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虽说只是一本账本,但是也足以反映的出来钱庄存在的诸多问题,陛下要彻查全国各地的钱庄,这势必要掀起一阵不小的浪头来,臣以为,查肯定是要查的,毕竟涉及到国库的钱财,但是不能急,不能猛,一边彻查,朝廷也要做好十足的准备。 .”褚遂良说道。
“褚爱卿可以说的更详细一些。”李承乾看向褚遂良说道。
“当初钱庄的事情是户部立项,而后推广到整个大唐,现如今钱庄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足以让人看清楚钱庄之所存在的弊端,臣以为,此事,还应该是由户部来牵头,给出方案,革除钱庄的弊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褚遂良说道。
“户部,你们以为呢?”李承乾看向户部的三人。
“臣附褚遂良大人之议。”户部尚书拱手说道。
这事儿本是他们的职责范围,钱庄是他们牵头推广的,现在出现了问题,也自然得是他们来补救,当初出方案的时候,最熟悉钱庄运营的,可是户部的人了。
“如此,钱庄弊端补漏的事儿,交给你们户部去做了,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来,送到宫。”李承乾说道。
“是。”户部尚书拱手说道。
“至于牵扯到这钱庄之的人,诸位觉得,该如何处置啊?”李承乾的目光扫视过众人。
其实李承乾心里知道,玄世璟在外面,既然把事儿给查出来了,账本送到长安来了,主犯肯定是活不成了,但是李承乾想想五姓七宗的这些世家,明明已经家财万贯,还要与国谋利,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儿,主犯为什么能够侵入钱庄?还不是本家在本侯撑腰?他们弄到的钱财,大多还不都是交到了本家的库房之,不然年底做什么账本?
李承乾真正的想要处置的,是五姓七宗牵扯到钱庄的人在朝的势力。
说他们跟这事儿没关系,不沾染,谁信?
没有他们在朝的威势,钱庄岂会犯?
五姓七宗,每一家都像是一棵大树,而那些主犯是一些树枝或者是树叶,摘掉了树叶,砍掉了一小根树枝,对于整棵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到了一定的时候,它还会重新长出来的。
而李承乾想要的是不再让他们继续长出来。
“老师觉得该如何做?”李承乾的目光看向于志宁。
在李承乾还是太子的时候,于志宁在东宫,于志宁的『性』子李承乾是知道的,刚直不阿,遇到类似于这样的事情,于志宁的看法也是最激进的,而现在,李承乾需要于志宁的这份激进,他需要于志宁打开这个话头,揭开这个话题,而后他再顺水推舟的整顿这这些世家在长安之的势力,首当其冲的,是账本已经落在李承乾手里的郑家。
不过,显然李承乾有些高估了于志宁,在东宫的时候,于志宁不买李承乾的仗,现在李承乾成了皇帝,询问他的看法,而于志宁也显然没有明白过来李承乾的意思,或者说,他明白过来了,但是他不想让李承乾那样做,所以干脆敷衍过去。
“陛下新政,若是手段太过激进,难免会让朝群臣动『荡』不安。”于志宁说道:“臣以为,户部针对钱庄之弊端进行革除,这是好的,至于其它的......”
“老师觉得,伸手钱庄的人,应该让他们继续逍遥法外?”李承乾问道,面『色』之,也带着些许的不悦。
这于志宁往日的刚直不阿呢?怎么到了这会儿怂了?这可不像他。
“这......”于志宁吞吞吐吐,有些说不出话来,其实他的本意也是好的,李承乾基今年刚刚继位成为皇帝,这年号还在贞观,没到永辉呢,眼见着离着元日也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这个时候在长安城之折腾出大动静来,有些不太值得,肯定会让人觉得新皇嗜杀,对新皇的名声不利。
但是李承乾也没想过自己的名声什么的,他要处理的,都是该处理的人,都是与钱庄亏空案有关系的人,这有什么好损名声的?既然敢犯法,那应当处置,这是公事,也并没有夹杂皇室的私人恩怨在其啊,更何况,李承乾与他们也没有什么私人恩怨。
“李敬宗。”李承乾看向了李敬宗:“李爱卿以为如何?”
“回陛下,臣以为,钱庄之事,当用重典,若只是轻轻松松草率处置了,是不会让后来之人有敬畏之心的,今天钱庄所面临的问题,后续的人还会犯。”李敬宗说道:“钱庄关乎天下百姓,与朝廷国库挂钩,我大唐富裕起来,也不过是这几年的事情,前车之辙,后车之鉴,大唐不能忘了以往过穷日子的时候,若是钱庄的问题得不到解决,钱庄亏空,那定然是国库要贴补,国库要亏空,国库亏空,难道大唐前行这么多年,又要把日子过回去吗?”
许敬宗说的头头是道,也把话说在了李承乾的心坎儿。
李承乾的父皇李二陛下作为一个皇帝,十分优秀,而做儿子的想要超越当爹的这份功绩,说起来并不容易,李承乾在坐皇位之前,大唐东西两线作战取得胜利,甚至还灭了新罗,这笔功劳是要算在李承乾的身的,而李承乾自己本身也不希望他执政的道路开搞走低,也不希望大唐到了他的手里去走下坡路,而印证大唐实力的的是什么?国库的钱财,兵将的威武,朝臣的办事能力。
现在许敬宗一番话语,将钱庄的痛处与朝廷的关联指了出来,李承乾能不仔细思考他所说的话吗?
其实这当的道理在场的人都知道,只是有的人愿意附和李承乾,有的人不愿意去往死了得罪五姓七宗,毕竟现在的五姓七宗仍旧是朝廷的流砥柱。
“许爱卿说的,诸位都听到了吧?”李承乾说道:“若是诸位还有什么高论的话,不妨说出来,朕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