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钟楼知道自己在这方面从来都是被嫌弃的很彻底的,于是也没有强求想要学菜,他把在厨房待了一天的宁娇扯出了厨房,拉回房间之后才道:“我看你这些日子研究菜谱也研究的差不多了,可想好要在哪个地方开饭馆了没有?”
“这件事情我已经和风朝说过了,咱们手中的钱财不够,所以他答应借给我一些钱让我开一些饭馆,你答应给我安排地方,说起来他还真的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咱们以后要是有机会了,总该是要对他报答一二。”
宁娇看着薛钟楼,瞧着他现在如此认真地为自己洗手,见他摸到手上的燎泡之后眉头微蹙,便是知道他此刻又在心疼自己,于是摇着脑袋说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做菜的时候本来就容易被油溅到,不过你也放心,我已经教会厨子该怎么去做菜了,以后我自己可就没有这么多的机会可以进厨房了。”
她说完之后就是将薛钟楼拥在怀里:“好啦,饭馆没有多久就要开业了,你也是要去帮我的忙的,现在若是再不认真看一会儿书,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了。”
薛钟楼瞧着她的这副模样没好气的答道:“聒噪。”
日子又过去了一两日,风朝在对待朋友方面素来都是非常仗义的,所以很快就选好了饭馆要开的地方,他在留鹤城当中颇有权势,大多数的人也要给他几分面子,所以在饭馆开业那天,有许多在留鹤城当中了不得的人物带着笑脸走进了饭馆。
宁娇瞧着他们一个二个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们对自己的这家饭馆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也可以理解,含璋人一定会觉得像他们这种外来人做的食物,大多都是一些不好吃的,外来的人,又怎么能够充分了解本地人的口味?
而且,风朝也并非像是一个愿意在吃东西上面花心思的人。
不过他们这种心思,终究是在食物入口之后就立刻消弥了。
宁娇坐在柜台的后面,悠闲的晃着着自己的双腿,一双眸子微微眯起,手上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减,一直在打着她的算盘。
大概的估计了每一桌要花的钱,如果她没有估算错的话,这第一天开业,大概就能赚一个盆满钵满。
而且她可以非常肯定的说,今日来的这些客人,全部都会变成她的回头客,就算是有一些不符合口味的客人要离开,那也只会是少数。
现在从他们脸上的神情便是可以分辨出,哪些是以后的金主。
而结果也果然如她所料,在饭馆开业了好几天之后,每天都有非常多的人来饭馆吃饭,含璋人之前从来没有在吃的东西上花过心思,这句话当然不可能是真的。
像他们这种能够在留鹤城当中混得风生水起的人,身上从来都不缺钱,也很愿意去了解迎合那些新事物,不过在大多数的情况下,那些新事物都不是非常符合他们的口味。
可以说,他们也非常想要把自己口袋里的钱花出去,只不过是没有机会罢了,而这个饭馆的出现,很好的给了他们一个契机,在这些好吃又有趣的菜式面前,含璋人愿意把自己的钱袋子都贡献出去。
“我倒是没有想过他们会这么喜欢来饭馆吃饭,这些日子我研究了一下他们喜欢吃的那些菜,发现除了几个招牌菜之外,大多数的人都会把所有的菜式都点上一遍,你说他财大气粗吧,付钱的时候又有些心痛,你若是说他小气,偏偏一次两次都是如此。”
宁娇扯着自己的头发,坐在案桌面前思考着还有什么新的才是可以研究出来的。
她想要借着饭馆的这个契机发财没错,可是她想要发的是长远的财,不是一次两次就消失的,所以眼下,如果真的想要把那些客人全部都留下来的话,那么她必然是要在很短的时间之内研究出新的菜式。
薛钟楼坐在她的旁边,看她一直扯着头发,知道宁娇除了真正喜欢这件事情之外,更加在意的是他们需要很多的钱才去养活军队,想起她身上带着这么重的担子,就很是心疼的替她揉着眉心。
而这一揉,就是好几日,宁娇在这样高强度的研究菜谱之下,最终还是一不小心感染了风寒。
薛钟楼怀中抱着脸色有些潮红的宁娇,他有些心疼的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这些日子你便好好休息,饭馆的事情全部都可以交给我,我会帮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的。”
“我相信你,幸好我前些日子虽然劳累,但是也研究出来了一些新的菜谱,你下次出去的时候,记得帮我把菜谱拿给厨子们,上面写了非常详细的制作过程,他们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宁娇脑袋晕晕沉沉的,但是却不怎么想要昏睡,他们夫妇二人已经很久没有像这么抱在一起讲过话了,虽然得到这个机会的代价是她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不过若是仔细想来,也是觉得万般划算,毕竟薛钟楼不太可能像她一样,这么轻易的就会感染风寒。
薛钟楼看着她的样子就想叹气:“我会记得去告诉厨子,不过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好好睡一觉,若是脑海中在想这些东西,我怕是觉得你要缠绵病榻许久,才能像以前那样活泼的乱蹦乱跳。”
“我什么时候活泼的乱蹦乱跳了?”宁娇对于他的这个说法非常的不满意,越是不顾自己还晕沉的脑袋直接坐起身来,同他四目相对。
那双眼睛中满是辩解和否认:“我从前刚刚嫁给你的时候,虽然我自己也承认我没有那么的端庄贤淑,可是也没有像一个猴子的上蹿下跳吧,而且之前在京城的时候,认识我的人可都是夸我聪明又能干,能够娶到像我这样优秀的妻子,算是你修了半辈子的福气了。”
或许是因为借着生病的契机,宁娇性子也蛮横了许多,不然这样的话放在以前,她是根本不可能随便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