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宁娇和沈卿卿对视一眼,二人紧紧握着彼此的双手。
这声音不是询问,倒像是在壮胆。
那个影子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朝宁娇这边游过来。
“哗啦,哗啦。”
一阵阵的水声,对宁娇和沈卿卿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水声越来越近,她们的精神也紧绷到了一个顶点。
来的人究竟是谁?他们两个谁都不清楚。
沈卿卿仔细地就着月光看了看那个游的越来越近的影子。突然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那个人的身形和薛钟楼的身形完全不一样。
这个人不是薛钟楼!
想通了这件事,沈卿卿更是紧张,手指都要深深的嵌在宁娇的手臂里。
她尖叫着高声大喊:“这个人不是钟楼!他不是!”
游在水里的那个人也听到了沈卿卿的喊声,身体一顿却还是慢慢的向着那两个人游过来。
这个人到底是谁?
但是在岸边的沈卿卿早已经开始暴动。
现在她不允许除了薛钟楼的任何人靠近。
毕竟她们也不知道来的人到底是危险还是可以信任?
那个人越来越近,最后竟然直接扒在岸边。
对着月光,宁娇看清了那人的脸,却是呼吸一窒。
他活脱脱就是当时被自己打晕了,躺在船舱,名字叫老三的僧人!
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那个人也是看清了在岸边的人影,狞笑着靠近宁娇和沈卿卿,一把抓在沈卿卿的手腕上:“你们倒是跑啊!”
“要不是因为你们发现了这件事儿,老子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沈卿卿吓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当时的那种绝望又一次的涌上心头。
这里四下无人,无论这个僧人要对他们做什么,甚至杀了她们,可能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你放开她!”
在一旁的宁娇突然紧紧的抓在了僧人的手腕上。
“丫头片子我知道也是你打晕的我!”那个僧人转头狰狞的对着宁娇,一把捏在宁娇的下颌骨上,“放心。等我解决了这个丫头片子就来好好的疼疼你!”
“不,我不要。”沈卿卿此时眼神涣散,只有机械又重复的在说着这一两句话。
“你说不要就不要,那可是由不得你!”
眼见着,同样的悲剧又要上演,宁娇情急之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
匕首竟然还在自己的胸口牢牢的躺着,没有被水冲散。
宁娇咬咬牙,趁着僧人的背对着他的时候,抄起匕首的刀枪,一把又狠狠的锤在了老三的头上。
她用的力气非常大,虽然现在老三身子软软的瘫倒在一边,但是也不能避免老三会突然醒过来。
所以宁娇抓着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对着老三的后额头砸了几下,直砸到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他,他不会死了吧?
沈卿卿被宁娇的这个狠劲儿吓的有点儿呆傻
“他死了?”沈卿卿哆哆嗦嗦的问着。
宁娇横斜了沈卿卿一眼:“如果他不晕过去,突然暴起的话,那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制止住他。”
听见这话,沈卿卿连连摆手,又抓起宁娇手中的匕首的刀鞘,狠狠砸了几下才肯罢休。
这件事一过去,本来就是疲软的宁娇身子软软的依靠在一边。
“宁娇你没事吧?”沈卿卿尝试着上前摸了摸宁娇的额头。却发现宁娇的额头比起刚才还要滚烫几分。
想必是吹了一股凉风又受了惊的原因。
沈卿卿翻转僧人的身子,把他推到一边的草丛里,又把靠在自己肩头的宁娇缓缓的平放在地上。
此时宁娇的脸上已经全无血色,来就比较浅淡的唇,此时更加惨白,甚至像抹了一层面粉似的。
沈卿卿对宁娇这种情况束手无策。只能把手边湿漉漉的衣服全都裹在宁娇的身上。
就算这样,宁娇额头的温度还是越来越烫。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啊?沈卿卿的声音都已经带上了哭腔,
哭声回荡在河面上,根本就没有人回应。
真的没有人能发现他们了吗?
难道宁娇真的就这样病死在自己的怀中了吗?
看着脸色发白的宁娇,沈卿卿心里其实也不好受。
她就是想让宁娇离开钟楼而已。
可是从小到大,她总是被宁娇抢先一步或者压了一头。
“哗啦哗啦”
沈卿卿哭了一会儿,突然河面上又响起一阵水声。
有了刚才的情况,所以沈卿卿更加谨。
一抬眼,却看到最前面的是只今天晚上带着他们的那艘小船,后面是标着薛家的船队。
难道钟楼真的追上了这艘船。然后来找他们吗?
沈卿卿简直欣喜若狂。
她轻轻地拍了拍宁娇的脸,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宁娇宁娇醒醒!我们真的有救了。”
可是沈卿卿怀中的宁娇仍然紧闭双眼。
“救命啊!钟楼是你吗?”
沈卿卿的声音回荡在宽阔无比的河面上。
在前面游泳的影子像是听到了沈卿卿的呼喊,慢慢的朝着她游过来。
“二少奶奶是你们吗?”
从船头传来杏花的声音。
沈卿卿突然记起来,杏花在之前的山坡上也是和他们一样被僧人绑架。
只是因为之后她实在太过紧张,甚至把杏花给忽略掉了。
那水声越来越近。沈卿卿看清了过来的那个人的脸。
真的是钟楼。
薛钟楼浑身是水,他爬上岸,拉着湿漉漉的衣服,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看到沈卿卿怀中的宁娇紧闭着双眼颜色惨白的模样。
“夫人怎么了?”他一点不易察觉的慌张,推开抱着宁娇的沈卿卿,把宁娇紧紧的揽在自己的怀中。
沈卿卿干巴巴的笑了一声。顺从的把怀中的宁娇交给了薛钟楼,并且开口解释:“在船上的时候,宁娇打昏了想要对轻轻图谋不轨的僧人,最后还救了卿卿。”
“她知道我腿断了,没有办法游泳,所以她脱了衣服,灌进气体拉着我。”
“可能因为这样才导致风寒入体吧。”
此时,薛家的商船也吱呀一声停靠在岸边,从船上放下一个又宽又长的斜木板。
薛钟楼不由分说的抱起宁娇,揽着宁娇纤细的腰身。
沈卿卿神情落寞的坐在岸边,对着薛钟楼的身影苦笑。
“二少奶奶。”此时杏花也下了船。搀扶瘸着腿的沈卿卿,顺着沈卿卿的眼睛的方向看向薛钟楼,“二少奶奶莫要伤心,这次是因为宁娇的伤势更重一点,所以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