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晗刚说完,曾氏就一把抱着夏梓晗,嘴里喃喃道,“我就知道,这件事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存在,那戴玉敏又不是一个傻子,会在吴家跟自己的堂兄乱来,我想来想去,就想到了那个打翻了茶壶的小丫鬟。”
“一个能侍候人的二等丫鬟,规矩都是出众的,可她却在给客人行礼时打翻了茶壶,这说不过去,我就猜她一定是故意的。”
“一个人在故意做一件事时,往往在这背后就是一个阴谋,结合我刚刚得到的消息,加上那戴家人在三年前就把你当成眼中钉看待,特别是那个戴玉敏,嫉妒你身份地位比她高,所以外祖母就猜测,那个阴谋是针对你的,而阴谋的目的,不言而喻。”
曾氏把她在短短时间就猜测的一切摊在了夏梓晗的面前,让夏梓晗不得不夸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不管什么事,只要被她外祖母知道一二,她外祖母就能猜个**不离十。
她笑呵呵的搂着曾氏,幸灾乐祸道,“戴玉敏这一次算是栽到家了,名声全部毁了,不过这也是她活该,谁叫她一肚子坏水,专门想害别人来着。”
戴玉敏现在清白没了,名声没了,臭名远扬,除了嫁给戴少民外,她是无路可走。
而戴少民是她堂兄,若戴少民真娶了她的话,那戴家的人走到哪儿都会被人瞧不起。
可不嫁戴少民,戴玉敏想另嫁,就得嫁给一个没家世的男人,就像前世的她一样,在名声尽毁之下,只得嫁给曹子安那个吃喝嫖赌样样都会,唯独不会赚银子的赌鬼。
因为任何有一点儿家世的人,都不会娶一个毁掉清白的女人为妻。
曾氏拍了拍她,“还好你没事,不然,外祖母就是死了,也没脸去见你外祖父和你娘。”
后怕过后,就是庆幸。
曾氏脸色沉凝重,抱着夏梓晗的手更紧了,“我得到消息,戴玉敏回了戴家祖宅。”
外祖母这是在担心戴玉敏以后会报复她?
夏梓晗挑眉。
一个戴玉敏,说真的,她还真没怕过,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不过,外祖母会担心,也是有道理的。
前些年,戴家因出事低调了好一阵子,但这几年随着戴大人的崛起,戴家的势力也跟着慢慢崛起,听说戴大人的几个兄弟都已入仕,虽然官做的不大,但总算是入朝做官了。
相比之下,楚家是没落了。
楚家除了外祖母一个老夫人外,就只有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外孙女,跟家门日渐兴旺的戴家比,真心没有可比性。
而夏家……
还是算了吧,夏家从来就不是她夏梓晗的靠山。
这三年来,她外祖母虽然让她爹乘坐了一趟顺风车,但升的却是没什么权势的文官。
外祖母曾告诉她,外祖父在世时就说过,她爹性子绵软且耿直,忠厚老实,根本不适合朝堂上的谋算诡计,尔虞我诈。
假如有一日她爹做了有权有势的大官,那一定会成为人家的棋子,被一些有心人利用。
这也是外祖父在世时,不曾帮过她爹仕途迁升的一个原因。
与其把她爹这只小白羊放进一堆狼群里,与狼为舞,被狼吞虎咽,还不如让他脚踏实地,稳操胜算,保一个平平安安,轻轻松松。
所以外祖母虽帮了她爹一把,从从六品升到了正六品,但她爹坐的却是一把没什么实权的椅子。
虽没权,但胜在安稳。
这样一个夏世明,当然不能跟戴家的人比,也斗不过戴家的人,何况戴家的背后还有一位皇子和皇妃撑腰。
这也是外祖母最最担心的吧?
夏梓晗叹了一息,郑重的告诉曾氏,“外祖母,我以后会小心行事,绝对会离戴家的人远远的,让她们想找我麻烦也没机会。”
只要戴玉敏不找她麻烦,她自是不会主动去招惹戴玉敏。
但戴玉敏要活腻了,自寻死路,那她也不会手软。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她人若犯我我一定十倍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曾氏拍拍她的手,下了决定,“等回京后,外祖母带你出去走一走,多认识一些人。”
“好啊。”夏梓晗笑道。
她下了地,为曾氏倒了一杯茶,“中午的酱肘子味儿有些重了,外祖母喝些茶水,免得一会儿喉咙不适。”
外孙女孝顺,曾氏自然高兴。
她抿了半杯茶后,就拉着夏梓晗的手,语调柔和,“还好外祖母身边有你陪着,不然你外祖父早早的就丢下我一个人,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外祖母,你是不是又想外祖父了?”夏梓晗偎依进曾氏怀里,状若开玩笑般的笑道,“要不,我给外祖母招一个外甥女婿怎么样?”
曾氏被哄的直乐呵,一根手指头点上她脑门子,“竟说傻话,宋淮是宋家的长子嫡孙,他怎么可能给你做上门夫婿。”
那我要是不嫁给宋淮,招别的男人做夫婿呢?
夏梓晗真想问出来,可她不敢,宋淮是外祖母外祖父二人豁去老脸为她求来的未婚夫,就算她看不上宋淮,万般不愿意,也不能当着外祖母的面轻视这门亲事。
自从巨蛇之事过后,外祖母已经后悔把她定给宋淮,她要是再露出一丝不愿意来,那外祖母一定会更加后悔,更加觉得对她愧疚,可偏偏外祖母还不会让她退婚。
因为在大盛朝,男女退婚后,不管谁对谁错,都是女子比较吃亏。
与其退婚后,受着舆论和压抑,嫁给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夫婿,那还不如嫁给知根知底的宋淮。
所以外祖母再后悔,也要她嫁进宋家。
次日,夏梓晗去廖府看望廖芳怡。
廖芳怡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和她聊天时,整个人生机勃勃,眉飞铯舞。
其实,廖芳怡昨日并没受多大伤,只是手上蹭破了一点儿皮,流了不少的血,看着吓人,实则伤口不大,不过受惊倒是不小,昨晚上睡觉时,半夜还做了噩梦。
好在廖芳怡是个心大的,噩梦醒来后,又跟没事人一样,躺被窝里,继续闭眼睡觉。
“看你活蹦乱跳的,我也放了心,我还要去买一些明天路上用的东西,就不多陪你了,等你回京后,一定要去楚宅找我。”
见廖芳怡好好,喝了一杯茶,夏梓晗就起身告辞。
廖芳怡眼眶泛红,依依不舍,“我明天不能去送你了,你路上要多加小心,一路顺风。”
“嗯。”夏梓晗也有点儿不舍,拉着她的手,细细叮嘱,“你回京之前,记得先给我去一封信,到时候我去城郊十里铺接你。”
廖芳怡点点头,很快,她又摇摇头,“那时候已经快腊月份了,还是算了吧,把你冷出个好歹来,你外祖母还不得剥下我一层皮。”
夏梓晗就抿唇笑,“我的身子比以前可强多了,就是下雪天出去也没事。”
以前,她特别怕寒怕冻,到了冬天就喜欢窝在烧的热乎乎的炕头上看书下棋绣花,哪儿也不乐去,就连吃饭,都是吩咐丫鬟把饭菜摆放在炕上的小几上吃。
她外祖母也知道她怕冷的性子,每年一到冬天,天气刚转冷,外祖母就要嘱咐她屋子里的下人早早烧上银霜炭,把屋子烧的跟夏天一样热乎。
她屋子里一年烧的银霜炭,比她外祖母屋子里用的银霜炭多上两倍还要多。
不过好在楚家人口简单,她就算多用一些银霜炭,以她外祖父的官职也足够用了。
在大盛朝,银霜炭是朝廷管制的高级物品,每年秋季中旬时,朝廷就会根据各个大臣的官职大小,分得一些银霜炭。
她外祖父是内阁首辅,超一品大臣,每年得的银霜炭比任何大臣都要多。
别人家因为家里人口多,妻子小妾儿女们一大堆,要烧的银霜炭也多,每年分的都不够烧,还要另外花一笔银子去购买木炭烧。
而她外祖家人口少,每年得的银霜炭都烧不完,还能积攒一半多。
她记得楚宅的前院有一个专门堆放银霜炭的库房,经过了多年的积攒,那库房好像在三年前就快堆满了。
而这三年,外祖父虽去世了,但听说皇上因怜惜她们祖孙二人,银霜炭照往年一斤没少的分给了楚宅。
加上她身为县主该得的银霜炭数量,那库房怕是早就满满的了。
所以,这次回去,外祖母早早就跟廖夫人说了,廖家若银霜炭不够烧,就去楚家拿,楚家有的是银霜炭。
“楚玉姐姐,你听说没,戴玉敏好像去京城定婆家去了。”廖芳怡突然笑嘻嘻神神秘秘的告诉夏梓晗。
夏梓晗一愣,然后嘴角狠狠抽了抽,“你听谁说的?”
明明是被人抓姧在床,被戴大人逐回老宅去了,怎么传出来就成了戴玉敏去京城找婆家了呢?
夏梓晗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
戴玉敏的姘头是戴少民,是戴玉敏的堂兄,他们被人抓姧在床,那可是红果果的乱轮,是戴家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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