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钟楼离开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着适才他那懊恼的模样,宁娇心中也是有气。
“既然都默认和离了,还在这里做甚。”宁娇这虽然是赌气的话,可也结结实实的是懊恼了。
承徽在一旁,瞧着宁娇一直折腾手中的材料,不由上前阻挠,一把夺过宁娇手中石臼:“你一直捶倒是没事,可你乱添加材料可就不行了啊。”
他朝着石臼看了一眼,上面红红绿绿,可是把之前的一味好材料给弄乱了。
宁娇满不在乎,随心撒手不干了,在一侧坐下,双手饶胸谁都不瞧,只盯着窗外的竹子发愣。
一阵风吹过,竹子沙沙作响。
微风携带了竹叶清香,扑面而来,原本令人心旷神怡,此刻却让她只觉得焦躁难耐,好似别说是竹叶的沙沙响了,就连一根针掉落地上,她都觉得吵闹。
承徽看得出,她是在生气了。
“何必跟个男人计较,一大片森林都在等着你,何苦为了一个男子,这般的费心思。
“你这话,倒是也对啊。”
宁娇听着,九皇子承徽这话,听着倒是爽儿:“我就是见不得他那个样子,既然在意我,干嘛又其他人那般亲密不说,还默认和离了呢。”
她也不想继续想薛钟楼的事,可奈何有些事不是自己愿意不愿意就可的。
活到如今才知道,什么是无可奈何。
宁娇抬头看了一眼承徽,想着两人之前卖东西时候的雀跃,便琢磨着,还是不应该只想着不欢喜的事。
既然可以选择,那还是选择欢喜度日吧。
她想明白了,便不再懊恼,看着承徽咧嘴一笑:“我想明白了,还是要人生得意须尽欢。”
“你现在可不是得意啊。”承徽没心没肺的提醒,丝毫不顾忌刚才宁娇的愁眉不展,好不容易才喜笑颜开。
“你找到是吧。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宁娇作势,要朝着承徽轮拳头。
承徽倒是也不跟她计较这些,双手叉腰,做妇人蛮不讲理状:“来啊,谁怕谁啊。”
“你好歹是个皇子啊,有点尊严好不好。”宁娇被他斗乐了,这承徽有时候还当真跟个活宝似的,宁娇也是拿他毫无办法,只觉得他可爱得紧。
“皇子?你还当我是皇子啊。刚才也不知道谁朝着我轮拳头呢。”承徽其实就喜欢跟宁娇可以这般逍遥自在,随意聊天逗趣的感觉。
别的人,都没有宁娇这般有趣。
承徽倒是觉得薛钟楼有些眼瞎,这么好的女子竟然辜负,只想到这便啧啧摇头。
两人嘻嘻闹闹一番,宁娇倒是忘记之前的不愉快了。
她倒是觉得承徽最近着实很像个开心果,只要有他在,好似就没有一直会让自己困扰和不开心的事。
纵然,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面对风雨的。
可有同伴在一旁陪着的感觉,也着实是好很多。
每每想到这的时候,宁娇嘴角都会荡漾开明媚的笑意,心间的喜悦和自在,如同夏日遇见冰块,很是舒爽。
宁娇目光落在被承徽拿去的石臼上,伸手:“东西给我拉,我在研究那个药性,没有弄错材料的。”
“我还以为你失心疯,弄错了呢。”承徽适才的确是瞧着宁娇那魂不守舍的样子,看的心惊。
“我是那种工作和生活不分的人吗?”
“哈哈,也对。”
承徽不由一笑,他好像的确是忽视这一点了,看来是自己关心则乱了,之后的日子,宁娇照常自制护肤品,每日里都很忙碌。
偶尔的会想去薛钟楼的时候,表情会阴郁一些。
不过,承徽很快会过来安慰。
“你最近几日,倒是比起之前看着好多了,原本我准备了好多小段子,想着你若是愁眉不展了,我便说你听听,让你欢喜。”承徽看着一直在认真做事的宁娇,冷不丁的说道。
宁娇头也不抬,手中的动作,眼睛的目光,一直落在手中的事情上,她嘴下倒是回应了几句:“还是事业重要啦。”
言下之意,就算是有情感方面的困惑,也是会以事业为重的。
“嗯,佩服。”承徽朝着她竖起大拇指。
薛钟楼这个人,甚至是这个名字,虽然只有人一提起,还是会让宁娇不开心的,可是她在等,等自己可以彻底忘记这种不开心。
反正既然一切都是在不断变化的,那么就算是在一个人,也总是会有一天不会在意的吧,虽然这个事情只是想一想,便会让自己觉得很难受。
原本是想着好好相爱的啊。
谁能想到,如今这么快的就要做好永久分开的打算,若是说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
唯一和之前不同的是,之前不能隐忍自己的哀伤,如今就算是薛钟楼在自己面前,哪怕是心里难受的不得了,她也知道自己可以在他面前,露出言不由衷的笑意了。
或许是虚伪了,也或许是成长了。
宁娇没有去想那么多,只想手头的事情做好,事业是很重要的,要做出更好的化妆品,让更多女子都更好看,如此也算是功德一件。
两人正唠嗑,虞初淮陡然出现在天工阁。
“你怎么来了?”宁娇不明所以。
“我其实是来帮你和表哥的,我想着你们之间肯定是有误会,所以想帮着你跟表哥,重修旧好。”虞初淮一脸温和的看着宁娇,眼神里都是诚意。
其实,是魏重授意虞初淮来折腾宁娇,这才屁颠屁颠的来到了天工阁。
“他们两个不需要你帮忙的啊。”承徽虽然是个男子,都说只有女子才懂女子,可是承徽却觉得自己也懂得女子,至少眼前这个虞初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真的是来帮忙的。”虞初淮娇滴滴的拉着宁娇的手,眼神带着恳切。
“既然来了,那你随便找点事做吧。”宁娇也不知道虞初淮到底是来干嘛,可是既然她想来,若是自己不让她在这里待着,怕是后面会更麻烦。
“那好,我这就去整理下货物。”虞初淮高兴坏了。
看着虞初淮欢喜离开的样子,承徽不解的询问宁娇:“你这是干嘛,不担心养虎为患啊?”
“也不是我想让她来就来,想让她走就走,既如此那便看看她想干什么吧。”宁娇着实不想理会太多。
事情多牛毛,既然如此那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