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打听了一阵,才找到了林盛的住处。
处在一片竹林里,看起来颇有闲情雅致。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林盛都不像是会动手的人。
可在没有调查出真相的时候,一切都无从知晓。
敲了敲门,薛钟楼问着:“林盛,你在家吗?”
没一会儿,就看到林盛从屋内探出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有些惊讶,忙应着:“你们怎么过来?”
薛钟楼神色闪了闪,并未直接说出此次过来的目的,反倒是说着:“不过是刚好路过此地,想着过来看看。”
对于这话,林盛自然是不信的,他跟薛钟楼不过是打过一次交道,根本不会知晓自己的住处,只可能是打听过来的。
不过也并未打算揭穿,倒是想要看看是什么来意。
“进来吧。”为两人打开门,带了进去。
薛钟楼倒是注意到林盛手里拿的药碗,皱了皱眉,问着:“你这是生病了吗?”
“不,是我娘,生病昏迷了,我正照顾着呢。”林盛坦言道,也是一脸的无奈。
沉默着没有再开口,跟着林盛进了屋子。
顺着侧边,薛钟楼往内屋看着,床上果然是躺了一个人。
还未等薛钟楼提着过去看看,只见林盛再次拿着药碗走了进去,还说着:“给你们开门开的匆忙,药可是只喝了一半,你们过来吧,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
蹲坐在床边,一点一点的喂着药。
薛钟楼抬脚走过去,一直是注视着这一幕。
直到林盛将药喂完,薛钟楼才问着:“昨天夜里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我就在家里啊,一直照顾我娘呢,怎么了?”林盛如实说道。
“你没有出去吗?或者说有什么人能够证明你是在家里的。”薛钟楼不依不饶的问着。
“没有,家里就我和娘两个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盛察觉到不对劲儿,脸色有些难看。
这从林盛的话语里,足以看出,他有足够的作案时间,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又有人亲眼看到他和刘岩吵架,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人就是林盛动的手。
之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薛钟楼满是敬佩,可不曾想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出声质问着:“你究竟为什么要杀害刘岩?”
“什么刘岩,我怎么会杀害他?”对于今天他所说的一切,林盛都处于一种不知情的状态。
“刘岩被人杀害了,就在今天早上发现的尸体,你昨天夜里和他争吵过,种种矛头都指向你,你不要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若是说之前薛钟楼对林盛有一种敬佩,现在查清楚情况后,更多的是愤怒。
林盛还是头一次被人误解,虽说他有武功,可是从未对人下手,更别说是商会的人。
“吵架归吵架,可是我跟他说了几句就离开了,哪里来的杀人一说。”林盛气愤的辩驳着,亏他还想好好的带一带薛钟楼,谁知道竟然这么没理由的怀疑自己。
打心底,薛钟楼还是有些相信林盛的。
看着他反应激烈,倒是有些犹豫,但是现如今只有林盛一个嫌疑人,还是要好好的问个清楚的。
“这样,你先跟我回京城一趟,有什么事情等具体调查过以后再说。”薛钟楼想了想,最终是中折了一下。
母亲生病昏迷在床,这种情况,哪能说离开就离开。
林盛心里也很清楚,自己这么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要是让人看到了,肯定更会议论纷纷,这风险,他冒不起。
立马摇头拒绝着:“不,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凭什么任由你们调查摆布。”
“可是你躲避着,只会引起更多人的怀疑。”薛钟楼苦口婆心的劝着,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要是空着手回去,也是无法交代。
“我娘还病着,我离不开,没办法过去。”林盛干脆将这件事搬出来,他就不信薛钟楼能不顾及这些。
果然,薛钟楼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叹了口气,看来这趟只能是白来了。
“罢了,等再调查调查,有了具体的证据再说吧。”薛钟楼说着,朝容赦摆了摆手,往外走着。
正好是合了林盛的心意,说着:“我是没有对刘岩下手的,你们也不用再过来了。”
几乎是刚一出门,林盛就一下子将门关上。
听着这声音,容赦皱了皱眉,提着:“少爷,你相信林盛吗?”
“这件事现在说不准,看他娘那样子,身边应该是离不开人,不过光是这一点,是不能够证明什么的。”薛钟楼皱着眉说道。
“这倒也是,等回京城了再查查就是。”容赦应着。
这离到京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走到一半的时候,倒是下起了雪。
两人衣衫单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容赦见状,作势就要解下自己的披风,薛钟楼忙制止:“用不着,我又不是女子,哪有那般娇弱,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就行。”
“那好吧,少爷当心便是。”
往前走了一阵,突然看到路旁的灌木丛旁躺着一个人。
衣服样式很是熟悉,薛钟楼心中一咯噔,像是预感到什么,快步跑了过去,蹲下身子一看,这女子正是宁娇。
被苏寻仍在这里后,已经是没有了意识,天色渐晚,又加上下了雪,身上的衣服又不厚,躺在地上,寻不到一丝热气,在不知不觉中,宁娇的身体慢慢的被寒气所侵染,可她处在昏迷,对于这一切并不知晓。
摸着宁娇冰凉的身体,薛钟楼很是心疼,忙把人抱在怀里,试图用身体焐热,这冰冷的程度,看样子是被人丢在这里好一阵。
“这不是少夫人吗,怎么会在这里?”容赦看清楚面容后,也很是惊讶,忙问着。
薛钟楼没有说话,这个地方可是去林盛家里的必经之地。
而且远在京城城郊,很少有人过来,更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赶来这边。
几乎是下意识的,薛钟楼认为这一切都是林盛做的,刚刚在家里的话,不过是花言巧语,用来迷惑他们的罢了。
抱紧怀里的宁娇,薛钟楼很是气愤,怀恨在心,更是厉声说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这杀人偿命,何况更是动了宁娇,定是不会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