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主席:接联盟办公室来函询问贵金属库存情况,现清点汇报如下……黄金克、白银千克、各类铜合金(未炼制)千克……”
冯辉看着桌上的报告,陷入了沉思。
这些天他经常和厉咸平讨论,如果把g市看成一个单独的经济体,到底需要多少金属货币才能基本满足流通的需要。老头儿比较保守,他的估计大约需要3吨黄金,20吨白银,至于铜倒不用担心,毕竟铜制品相当多,而且在未来金属货币体系中,铜币只是作为辅币,十克银币才是主流。
现在看来,联盟的贵金属储备还远远不够,这也难怪,黄金白银这些贵金属,大多散落在g市市内,郊区不多。
现在的关键问题,就是如何把g市市内的金银吸出来。
“笃笃笃”门被敲响了。
“请进。”冯辉头也不抬的喊了一声。
门开了,来人却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他桌边,伸手拿起了那份报告。
嗯?谁这么胆儿肥?
冯辉抬头一看,于涛那张黝黑的面孔赫然在目。
“卧槽,你好歹也吭一声呀,”冯辉翻了翻白眼,敢在他办公室里为所欲为的,也就只有于涛了,“跟个幽灵似的。”
“嚯!咱们家底儿不少嘛,这么多黄金白银了。”于涛自顾自看完报告后,笑着说道。
“你不知道,还差得远呢!”冯辉起身,陪着于涛在沙发上坐下,“找我有事儿?”
“我是来找你打饥荒的,”于涛掏出烟。递给冯辉一支,“工资方案我看了,部队的待遇太低。”
冯辉一点不意外。自从工资方案的草案出来后,来找他打饥荒的人也有不少了。
他刚想说话。就听门又被敲响了,来人是邓跃进。
“邓老,你也来啦?”于涛笑着挪了挪位置,邓跃进冲冯辉点点头后,坐在了于涛身边。
“冯主席,关于工资方案,我有些想法。”邓跃进一开口,于涛又笑了。
他拍了拍老头儿的肩膀。“邓老,这个咱俩可想到一块儿了。”
他却没注意到,冯辉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按常理来说,工资方案既然是草案,那么中常委自然有很大的发言权,而这个发言权体现在对方案的批复上,比如于涛在批复中写上一句“请慎重考虑部队实际情况加以调整。”冯辉自然会调整。
现在于涛自己跑来说这事,原因无非两种,要么是这位老同学政治幼稚病又犯了,要么于涛想要通过损害民政系统利益的方式来抬高部队地位。如果是这样的话……
这么想着,冯辉的脸色有些难看了。
“其实,不仅是部队的待遇低。就是联盟普通工作人员,待遇也确实低了点儿,”于涛紧接着的一句话让冯辉心里有了底,“根据岗位不同,才90到110斤……一只鸡都要15斤才买得到,更何况,看你这架势,普通工作人员是不准备给他们建房子吧?”
冯辉没说话,默认了。
“就是嘛。我觉得再涨百分之五十,”于涛自顾自的说道。“至于部队,我的想法是。工资系数比照联盟乘1.2低了,至少1.5……另外,住房必须解决,我不能让我的兄弟们没房子结婚。”
要求倒是不过分,但无论是冯辉,还是邓跃进,心头都觉得别扭……冯辉好歹也是堂堂一个民政主官,怎么感觉于涛这语气就跟和下属说话似的!
邓跃进伸手轻轻扯了一下于涛的袖子,于涛这才有些反应过来,口气也终于缓和了一些,“我这也是在和你商量嘛……你们自治委也累也忙,可我们战士干得可是掉脑袋的买卖,总不能让大家心中有怨气吧?收入差距体现不出来,谁愿意这么苦这么危险?……好几个排长都跟我诉苦,说下面的战士们人心不稳,都想着要退伍呢。”
冯辉心里这才稍稍顺了点气儿,瓮声瓮气地回答道,“打仗的时候可以有战时津贴,你让军令处拟好方案……包括阵亡抚恤和各种奖赏,一并通过正规渠道交到物资委,然后我再审核。”他特别加重了正规渠道四个字。
于涛一听,心中醒悟了过来,自己好像又犯了什么官场忌讳了,他讪讪地说道,“这个早就在计划中了,不过轩哥现在忙着转移军火,所以一直搁置着……我让他们尽快弄好交过来。”
说到这儿,邓跃进感觉坐不住了,随便找了个借口,他起身离开了。
看着于涛那黝黑的面孔,冯辉心中百味杂陈——要说于涛这人确实是个好人,时时处处都在为别人着想,可现在都到了这个位置了,哪儿还能这么心善?慈不掌兵、义不理财这句话敢情他就没听过?
再有就是政治上还是太白痴!委婉一点隐晦一点表达诉求怎么就不会?非要当着旁人直通通的说出来?
想到这儿,他实在忍不住,苦笑着说道。
“我说涛哥,你就不能按着规矩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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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开区,临时政府前敌指挥部的大院里。
张双红握着刀疤脸的手,正在话别。
“幺哥,我也不叫你彭队长了,那样太生分,”张双红依旧是一脸大胡子,但现在如愿当上前敌总指挥后,整个人气色好多了,红光满面,“这敌后游击的事情,我可就指望你啦。”
“张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准儿把北宁军的后方搅得一塌糊涂。”刀疤脸微笑着回应道,可无论他怎么努力表现和善,脸上那道刀疤都让他的笑容看起来颇为狰狞。
“这个我是一点不担心,司令都看好的人,那还能差得了?”张双红适时地送上一顶高帽。
“那是司令给面子。”刀疤脸笑得更欢,笑容看起来却更狰狞。
嘴上客套着,他心里却明镜一般,岳峙哪儿是看重他呀,分明是不想让自己的嫡系手上沾血,所以才把自己这个八中队推出来,专干脏活儿。
所以他带队到经开区的这几天里,老实不客气的狮子大开口,想要的该要的东西一样不能少,东西不到,他就不走,开玩笑,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直到今天所有粮食物资都备齐了,他这才慢吞吞的告别张双红,准备上路。
“幺哥,多的话我也不说了,北宁军的情况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他们主要的据点都在鸭池河上游一带,希望幺哥把游击的重点放在这里。”张双红这话已经说了很多遍了,这段时间他也派人仔细侦察了北宁军的布防,知道对方在阿哈水库布防严密,所以特别希望八中队的骚扰能削弱阿哈水库的守备力量,方便自己的反攻。
“没问题,都在我身上,保管让他们鸡犬不宁。”刀疤脸把胸脯拍的砰砰响。
“拜托啦!……幺哥的落脚点已经找好了吧?在什么地方?”张双红顺口问了一句。
这次刀疤脸再没说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
“嗐!保密,保密!”张双红一拍脑袋,然后重重地握了一下刀疤脸的手,“幺哥,不说啦,祝你马到成功!”
刀疤脸松开手,冲着院子里八中队那松松垮垮的队列一挥手,“出发!”
六个小时后,刀疤脸出现在了何正祥曾经待过的林科院宿舍楼下。
“幺爷,你可算到了,我们眼睛都快望穿了,生怕路上出事儿。”他刚一显身,八中队的副队长就谄笑着迎了上来——副队长带了十多个人打前站,最后选中了这个隐秘的地方当基地。
“车子到了二戈寨就没法走了……md丧尸太多啦,我们绕过来的。”刀疤脸骂骂咧咧地说道,远距离的跋涉使被酒色掏空了的他气喘吁吁。
“别提那个鬼地方,搞不明白哪儿来那么多丧尸,”副队长殷勤地陪着刀疤脸朝一栋居民楼走去,“我们当时也是绕路走的。”
进了楼,上到第三层,副队长推开一间民居的大门,讨好地对刀疤脸说道,“幺爷,就知道这一路您累了,兄弟特意给你准备了消乏的。”
说着他推开一间卧室门,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正躺在床上一脸惊惶地看着他们。
“哟嗬,不错!”刀疤脸淫笑着拍了拍副队长的肩膀,“哪儿弄得?给你记一功!”
“昨天兄弟们出去查探,巧巧地遇上了山里种地的一家子……幺爷,您慢用!”副队长笑得更灿烂了,识趣地退出来关好了门。
很快,松林中就回荡起了少女的惊呼声和尖叫声。和尖叫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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