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两人尚未发现门口的薛万福和余乔,乔端急得不行便开口催促,“少爷,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这是她宁娇自己闹出来的,都是活该。”余乔冷哼一声,“我告诉你钟楼,你可不能去救她,谁知道她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到时候要是连累了咱们家,后悔都来不及!”
“娘,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薛钟楼眉头紧皱,面色难看,“娇儿是我的妻子,我怎么能看见她受如此的冤枉?”
“这可不见得是冤枉。”薛万福厉声开口,“她在外面干了什么咱们都不清楚,你这样贸然去帮忙,就不怕把自己搭进去!”
乔端瞧着薛万福和余乔,心瞬间就凉了半截。
这哪里是公公婆婆说出的话?
儿媳出事置之不理便罢了,还在一旁说风凉话,阻止自己儿子。夫人有这样的公婆,当真是倒了霉。
“不管你们这次说什么,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薛钟楼站起身子,盯着自己的爹娘,“娇儿是我的女人,我不会容忍她这般的受委屈。”
说完,也不等薛万福和余乔回应,便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余乔气得直跺脚,大声喊道,“你给我回来!”
可也无济于事,薛钟楼已经做了决定,自然不会轻易改变。
出了薛府,薛钟楼便直奔知府。
乔端则是去了芳华阁,去找承徽和晴棉。
衙役自是识得薛钟楼的,所以也没有阻拦,便带他来到了后院。
知府瞧见薛钟楼来了,并未诧异,他只是叹了一口气,“这次,夫人有些麻烦了。”
“事情的起因乔端都已经告诉我了,娇儿的果汁定是没有问题,肯定是有人暗中陷害。”薛钟楼坐下身子,“还请大人查明,还娇儿一个清白。”
“仵作正在尸检,薛少爷莫着急。”知府只是摇了摇头,“按照少爷这么说,此事的确是有些蹊跷。”
“大人,芳华阁的乔端带了两个人来,说是有话要和大人说。”衙役禀报。
“让他们进来吧。”知府点了点头。
乔端带着承徽和晴棉来到前厅后,乔端便跪下,“请大人为我们夫人做主啊!我们夫人是被冤枉的!”
“这不是在公堂,不必如此拘礼,起来说话。”知府开口道。
乔端站起身子,随即看了眼晴棉。
“大人,我是夫人的贴身丫鬟,我可证明那果汁没有任何的问题。”晴棉开口,“果汁我与夫人都是喝过了,若是真的有毒,我和夫人怎么会相安无事?而且,在出事之前果汁买了不少,如果真的有问题,也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知府听了晴棉的话,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大人,这个便是我们店铺的果汁。”承徽把小坛子放在桌上,“若是大人还不信,我可以当着大人的面喝下。”
知府摆了摆手,“不必如此,我自是相信的。”
门外走进来一衙役,应是来禀报消息的。但瞧见屋子里的他人,便没出声。
“说吧。”知府看了他一眼。
“大人,这些人不是什么普通百姓,而是城中的乞丐。他们却是中毒而死,但是何毒仵作还尚未验证。”衙役把情况如实告知知府。
“乞丐?”知府皱了皱眉头,“那便是有些奇怪了,既然是乞丐,怎会有钱才去买果汁?”
这的确让人觉得不对,除非说乞丐遇上了善人,给了他一大笔钱。可即是如此,这些乞丐怎么可能去买果汁?
这按照常理来说,得到了一笔银钱,乞丐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去吃一顿饱饭。
“这里面定是有蹊跷。”薛钟楼看着知府,“不说别的,这些乞丐穿得如此干净,便可证明一切了。”
“此事却是有鬼,需仔细查清楚才是。”知府点了点头。
“大人交给我吧。”薛钟楼站起身子,“我会去查清楚的。”
离开了知府后,薛钟楼看了眼承徽,“你同我一起。”
虽是与薛钟楼不对付,但事关宁娇的安危。孰重孰轻承徽还是明白,所以便点头答应。
“晴棉,乔端,你们两个回芳华阁守着,把门关紧,我担心有人前去闹事。”薛钟楼吩咐道。
“少爷放心。”乔端应了一声。
城里的乞丐居多,但若是打听消息却不难。毕竟多半乞丐都是混在一起的,要是出了这等好事,肯定是一个传一个。
挨个地问了几个后,都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便让承徽有些着急了。
“总不能挨个地问下去吧,这城里乞丐这么多,怕是要走上几天。”
薛钟楼没吭声,而是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他抬起头,“我若是背后指使,定不会找这主街的乞丐。”
承徽一点就透,明白了薛钟楼的意思,“乞丐消息灵通,而且主街过于显眼。这说到偏僻的…”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猜到了是哪里。
监牢。
宁娇被绑在架子上,头发披散,十分狼狈。
她瞪着面前的狱卒,脸上写满怒气。
“识相的话就招了,你也少吃一点苦头。”狱卒看着面前宁娇,端着一碗不明的东西。
“屈打成招,你们就不怕被知府怪罪!”宁娇恨恨的开口。
“知府?”狱卒不屑地冷哼,随即来到宁娇面前,“算什么东西?”
不是知府…
宁娇眼中晦暗不明,已然知道是谁做的了。
除了黎王,她却是想不出谁人还能如此手段残忍,加害于她。
“黎王…当真是好手段。”宁娇咬牙切齿,“如此三番五次想置我于死地,真是煞费苦心!”
“你即是已经猜到,还不招?”狱卒笑容狂妄。
“招?我呸!我堂堂的薛家夫人,怎能像一个畜生低头?”宁娇突然笑了,“整日这么多算计,他也不怕哪一天费劲脑子猝死!”
“疯女人,真是找死!”狱卒见宁娇大骂黎王,脸色变得难看。随即看了眼身边的手下,手下得到眼色后掰开宁娇的嘴,狱卒把一碗药灌了进去。
“你给我喝了什么!”宁娇唾一口,试图吐出来,却无济于事。
“这可是好东西,喝了后便会让人浑身奇痒无比。”狱卒笑容诡异,“来人,给她松绑!”
“王八蛋,你们真是畜生!”宁娇攥紧拳头,双目通红。
药效发作很快,宁娇现在已经感受到钻心的痒了。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忍住,如果抓烂了导致感染,便会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