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天香楼的门被推开。
皇甫君明推着唐云走进天香楼,饮酒的食客纷纷侧头看向大门处
圆台上莺儿正欲弹琴的手一滞,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两人,掩嘴一笑。
“呵呵!本以为公子嫌弃莺儿的琴技,原是为莺儿寻客去了,这样看来到是莺儿失礼了。”
“公子?”
唐云古怪的看了皇甫君明一眼轻声问道:“我不是记得你喜欢御......唔唔!”
唐云话说到一半一只手就强行捂住他的嘴让他发不出声。
“对对对,我就是为你寻客去了。”
说完皇甫君明瞟了一眼唐云,小声说道:“这种事情你别乱说啊!”
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人她起身向两人弯腰行礼柔声道:“两位公子既是为莺儿而来,那就让莺儿以乐曲为礼,好好招待两位公子吧!”
“此曲献给你们!”
说完她重新坐回琴前双眼微阖,指尖轻轻拨动琴弦。
见状台下食客热情高涨,拿起菜单又加了几份烤串。
随着她的指尖飞舞,一道道琴音汇聚成一首乐曲。
这乐曲时而惊鸿宛如鲲鹏展翅,巨浪滔天,时而清平宛如置于山河之间,云雾缭绕。
台上女子玉指翻飞,台下人影觥筹交错。
须臾间,唐云一阵恍惚,眼前场景重叠破碎。
再重组眼前出现一方镜湖,莽莽草原环绕四周。
忽然清风吹过,携来琴音,草原倾俯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少年衣衫飘舞,清风将他的发梢吹的凌乱。眼前的湖面波澜不惊,天空之景映射其中,亦真亦假何人来辨?谁人能辨。
“这里...是什么地方?”
眼前的镜湖澄澈却又看不透湖面,他好奇的伸出手指点在湖面上。
霎时湖面掀起一圈圈涟漪,蓝天一晃,好似惊扰十万八千梦。
一丝丝若隐若现的灵力从湖面浮现,顺着他的指尖缠绕盘旋,直到碰到那枚淡化于手背的白狼印记......
“呜?”
大排档内,埋头吃东西的踏雪若有所感,抬头看向门外。
思考了片刻丢下嘴里的食物,向门外跑去。
“踏雪,回来!”
踏雪停住脚步,歪头不解的看着云露。
“我知道你担心他,但他现在很安全的,我们只需要等他回来就行,毕竟这里可是闹市区。”
“就是啊!雪雪,你就别担心唐大哥和君明大哥了。”
谢温婉抱着一个大猪肘子,哼哧哼哧的啃着,嘴角一滴红油顺势滴落。
刚才见踏雪要走,不明所以的她也只认为唐云和皇甫君明只是出去逛逛,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踏雪,相信我,没事的!”
云露目光坚定与踏雪对视。
良久踏雪头一歪,看了眼天香楼的方向重新低下头跑回自己的食物旁边,不再去思考唐云的事。
恰巧这时大排挡老板端着一盘食物从厨房内走出。
“来来来,赶紧吃,这可是我祖传手艺。”一位大叔掀起幕布,胸前系着围裙怀里抱着一个大盆,从幕布后面走出。
“哇!好香的鸡排!我要吃!”
谢温婉丢下手中的猪蹄,全然不理会已经沾满红油的手和脸,抓起一块鸡排咬下一大口。
婴儿肥的小脸被塞的鼓鼓的,她眯起眼靠在椅子上静静享受。
三小也各自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大家都沉浸在美食当中,唯独云露坐在窗边。
她一手放在桌上,一手撑着脑袋,目光望向对面的天香楼。
天香楼门前两根红木依旧挺立,紧闭的木门隔断门内光景,她的眼眸倒映出她与他的影子。
“偏离轨道的命运,终究还是要回归正轨了吗?”
她轻声呢喃,眼神黯淡几分。
“小丫头,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一块装着鸡排的盘子出现在她的身前,旁边是一副刀叉,“仪式感,不嫌弃吧。”
云露一愣,微微摇头,“大叔,请坐。”
大叔端着一杯白开水坐在她的对面。
“我虽然没什么见识,但你们小女生的那一套我还是知道的。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化什么什么来着?”
“大叔,你想说的是化悲愤为食欲,对吧。”
“啊对对对!就是化悲愤为食欲,来尝尝,很好吃的。”
她本是无意想吃,但大排档内香气弥漫,身边的咀嚼声让她最终还是没能抵过诱惑,拿起小刀轻轻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细细品尝,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谢谢大叔,真的很好吃。”
“这才对嘛,像你们这种正值青春的年纪,何必愁眉苦脸掩盖自己,笑一笑多好看。”
大叔双臂交叉抱胸,闭上眼睛,摇头晃脑道:“人生漫漫,起伏不定才够精彩,想这么多,除了困扰自己又有什么用,活在当下才是正解。”
云露放下手中的小刀,语气有些向往道:“大叔你心态真好。”
大叔双手一摊靠在椅子上,发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没办法嘛,心态要是不好点,早就混不小去了,毕竟这里没什么客人。”
“对了大叔你叫什么名字?”云露突然问道。
“我?我叫许平安,许你...一生平安!”
......
“这是...什么东西?”
感受到手背处传来的异样,唐云微微皱眉,将手往回抽了抽,却像是被禁锢在湖面纹丝不动。
“嗯?”
他又是试着抽离了几次,最终还是没能成功。
索性他也放弃了,蹲在湖边,静听琴风,与湖中的影子互相瞪眼。
没办法这里除了草就是湖,连点生物都没有,御兽又联系不上,出又出不去,好像除了发呆也无事可做。
良久,湖面微动那一丝丝灵力逐渐退回湖面,归于平静。
感受到灵力消散,唐云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踉跄着站起,长时间保持蹲姿,他双腿早已发麻,每一次用力都会双腿发软险些摔倒在地。
“嘶~真难受。”
抱怨了一句,勉强站稳急忙检查自己的手背。
手背处三枚印记亮起,一蔚蓝,一粉紫,一金暗交错,三枚印记静静躺在手背上,唐云仔细检查半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所以,我让湖面吸了半天就什么也没发生?”
用手敲了敲白狼印记,语气不满道:“没意思,腿白麻了。”
就在他抱怨之际,草原突然狂躁,湖面惊动不安,湖面出现一个小鼓包,似有东西要从湖底出现。
“什么情况?!”
唐云面露惊讶,伴随锵的一声,背中长剑出鞘,紧握长剑警惕的打量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