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说我心里有多鄙视这家伙了,想洗荤澡还能说得这么个振振有词。
“算了算了。”惊风摇了摇头说:“真他娘的扫兴,算了,走吧,去找那个施术人。”
说着惊风就掏出了罗盘,我也凑上去仔细的看了起来。
之前还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个罗盘,现在一看,这个罗盘通体漆黑,中间刻着乾坤八卦,中间还有一根红色的指针,此时这根指针就一直指着南方的一个方向,就跟指南针一样。
“刘师傅给的东西还真好用。”惊风嘿嘿一笑说:“走吧。”
“等下,就我俩去?”我拉了一把惊风问:“万一那个家伙很厉害呢,不然我们先报警,带警察过去怎么样?”
我现在的内心还是感觉警察蜀黍就是万能的,反正我感觉光我和惊风俩去特危险。
我就不说了,根本就是个纯新手,画符都不太会,而惊风更别提了,之前我或许还会认为这家伙是个大师什么的,但是根据这两天的表现,这家伙估计水分也挺多的,也是个半吊子。
对付个尸煞什么的还行,但是我担心他对付不了那个施术人。
“怕什么?”惊风回头瞪了我一眼:“就我俩才好行动,一堆人过去,那家伙早就发现跑了,放心,我能对付得了,我对付不了我过去,我不是找死吗?”
“你要是怕也可以不跟来,但是我告诉你,学道一途就是这样,你越怕,越是会没有长进,这样下去别说三年,给你三十年你也不一定能找到医书的传人。”
说完惊风就招了个的士,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不说其他的,他最后那句话也是要我老命的,让我不得不跟去。
上车之后仔细想想惊风刚才说的话,其实也挺有道理的,现在就怕这个怕那个,以后还怎么抓鬼除妖?怎么破解我自己身上这股煞气呢?
坐上出租车后,惊风就在前面指路,我则是在后面抱着那本山书使劲的看了起来。
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惊风就让这司机停车了,付了钱,我和他下了车,我看了看周围,这周围看起来应该已经是成都边缘的一个小镇上。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钟,小镇上的行人已经很稀少了,毕竟不是成都城区里面,惊风皱眉看着罗盘,然后指着一家很大的酒店:“应该就是在那里面了。”
“接下来呢?直接冲进去吗?”我问道。
“你傻啊。”惊风从他的挎包内掏出了两把一米长的黄色桃木剑,递了我一把道:“这施术人的法力很高,进去之后自己小心点。”
然后惊风递过来一瓶牛眼泪,我接过牛眼泪抹在了眼皮上,一股清凉的感觉从眼皮传来。
“进去之后我会找出那个施术人,到时候我冲进去收拾他,你就等在门外,如果他跑出来,你就拦住他就行了。”惊风说完之后,我奇怪的问:“这么简单?”
“你别把这些东西想得太悬了,其实施术人和你一样,也是个普通人,只是会一些邪门歪道罢了,身体素质还不一定如你,管他邪术多厉害,冲进去暴揍一顿,然后绑起来丢进公安局就得了。”惊风说完之后就率先走了进去。
我俩进入酒店,前台的两个迎宾小姐就冲我们走了过来问:“先生,是订房吗?”
“找个朋友。”惊风随口说了一句,然后看着罗盘,领着我往楼上奔去。
惊风一直低着头看着罗盘,坐电梯到了三楼,然后指着走廊角落的一个房间,小声冲我说:“就是那个330。”
我吞了口唾沫,多多少少有点紧张,毕竟这次对付的这个家伙会邪术,会杀人,和之前遇到的那个女鬼有本质上的区别。
我和惊风几乎是走着猫步到了这330的门口,惊风掏出一张黄符,贴在了那门口,轻声喝道:“敕!”
拿到黄符微微的闪了一道黄光,然后就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果然在这。”惊风眉头一挑,突然这330的房间门就打开了,开门的竟然就是当时要走小曦发夹的那个四五十岁,民工打扮的人,他露出黄桑桑的牙齿冲我俩笑了一下:“两位老板有什么事情?”
“找你问点事。”惊风一看被发现了,也是一笑,直接就走了进去,我也连忙跟了上去。
这民工打扮的人也没有阻拦,反而是把我们迎了进去,这人等我们一进去就笑呵呵的说:“俺叫黄健强,你们叫我阿强就行了,坐吧,这酒店沙发还挺大的,有钱的感觉是挺好的。”
说着这黄建强就坐到了酒店的沙发上,我和惊风也坐在了他的对面。
“行了,道不同不相为谋,废话少说,不管你和那个杨副院长有什么恩怨,牵扯到一个孩子难免有些太过了。”惊风皱眉说:“把那草人交出来。”
“两位不如先听听我的话?”黄建强表面上反正是没有什么恶意,笑眯眯的说:“我也不想害那孩子啊。”
“我叫黄建强,我弟弟叫黄建伟,我俩是苗族人,原本就准备来大城市见见世面,打打工,虽然从小学了这些害人的东西,但我和我弟弟也是从来不用,只是用来防身而已。”黄建强道:“可是一个月前我弟弟在工地出了意外,原本也就是一只手臂受伤,最多就是截肢……”
我看着这家伙,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黄建强接着说:“当时我弟弟只要急救,根本就不会出问题,但是我们后面来了一个有钱人,仅仅只是感冒而已,原本应该给我弟弟动手术的杨副院长为了巴结那位有钱人,就说让我弟弟等着,跑去陪那个有钱人,给他看感冒去了。”
“我家穷,我和我弟弟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吃不起饭,就是一块干饼,我自己舍不得吃,都得给我弟弟吃掉。”说着黄建强眼神中冒出了一股怨恨:“那个杨副院长说让我弟弟等,那个有钱人不过就是个小感冒,有些咳嗽而已,结果这杨副院长在里面和这有钱人在办公室聊了两个多小时,最后还亲自送他到了医院大门,等他回来准备给我弟弟动手术的时候,我弟弟已经不行了。”
说着黄建强使劲的拍了一下桌子,然后使劲的抓自己的头发,大哭了起来:“我当时已经跪在那些医生面前,求他们救我弟弟,可他们说那是杨副院长的病人,他们来动手术的话不合规矩,什么规矩?不就怕得罪那杨副院长吗?为了所谓虚无缥缈的规矩,我活活看着我弟弟失血过多死掉,我活生生的看着他死掉。”
黄建强怎么也是个大老爷们,哭得也是撕心裂肺,嚎啕大哭了起来,说真的,我看着这么一个大老爷们这样哭,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惊风哥也是一样,都被这黄建强的情绪感染了起来。
黄建强一边哭一边说:“我还记得我弟弟死前,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他问我,哥,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我好想家,我死也只想回我们苗族宁静的乡村,不想呆在这看似繁华,实际上肮脏丑陋的城市。”
“弟啊,哥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不该带你来这城市。”黄建强狂哭着,还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弟,我很快就能带你回家了,不过,我要那杨副院长一家陪你一起下去,一个人在黄泉路上未免太过孤独,有个伴才行。”
“弟,我好想你。”黄建强在我和惊风面前哭的样子,好像根本不当我们是敌人,反而是当成了倾诉的朋友。
“王八蛋!”惊风使劲的一拍桌子,骂道:“艹他全家的,没想到那家伙看起来道貌岸然,竟然是这种货色。”
我曰,虽然这件事情我也听了都想打那杨副院长一顿,但是现在可不是让惊风临阵反戈的时候,我连忙说:“黄叔对吧?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这不关小曦这么一个小女孩的事情,如果你想找那杨副院长报仇,我保证不拦着,但是一个小女孩可是无辜的。”
“对,你把草人交出来,只要你不伤害那小女孩和其他人,你想找那杨副院长报仇那就报仇,我俩要是拦你的话是龟孙。”惊风哥点头道。
“你们没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吗?”黄建强抬起脑袋,冷笑的看着我和惊风:“我是要让那王八蛋全家给我弟陪葬,那个小女孩也一样,你们两个要是想拦着,那就一起去陪我弟。”
这话刚一说完,突然,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了下来,我突然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