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民没那么傻吧?”李大少狐疑地问道。
“是,但如果在明天开市的第一时间,就有大批量资金涌入呢?”丁蟹笑道。
“反正我们本来就是要回购股票的,但我们不说这些钱来自何方,让股民自己得出政府在救市的事实!”
当人开始炒股,脑子就会有一种偏执。
丁蟹在股市摸滚打爬多年,太清楚股民的思维,以及对政府的盲从。
你要是实打实地告诉他们怎么赚钱,他们可能反而一个字都不信。
相反,你要是引诱他们,让他们自己去揣测出某个结论,他们就会对这个结论坚信不疑。
一方面,传出假消息在股民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另一方面,李家的私人资金入市扫货,形成事实。
两相叠加,就算没有七八成,也绝对会有一两成的股民愿意试试水。
这就够了。
这就是突破口!
丁蟹也不指望这点人能干嘛,但只要有了开始,他就有信心在后续几天的资金投入中,吸引到更多股民。
最重要的是,让李黄瓜相信他能把股价拉回来,愿意往里继续投钱。
丁蟹目光饱含希冀,望着李黄瓜。
李黄瓜沉吟了一番。
他确实没打算在股市里浪费太多钱。
主要是因为这钱要么要还,要么要用来投资。
要是投入到股市里,看似他手里握有不少将来会升值的股票,但这升值还不定什么时候能升回来,要是跌了,那就更亏了。
无论怎么算,相比投资的收益或者巨额利息,那都是亏的!
除非,这股价能在短时间内升回来,那就反而能让他小赚一笔了。
“好,我可以再信你们一次,三百亿,你们要在花光三百亿之前,把股价拉回到四天前的水平!
四天前,那可就是林祥还未狙击的高位。
丁蟹略有为难,但一想这是自己翻身的唯一机会,他便咬紧牙关,重重点了点头。
“没问题!”
“那就交给你们了,我只要结果。”
李黄瓜本来是想督促一下丁家的,既然丁蟹这么识趣,那他也没必要再多此一举。
回头,他看着两个儿子,用眼神轻轻示意了一番。
李大少顿时会意。
送走老父亲后,他立马大手一挥,让保镖们把别墅重重围住。
“不好意思了,丁叔,事关重大,我们必须慎重。”
“明……明白。”
丁蟹挥了挥手,送走两位盟友兼瘟神,一回头,赶紧拉着自己的几个儿子回到别墅。
“不要再耽误了,孝蟹,你去联系那些叔伯兄弟,让他们务必知道政府准备救市这个消息,然后传到他们手里的散户那!”
“可是他们很可能也被林祥收买,还会愿意听我们的话吗?”丁孝蟹疑问道。
“怕什么,难道林祥会时刻拿枪威胁他们不听我们的话吗?”丁蟹大声说道。
“这些人利益熏心,只要能让他们看到赚钱的机会,杀头的买卖都敢做,这点钱有什么不敢动的?”
丁孝蟹不敢再质疑,连忙拿起手机躲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他不是不懂这个道理,而是这样传消息,显然是把他们丁家的声誉压了上去。
要是顺顺利利倒还好,他们丁家还能更上一层楼。
可要是出了一点差错,那他们丁家以后就别想再在港岛金融界混了!
丁蟹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们这会都到悬崖边了,连性命都堪忧,哪里还有时间担忧自己的声誉。
想着,丁蟹又望向自己剩下的三个儿子。
“你们三个都去找渠道,把消息传出去,有多少就传多少,尽可能传出去,不要求效果,但一定要让人知道有这么一回事!”
丁益蟹,丁旺蟹和丁利蟹三人脸色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看着他们开始忙碌,丁蟹微微松了一口气。
以往他们合作的都是那些富豪权贵,哪里用得着去和底层散户打交道?
可现在媒体渠道基本被敌人垄断堵截,李家都突破不了,他们丁家自然就只能用这种低效率的方式去瞎忙活,祈祷有人把他们的话听进去。
丁家五人一整夜都在四处打电话,把人吵醒,被臭骂了一顿也不在意,依然低声下气地求人办事。
唯一让他们庆幸的是,这些金融界的人早就知道前因后果,听到丁家人的消息,反而耐心了一点。
不管是真是假,在股市里多一手消息那肯定是没错的。
正是基于对这些人的了解,丁蟹才有自信推进自己的计划。
一直过了不知多久,李大少过来拉开窗帘,外面的阳光洒了进来。
丁家五人这才恍然,原来他们已经熬了一夜。
“我们发现林祥在联交所附近租了层楼,这几天他们一直把那当狙击我们的总部,老豆就在隔壁也租了一层,走吧,过去看看。”李大少说道,看着他们满脸疲惫有些皱眉。
“好,我们洗把脸就去。”
丁蟹搓了搓脸,让自己精神一些。
你就是让他去睡也睡不着,一直提心吊胆的,闭上眼睛脑海里的画面就是那些黑老大狰狞的面孔。
还不如多忙一点,至少能压制一下内心的恐惧。
等丁家人收拾干净,他们一行人便驱车赶往联交所。
隔了一个周末,还没到开市的时间,这里就挤满了股民和交易员,甚至还有不少记者。
似乎都知道今天一开市就会有大新闻。
这种期待,反而让丁蟹心里一沉。
联交所不是凑热闹的地方,即便如此,这里都聚集了这么多人。
可想而知,周末两天的舆论发酵得有多厉害!
其中更多的是林祥和李家交锋本身带来的关注,但仔细想想,那些关于李家的“谣言”或许威力才是最大的。
比如丁蟹自己,都在怀疑李家那些钱是怎么来的了,不然完全没必要花得这么谨慎。
这要是换成丁蟹有这么多钱,他都敢直接梭哈,把这些低价股票全都收入囊中!
或许,这就是实业家和金融家在思维上的不同?
丁蟹挠了挠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