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晗也去了篝火晚会上,也见到了兰图和兰图的妻子,还有兰图的三个小老婆。
晚会结束后,夏梓晗就悄身跟上了兰图,潜到了他的帐篷外面,隐在了一暗处。
直到里面的灯光灭了,又过了许久,夏梓晗才现身,正要潜入帐篷内,突然,一队手拎大刀的鞑子,走了过来。
夏梓晗心一惊,忙隐在了暗处,直到那队人马走过去,转了一个方向,她才走出暗中。
“¥#%¥……%&……”
“#¥#¥%¥%……”
帐篷内,传来低低的女人和男人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娇笑声,然后,又传来喘息声,和锤子打墙的声音。
即使夏梓晗听不懂他们之前说了什么,可听到这声音,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眼角抽了抽。
呃,真倒霉,难得找到了兰图的住处,居然变成了听墙角根的。
夏梓晗悄无声息的飞走了,刚到哈姆家门口,就见到了一脸焦急的马宝和哈姆。
“你走去了哪里,怎么才回来,不会是真的迷路了吧?”哈姆囔囔道。
在他眼里,一个大男人竟然会迷路,那就是傻子,而且,还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傻子。
夏梓晗指手画脚了一番,表示抱歉。
抱歉,她听不懂。
而哈姆却以为,是他们找了她这么久,她不好意思了。
哈姆挥了挥手,打了一个哈欠,“没事了,没事了就好,去睡吧,哈,啊……”
又张嘴打了一个大哈欠。
哈姆进去,就爬上了自己的床,不一会儿,就睡的跟死猪一样了,马宝和夏梓晗二人对视一眼,就悄悄的出了帐篷。
离了部落远一些,没发现异样后,两人才叽里咕噜的压低声音,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况都说了。
“你是说,兰克斯也失踪了?”夏梓晗惊讶道,“什么时候?”
“两个月前。”
“和阿琪失踪的日子一样?”
“嗯,不过,兰克斯不是失踪,他走时,留了一封信给兰图。”不然,兰图也不会不派人去找兰克斯。
“信上说了什么,可打听清楚了?”夏梓晗手捏的紧紧的,连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她都没发觉。
“兰图身边一个侍卫,和哈姆有一点儿亲戚关系,刚才,我们去找你时,正好碰到了一个巡逻队,那人跟哈姆说了几句话,然后哈姆提到了去乌尔噶的事,那人就提了兰克斯,说兰图本来也想让兰克斯参加这次的勇士比赛,可兰克斯走了,兰图就是想,也得先找到人再说。
“回来时,奴才就假装好奇的问了哈姆,兰克斯的事,哈姆也没怀疑,就把兰克斯的事说了。”
兰克斯走了的事,在克朗林部落也不算是秘密,基本上整个部落的牧民都知道,哈姆也没必要隐瞒。
“马宝,打听信上的内容,我要知道兰克斯去了哪里。”她有一种预感,只要找到了兰克斯,就能找到褚景琪。
而她家阿琪,很有可能就躲在某个角落里,窥视整个草原,找机会,把鞑子的首领们全都除去。
“是,郡主。”马宝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然后道,“郡主,明儿个,奴才还是换一个借宿的地方吧,哈姆他们家实在是太穷了。”
穷的连隔间都没有多余的,还让客人睡外间。
“马宝。”夏梓晗的脸色,突然板了起来,“你是怕你会欺负我?还是会过界?”
“不……不是。”马宝涨红了脸,万份委屈道,“奴才哪儿敢,不,连那个心思都没有,奴才只是怕委屈了郡主,再说了,哈姆还睡在外间呢。”
“我们身在外,不讲究那么多,你就当我们身在江湖中,身不由己。”
祁玫说过,那些跑江湖的儿女们,有时候要露宿在外,都是不避嫌的,男男女女都一起围着火堆打盹儿,也没见哪个姑娘家扭扭捏捏的,要躲到一旁去休息。
她就当自己是在跑江湖好了。
“找到阿琪才是主要,那些个不要紧的事,就不要计较了,这里不是京城。”夏梓晗又道。
马宝苦着脸,哦了一声。
呜呜,这哪儿是不要紧的小事啊。
小主子对郡主一向霸道,占有欲极强,要是知道郡主和一个外男,还有他,睡在一个外间,还不得把他这层皮给剥了呀?
马宝一想到褚景琪发飙的样子,他哪儿还有心思睡得着觉啊,他一点儿也不困了,等回到帐篷里后,他就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把椅子上,闭着眼睛假寐,说什么也不上床,和喜欢躺一起,哪怕那张床够宽,及时躺一起,也不会碰到夏梓晗一片衣角,马宝也坚决不爬上去。
呜呜,爬主子媳妇的床,他又不是不想活了。
苦逼的马宝,就在椅子上睡了一晚上,趁哈姆家的人起床前,他就去了外面观看鞑子们摔跤。
鞑子有一个习惯,每日早上起来,就会聚堆摔跤。
观看的人还会一起押注,但他们押的不是银子银票,而是牛羊马,赢了的人,就要将赢的四分之一的物品,分给摔跤赢了的勇士。
哈姆就很喜欢摔跤,每日早上都会来,今日也不例外。
马宝才站定,就见到哈姆一脸兴奋的跑了过来,然后一飞冲进了人群,大叫,“算我一个,谁跟我打。”
“切,谁跟你打,你总是输。”
“我也有赢的时候。”哈姆不甘示弱的道。
“一年三百次,你就只赢次,那也叫赢?”周围的人就轰然大笑,嘲笑哈姆。
哈姆似乎是被人嘲笑惯了,也不生气,道,“总比一些不敢上来的人强。”
而嘲笑他最凶的那个人,就是个胆小的不敢跟人摔跤的,他只喜欢赌,喜欢看人摔跤。
哈姆不喜欢赌,却喜欢摔跤,和他相反,这也是他会去乌尔噶看勇士们摔跤的原因。
看真正勇士们摔跤,看一次,胜过练五年,这么好的集会,不光是哈姆,就是整个草原上相当勇士的男人都会去乌尔噶。
有一个比较瘦小的鞑子,笑嘻嘻的朝哈姆扑了过去,“我来跟你打,哈姆,你要不要输的脱裤子哟。”
“脱裤子的那个人肯定不会是我。”哈姆道。
咋眼见,两个人就扭在了一团。
周边人兴奋起来,一阵阵吆喝,很快,就有人叫唤,“押宝,快来押宝咯。”
“我押两只羊,押木崖。”
“我一只羊,哈姆。”
“我两只羊,木崖。”
……
人群中间,哈姆跟人你来我往,打的难舍难分,人群外,押注的人也越来越多。
马宝注意到,还有很多参了军的士兵也会跑来押注,押上,就赶紧离开了。
马宝还看见了哈姆的亲戚,马宝心一喜,就上去打招呼。
“你押哈姆多少头羊?”那人问马宝。
我哪儿来的羊啊?
马宝腹诽道,嘴里却道,“押了一根银条。”
“一根银条?”那人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马宝,“哈姆会输的,你这根银条白白浪费了。”
然后,在马宝的视线下,果断押了木崖赢,还押了五只羊。
五只羊,已经是多的了,不过,还没有马宝一根银条多,一根银条一两银子,能买七只羊。
马宝嘴角抽了抽,然后跟他套近乎,还有意无意的提兰克斯,“兰图首领想他做个厉害的勇士,可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乌尔噶那边,就快开始了,要是他还没回来,就要错过几年的赛会了。我和哈姆都会去乌尔噶看赛会,到时候,兰克斯要是能去,那就好了,要是他能得个勇士的称号回来,那兰图首领脸上也有光。”
“兰克斯那废物,根本就没提去哪里,要是提了,兰图首领早就派人去把他绑回来了。”
“他怕兰图首领?”马宝一脸好奇,惊奇。
“他是被打怕了,才逃跑的。”那人一脸鄙视的道。
出人意料之外,哈姆竟然赢了,马宝赢了七只羊,而哈姆的亲戚却输了五只羊,气的瞪着木崖的眼神都能吃了木崖。
哈姆哈哈大笑,“活该,我们是亲戚,你居然不押我赢,还押我输,你赔了,活该。”
把那人说的脸红耳赤。
哈姆却很高兴,拉着马宝,道,“回去吃饭,明日早上再来。”
哈姆阿妈已经做好了饭,是用面粉和羊杂,煮的面羹羊杂汤,这味道,夏梓晗吃了一口,就难以下咽。
不过,见哈雅时不时的扫过来的眼神,夏梓晗是囫囵吞枣,直接把那碗她说不出名字的东西,倒进了肚子里,然后,她担心自己会拉肚子。
好在,一上午,都没拉,肚子好好的,她这才放下心。
牧民一天只吃两顿饭,中午是不吃的,要到晚上吃,而没有吃饱的夏梓晗,到了中午,就饿的肚子咕咕直叫唤。
好在马宝赢了七只羊,马宝心疼自家女主子,就囔囔着要吃烤全羊,直接杀了一只最肥硕的羊,然后让哈姆阿妈煮了一碗羊血给夏梓晗吃。
夏梓晗瞪着鲜红的一碗羊血,心里砰砰直跳,就好像让她喝的不是羊血,而是人血一样。
见到哈雅面不改色,一碗羊血一仰而尽,夏梓晗也屏住呼吸,跟喝水一样,咕嘟咕嘟,一口喝光了。
咦,没有血腥味,还挺鲜挺好吃的。
至少,比羊奶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