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瞧着宁娇给自己上药,那模样,像是生怕自己弄疼了一样,见此,小哑巴心中有些自责,他不该过来偷取宁娇和薛钟楼的东西。
想到这里,小哑巴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这动静倒是把宁娇给吸引住了,她不解的抬头看过去,就见小哑巴一脸自责的随时都要哭了一样。
看着他那一双大眼睛的眼角微微泛红,宁娇心中心疼,她忍不住伸出手附在小哑巴的脸蛋上,轻声询问道。
“怎么了?是还有哪儿不舒适的,都说出来,我一次性帮你上药,再不上药的话,待会伤口发炎可就不好了,到时候会更疼。”
对于宁娇的话,小哑巴只是摇了摇头,他抬起头来环顾一周,突然瞧见了一样东西,他立即扯了扯宁娇的袖子,另一只手则是做出写字的动作。
这么一看,宁娇立马就懂了小哑巴的意思,她将小哑巴给放开,让小哑巴下了床榻,缓缓的走到桌子边。
宁娇见他要写字,将自己先前写的东西给收了起来,重新拿了一张新的宣纸递给小哑巴,再拿来毛笔,贴心的蘸取好墨汁递给小哑巴。
而后者则是在纸笔上写下一段字,随后递给宁娇,宁娇看着上边歪歪扭扭的字体,陷入了沉思。
这时薛钟楼突然推门进入,见宁娇看着一张纸条一动不动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这纸条上写了什么东西?”
说的同时,薛钟楼走到宁娇身边,将宁娇手中的纸条拿了过来,将上边的内容看完之后,薛钟楼低声在宁娇耳边问起,“你是什么想法?”
宁娇连忙看了一眼小哑巴,见他一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这个方向,立即拉着薛钟楼到一边。
“你好端端的在那边提起作甚?还能有什么想法,如今这小哑巴也能敢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也是极好的,知错就改对不对?再说了,他还告诉了我们财物的埋藏地,这不是存心表示自己要金盆洗手了。”
小哑巴看着他们二人时不时看着自己这个方向,随后低头说着话,他心中还以为宁娇和薛钟楼在说该如何处置自己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吸了吸鼻子,感觉有些小委屈,但知道自己不该有这点情绪,毕竟被偷东西的是宁娇和薛钟楼。
他从椅子上下来,正准备推开门出去的时候,后边传来宁娇不解的声音,“你要去哪里?”
小哑巴不敢置信的回头看了一眼宁娇,心情有些激动,他比划着手势给宁娇看看,可后者并未学过手语,自然是看不懂的。
见此,小哑巴立即大步走到方才自己写字的地方,低着头,将自己方才想写的内容一一写在上边。
随后递给宁娇看,宁娇看完一脸无奈的摸了摸小哑巴的脑袋,笑着说道:“我们方才并未有责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方才在聊一些你不能知道的事情罢了。”
小哑巴对此松了一口气,不再多做出什么。
薛钟楼沉默片刻,随后看着小哑巴,沉声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跟我们一同前往裕昌,只不过得看你愿不愿意去了。”
小哑巴当然愿意跟他们一起去了,宁娇对他的好,他自然是一辈子都记在心中的。
当日。
他们一行人立马来到了小哑巴给他们说明的地点,见是一小树林,他和容赦立即进到小树林中,找寻着先前小哑巴跟他说的地点。
但找了大片树林,都为找到小哑巴所说的那个记号,容赦不免的皱起眉头,他忍不住低头骂起了一道脏话。
这倒是让薛钟楼有些吃惊,一向对待万物都十分淡然的容赦今日竟会因为找一个记号而骂了一句脏话。
“别气了,小哑巴定然是给我们一个正确的地点,只不过我们应当是找错地方了,仔细找找便是。”
容赦闻言,有些许无奈,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就跟在薛钟楼的身后继续寻找着。
突然,容赦的耳朵动了动,他一脸警惕的看着周围,薛钟楼则是奇怪容赦为何突然站在原地不动了。
他倒是有些不解的看向容赦,刚要说些什么,就见容赦立马往自己这边大步走来,站在自己面前,低声说道:“主子,这附近貌似有人。”
薛钟楼大吃一惊,不知这时候有人出现在树林中作甚,他看了一眼容赦,但后者对此也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奈之下,薛钟楼只好带着容赦前往容赦口中所说的那个地方去一探究竟了。
他们轻手轻脚的来到那个地方,便瞧见一抹人影出现在一个地方容赦见是个铲土的罢了,便想转头就走。
可刚转头,手却被薛钟楼给抓住了,他不解的看向薛钟楼,后者低声对着容赦说道:“你瞧瞧,那棵树上边是不是小哑巴给咱们画的记号。”
听到这里,容赦立马睁大眼睛看去,见真的是,便一脸惊讶的看向薛钟楼,二人走到那人身后。
可越走越近,容赦和薛钟楼就觉得这挖土的人有些许眼熟,薛钟楼微微眯起双眼,仔细端详一看,便猛地睁大眼睛。
“付裕!”
那个正挖着土的人身形猛地一颤,随后他颤颤巍巍的扭头看过去,见是容赦和薛钟楼站在自己身后,他差点脚底一滑,直接摔了过去。
薛钟楼立马大步走了过去,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想到自己方才瞧见的模样,忍不住出声训斥道。
“你莫不成还想独自一人把这些财物给弄走?付裕,你可知道这些东西并不属于你,你为何还要想占为己有?小哑巴都知道自己的错误,进行反思,你为何却不知道?”
“别说了。”薛钟楼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付裕直接给打断了。
他心中十分不悦的看向付裕,但也没说话,只是想看看付裕到底又想搞出什么名堂出来。
“要不是朝廷的不作为,我会落得今天这幅模样,到头来,你们还敢指责我?”
此话一出,薛钟楼和容赦都一脸迷茫的看向付裕,后者见他们二人脸上都流露出这幅模样,便知道他们对先前的事情一无所知。
“要不是因为朝廷,我家人怎会被流寇所杀害!明明可以一起生活到现在或者以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