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薛重楼调侃自己,阿平也没在意,他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曾经我也是像你这般挑食,只不过被饿了几日之后,就什么都吃了。”
“他们管教人的手段特别多,如果饿几天你也挑食,那他们会换着花样来整你,反正只要你能吃下去饭就行。”
薛重楼张了张口,不知说些什么话,他低着头,最终只好两眼一闭,将那些饭食胡乱塞在自己的嘴里,随后嚼也没嚼过,直接吞了下去。
阿平见此,忍不住低头轻笑一番,但想着饭还未吃完,便连忙吃起了饭。
随后,薛重楼抬眼瞧着阿平脸上的面具,心中较为好奇,但也知晓这个场面不太适合谈这些事情,便也随着阿平一样,快速的将这些饭给吃完。
待半个时辰过后,二人才尽数吃完。
阿平将二人的碗筷都尽数收拾好了之后,他刚想转身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偏头看向薛重楼,沉声问道:“你受伤了吗?”
薛重楼愣了一下,随后他想着自己受了点轻伤大概也算是受伤,便对着阿平轻轻的点了点头。
闻言,阿平便带着薛重楼来到了伤兵营,本来看守伤兵营的人见来了个陌生的面孔,刚想要阻止。
阿平见此,立即上前跟看守的人员低声说了些什么,薛重楼这才被放了进去,他笑着对阿平点了点头,问道:“你方才和那人说了些什么,他方才不是不打算放我进来吗?”
“你别看他一副严厉的模样,其实比谁都更加亲易近人,轻伤也是能够进入伤兵营的,只不过比其他伤者要做的事情多一些。”
“方才我也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那人便同意让我带你进去了,我先带你去住的地方吧,那是一群人挤在一个地方,到时候你得适应一下。”
随后,阿平便让薛重楼站在一个地方等候,他连忙去了一个地方,将薛重楼的被褥给带了过来。
但并未把被褥递给薛重楼,而是自己帮着薛重楼拿,后者只要跟在自己身后,一路来到了大通铺。
一进去,一股浓烈的汗味扑面而来,薛重楼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踉跄的退后几步,阿平率先发现不对,回头查看薛重楼的情况。
见他受不了,也有些无奈,只是加快了脚步,带薛重楼来到他的位置,好在薛重楼的位置周围的汗味并没有太过浓郁,后者这才勉强接受的了。
还未整顿,突然有一个人过来,将薛重楼直接带走,他看向阿平,后者则是急忙的说道:“待会吃饭的地方汇合。”
闻言,薛重楼很是无奈,但也大概猜得出这是不能拒绝的,只好跟着带自己走的原满拉族人离开大通铺。
虽然是伤者,但也仅仅只是有了些轻伤罢了,还是能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好在那人看在薛重楼是个新面孔,觉得他第一次来,派给他的活也非常的轻松。
赶在吃饭前,薛重楼快速的将那些事情都给处理好,便朝着吃饭的地方赶去,同时也很快的和阿平汇合。
阿平依旧是端来两个人的份,薛重楼也无需再去跑一趟,他在阿平的面前坐了下来,低头吃着饭食。
做了一天的活了,面对难吃的饭菜,薛重楼也没再拒绝,他大口吃着饭菜,来弥补肚子中的空虚。
阿平见此,低声笑了一番,“果然,让你饿一饿你便觉得这饭菜十分可口了。”
薛重楼并未反驳阿平说的话,可他才吃到一半,又有人来到他的面前,他较为疑惑的抬起眼看了那人一眼,随后低声对着阿平问道。
“莫不成吃饭的时候,也会有来找去做事吗?”
阿平无奈的对着薛重楼点了点头,他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已经有人站在薛重楼的身边催促薛重楼赶紧走,他也只好对着薛重楼点了点头,随后看着薛重楼被人拉走。
面对薛重楼还未吃完的饭,阿平拿过来帮薛重楼尽数解决。
薛重楼面对着较为破碎的萁营帐,耳边传来负责人力的原满拉族人的声音,“你赶紧将这些东西给修复好,到时候我会来检查,修复不好的话你就会有相对于的惩罚。”
薛重楼用力的点了点头,他听了一遍该如何修复之后,便立即上手了。
修复的同时,薛重楼余光突然瞧见一人,心中一惊,他连忙低着头,企图让泽格不注意到自己这个方向。
毕竟自己脸上并没有和阿平一同,带着面具,自己和泽格也交手过,要是被泽格发现自己孤身闯入的话,不知还会发生些什么。
想到这里,薛重楼准备开溜,去哪儿都不能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了,趁着泽格并未注意到自己这个方向的时候,薛重楼看准时机,立即跑开。
而跑了一半,薛重楼逃离的身影离开被带着他过来修萁营帐的人给发现,他连忙跑到薛重楼的身边,伸出手,一把拉住薛重楼。
还未等薛重楼反应过来,便拉去挨打一番,等薛重楼出来的时候,身上早已多出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伤口出来。
他坐在一个地方,抬头看着当夜的月亮,不禁出了神。
很快薛重楼的身边多出了一个人,他偏头看去,见阿平坐在自己的身边,想到自己百日的想法,立即问道。
“你为何要成日带着脸上的面具?我就未曾见到你摘下这面具过,心中十分好奇你带着面具的缘故。”
闻言,阿平不知说些什么好,他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随后轻声告知给薛重楼听,“我是奴隶兵,上头会在男奴隶的脸上刻下字体,这也是我为何会整日带着面具的缘故,企图遮挡住这一份耻辱。”
闻言,薛重楼愣了一下,他较为不明白的看着阿平,阿平倒是没注意到薛重楼这个目光,则是叹了一口气。
“也没办法,谁叫这个族便是按照等级制度严格来把手的呢,等级越高,地位就越高,等级越低就越不把人当人看。”
想到自己一生下来没过多久,就有人带着一堆人在自己的脸上刻字,当时的疼痛,阿平觉得印象深刻,自己一辈子都忘记不了当时的场景。
他不禁叹了一口气,和薛重楼一样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月亮,眼底闪出一丝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