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晗和楚枂唠了一会儿嗑,就借口遣开楚斐,然后开口让皇后劝劝楚斐找个婆家的事。
见小主子在担心楚斐找婆家的事,楚枂就一脸歉意道,“以前都是我们不懂事,让主子没少操心。”
“以前,我们不懂事,只想着不找婆家,不嫁夫君,一辈子跟着主子,照顾主子,如今,我嫁了人后才知道,原来,女人都是要嫁人的,只有嫁了人,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而夫妻之间可以那样琴瑟和鸣,也另楚枂心悸。
如今想来,那时候的想法,她是多么愚蠢。
“主子,楚斐性子倔强又坚韧,她做好的决定,一般很难更改,不过,我会试着劝她。”
“什么主子,不是告诉你了么,以后不许喊主子。”夏梓晗板着脸道,“你呀,现在是皇后,是一国之母,就是我和娘亲见了你,都得行礼,这礼,你可不能忘,更不能废。”
“我哪有忘记,我这不是看这里没别人么,你看,我现在都不自称奴婢。”楚枂嘿嘿的笑。
其实,是她喊了十几年的主子,她也喜欢喊主子,这个称呼,她早已深入骨髓,想要改,哪有这么轻易就能改变的?
所以,见屋子里没有别人,就他们两人,她一时忍不住,就喊了主子。
“好了好了,我们不纠结这事,皇后,楚斐的事,你可多要费点心思,那丫头……哎……犯起倔来,一百头牛都拉不回头。”
楚枂就抿着嘴乐。
“咦,主子,上次你来,你说过是和东方翼祁玫,还有东方翼的大师兄一起过来的?”楚枂突然想起一事来,眼中精光闪了一下。
“嗯,这次,还帮着褚家一起查了凶手的事情,阿琪说,这次东方翼师兄弟出了不少力,于情于理,我们都要请他们吃个饭,时间就在明日中午,在聚香楼,连包间都定好了。”
夏梓晗不知道楚枂这时候提起东方翼和祁玫做什么,不过,还是告诉她,“祁玫原本定在我们被刺杀的第三天离京,后来是褚家出事,祁玫担心我们,这才没有走成。”
如今,下了一场大雪后,封了不少路,他们现在想回太阳城也出不了门,被困在了京城。
楚枂就笑眯眯的,神秘兮兮的问夏梓晗,“主子,大师兄这个人怎么样?”
“你不会是想撮合楚斐和大师兄吧?”夏梓晗瞪大了眼睛,激动的问道,心里也下意识的映出了大师兄的脸来,“长的不错,虽说年纪大了一些,可楚斐年纪也不小了,都双十的人了,再嫁不出去,就是老姑娘了。”
“这就对了,主子,你想啊,楚斐都二十有一了,再过翻年,就二十二了,而人品尚可的男人二十二没有娶妻子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有,不是傻子,也会是穷的揭不开锅,娶不起媳妇的人,或者就是像容三平王爷那样的鳏夫,与其嫁那样一个人,那还不如一辈子不嫁。”
“所以,看看咱们身边周围认识的男人,适合娶楚斐的人,非大师兄不可。”
“听祁玫说,大师兄到如今都还没成亲呢,他师父急的不得了,去年,他师父急眼了,还给他下药,把他扔去青楼。”
“你猜怎么着?”
楚枂眨巴眨巴眼,见主子一脸好奇,就抿着嘴乐了,“大师兄有洁癖,进了青楼后,就被楼里面的姑娘身上的香粉刺激的一直打喷嚏,倒是把人给打醒了一半,后来,大师兄是一脚踹一个,把楼里的姑娘们都给打伤了,才逃了出来。”
最后,大师兄是扑进了湖里面,泡了半天的冷水,体内的药性才终于过去。
而他师父见他没开荤,那叫一个气呀。
“主子,你和祁玫商量商量,趁大师兄在京城,想办法撮合他们两个人,若是这事成了,那就是大喜一件。”
楚枂越说越觉得他们二人般配,越说越觉得此事可行。
夏梓晗也觉得大师兄不管是人品还是长相方面都不错,和楚斐也非常相配,只是,若此事成了,楚斐就得跟大师兄去太阳城,不能留在京城了。
可是,转念一想,若楚斐能嫁给大师兄,结一份好姻缘,哪怕是离她离的远,哪有什么关系。
我们不是一样嫁的老远么。
夏梓晗思索了片刻,就同意了楚枂的提议
“禀皇后,太后过来了。”
门外的小公公,小跑步进来,急急禀报道。
楚枂忙站起身,拉着夏梓晗,“嫂子,走,我们迎接太后去。”
她们还没走出门,太后就从外面进来了,见到楚枂和夏梓晗正要往外走,就忙道,“快坐下,你肚子里的可是我的宝贝金孙女,你可不能折腾她,以后我来,你就不要出去迎接,在屋子里等着就行。”
又揪着心道,“现在外面冷,天寒地冻的,万一滑了怎么办?
楚枂就屈了屈身,笑着应了一声,‘是。’
太后老脸一板,爱怜的训斥,“你这孩子,就是礼多。”然后又对夏梓晗道,“楚玉,走,我们娘儿几个去热炕上说话去。”
一手一个,心情很好的拉着她们去了热炕上坐着。
太后歪在大迎枕上,笑眯眯的看着楚枂,连连点头,“嗯,这两日倒是像个孕妇了,之前跟皇儿一样,瘦的都快成皮包骨了,把娘心疼的整日整夜都睡不着觉。”
皇上病重,太后就是最襙心的那个人。
她一边要照顾几个庶孙,一边还要担心皇上,等得知皇后怀了身孕后,还要忧心皇后,总之,她是一心挂几头,累人又累心,天天晚上都睡不好。
她本身心脏就不好,还得襙心这么多事情,现在的她比起两个月前的她,人更显老了。
瞅着她的一脸老态样子,楚枂心里就不好受,哽咽道,“娘,我和皇上都会好好的,你就不要惦记着。”
怎能不惦记呢?
太后这一辈子,就得皇上这一个儿子,皇上若有一点儿风吹草动,太后都会忐忑不安的惦记好久。
这次皇上被人下了降头,太后也差点没去了半条命。
好在,皇上身体好了,太后也省心了,现在,就整日里盯着楚枂的肚子看,那眼神,像是要恨不得挖开楚枂的肚子,把她孙子抱出来似得。
中午,夏梓晗主仆几个被皇后留饭,皇上听说了后,兴高采烈的吩咐御膳房做了好几道夏梓晗爱吃的菜肴,又给媳妇加了一道养身子的红枣八宝饭。
吩咐下去后,皇上就想去见夏梓晗,被二王爷拉住了,“皇上,这桌上还堆着一个山堆的奏折呢,你不能都丢给老臣啊,这些公文……”
“二王叔,我的身子还没恢复好呢,不能太劳碌了。”皇上露出比二王爷还委屈的表情来,“你看,就坐这么一会儿,我就觉得头晕目眩。”
见他耍赖,二王爷那叫一个气啊,他幽怨的哭诉道,“皇上,我都两个多月没有好好陪陪你二婶了。”
“那也没办法啊,只要让二婶在等等咯。”皇上决定赖皮到底。
二王爷也是心疼他,见他脸色实在还是苍白,他也只好松手放他走。
等皇上走了,二王爷回头,望着案桌上成堆的奏折,一脸的头疼。
……
中午,太后没有在皇上的宫殿用饭,去陪几个庶孙子吃饭去了,皇上倒是兴致勃勃的跑来了,嘴里还道,“媳妇,上午怎么样,我们的宝贝千金还乖么?”
“还没四个月呢,孩子得四个月,在肚子里才会动。”楚枂甜甜的笑道,人也跟着下了炕,服侍皇上脱了大氅。
夏梓晗下了炕,屈了屈身,给皇上行了礼,皇上挥了挥手,道,“免礼,以后,不用多礼。”
“谢皇上。”
夏梓晗笑眯眯的真就不跟他客气,以后,见到皇上,她就真的不在行礼。
皇上也是个不拘小节之人,他坐下后,就问夏梓晗褚景琪受伤后,住在容三的府上的事情。
他问一句,夏梓晗答一句,把在容三暗室的那些个事情,都卖给了皇上。
不过,容三书房里有暗室的事,夏梓晗却一句没提,毕竟,那是人家容三的隐|私。
容三是为了救他们夫妻的命,才会不得不把他的暗室给暴露在他们夫妻面前,可是,她可不能为了讨好皇上,把容三给出卖了,那样做,她自己心里都会愧的不行。
毕竟,容三可从来没有得罪过她,反而还数次帮了她。
这忘恩负义的事情,她可不能做。
夏梓晗没说真话,皇上也没怀疑,毕竟,容三在京城里也算数一数二响当当的人物,赵家的人不敢招惹他,也是正理。
可是,皇上就忘记了,赵家人连褚家父子都敢追杀,又何必会害怕得罪一个没了家族做靠山的容三?
吃过饭后,楚枂有些犯困,连连打哈欠,夏梓晗见状,就道,“你去休息吧,我也该告辞了。”
“嗯,那我派人送你回去。”楚枂道。
“不用了,我带了暗卫来。”她来之前,褚景琪给她准备了五十个暗卫在暗中守护着,就是怕半路上还会突然蹦出来刺客,要知道,赵家大老爷还没抓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