!”许琪看着手中的空针管喃喃自语道。
“咱们不是早就分析过吗?”关寿疲惫地坐到一张空床上,沮丧地说道,“他的血清和普通人的各项指标都一样,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那为什么他被抓伤了就能扛过来呢?”放下手中的针管,许琪揉了揉紧皱的眉头问到。
“应该是个体差异吧,”关寿推测道,“我也看到过很多被抓伤咬伤的人,还没看到过谁能幸免。”
“许院,你看看这个。”许琪正待说话,倪浪手里拿着份表格,从化验室里出来了。
许琪接过来认真看了起来,倪浪凑到她身边逐项跟她讲解着,“伤者的每份血样都检测了……异常的有两项……白细胞非常低,越到后面就越低,最后两份血样,几乎为零了……血小板高!高出正常值一倍以上,而且一直维持这个水平……”
许琪看完后,递还给倪浪,苦笑着说道,“光是这些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呀。”
“算啦,先吃饭去吧,饿死啦,”关寿站起身,看了看手表,“再晚菜都没有了。”
三人来到食堂,里面已经没几个人了,许琪看到谢劲松一个人坐在那儿,手里拿着个馒头在发呆,于是端起盘子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两人聊了会儿后,许琪了解了,谢劲松正为安保条例中红区进黄区如何搜查伤脑筋——男人还好说,女人怎么办?
“谢局,我有办法!”许琪立刻想到了那份血液分析报告。
“只需要抽点血就可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