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傅大少的脑子再多长点,就会发现那其实就是一张循环播放的动图。
看完监控,傅成玉才示意阮晨走到他跟前,给他讲讲那几个数据是怎么算出来的。
阮晨额头有青筋跳了跳,就算是研究院的那些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对阮晨也不会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至少双方也是平等地位在交流。
她随便扯了几句把傅成玉糊弄了过去。
合上那份一股子灰尘味儿的书,阮晨和傅成玉告辞,离开。
“晨...阮晨,”傅成玉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心里有点不知名的悸动,但到底还是没喊出来那个过分亲昵的称呼,还是连名带姓的喊了,“你们一院是不是下周有个学术讲座?”
“有啊。”阮晨说道。
“方不方便带我一个?”
傅成玉根本不知道下周一院有什么讲座,他就是瞎猜的,反正一院讲座多。
阮晨眼底有异色闪动,下周一院好几个学术讲座,但任何一个都不是傅成玉这种人能听懂的。
傅成玉自作多情的把阮晨眼底的异色理解为了钦佩。
“方便,只是不知道你想听哪个?”
傅成玉语塞。
阮晨贴心的帮他掩饰尴尬,“都是学术讲座,化学、生物、数学,你对哪个感兴趣?”
“阮晨你要参加哪个?”
阮晨猜到了傅成玉的用意,无非就是想把谣言的范围再扩大一圈,现在阮二小姐和傅家大少爷的谣言仅限于傅成玉的圈子,目前这个散播成都傅成玉觉得已经够了。
而现在傅成玉想进1阮晨的圈子看看,在阮晨的同学面前露个面。
“那就生物吧。”阮晨直接敲定了,她确实对这次的生物讲座很感兴趣,是有关线粒体端粒缩短的,有关人类长生的千百年来的热门话题。
正好洛兰泽建议阮晨下一步可以考虑进军生物制药行业,这个行业目前是全京州乃至全国的短板,技术都被几个外国巨头垄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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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晨离开傅成玉的办公室,路过茶水间先接了杯水喝。
热水冒着渺渺的白烟,徐徐注入一次性纸杯中,阮晨盯着逐渐升高的水位线,有些出神。
她已经在傅成玉的电脑里植入了自己的程序,接下来就是时间问题。
她现在考虑的是下一步要怎么对付傅成玉,毕竟从现在起,傅成玉在她这里就毫无秘密可言了。
她想的太出神,以至于没留意走进茶水间的男人。
直到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幽怨,“姐姐,你真的不要我了?”
阮晨被吓得一哆嗦,大脑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判断来人是谁,身体就已经应激的转身,一大半杯滚烫的热水泼了过去。
男人英挺的面容扭曲了一瞬,表情管理失控,倒抽了一口冷气。
冒着烟的热水顺着他的脖颈滑下去,湿透了昂贵的纯手工定制西装。
傅简之那一瞬疼的脑海里都是空白的。
更要命的是他的西装裁量都极其合身,一杯热水浇下去之后,浸透了热水的面料紧紧地黏在身上。
傅简之的水蛇腰秘书抱着文件找到傅简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傅简之被水浸湿的白衬衫贴在身上,面料沾了水近乎透明,露出男人常年健身自律的好身材。
而她心爱的小傅总的西装外套此刻在一个女人手里拿着,就站在傅简之身边,那女人不是阮晨又是谁?
水蛇腰秘书再顺着自家小傅总让人挪不开眼的腹肌上向上挪过去,看到的是他红了一片的脖颈。
水蛇腰秘书立刻就脑补了一出办公室茶水间大戏,
她用同样幽怨的眼神瞪了一眼阮晨——刚从傅成玉的办公室出来,就在茶水间勾搭上了小傅总,还干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来,这个女人是没有心还是不要脸?
她难道不知道小傅总这些年苦等着她有多辛苦吗?
她倒好,勾三搭四水性杨花。
水蛇腰秘书重重的把手里的文件放在茶水间的桌子上,语气带着怨气,“傅总,这些文件中午之前需要签出来,麻烦您把握下时间——下午两点您还有会,这样的话您就没有时间午休了,毕竟您昨晚凌晨快四点才睡,一大早又过来开晨会。”.
她故意当着阮晨的面,事无巨细的把傅简之这两天的行程安排说的清清楚楚。
是说给阮晨听的。
至于言外之意,阮晨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能听明白多少,她就不知道了。
秘书哒哒哒的高跟鞋声音远去,阮晨才把目光重新放到傅简之身上。
这不是她预想的两人相见的场景,虽然她希望最好两人此生在这条时间线都不要发生任何交集了,但是就算如果真要见面,也应该是在咖啡厅,又或者书店——总之是一个半开放却又足够私密的空间,伴随着舒缓悠扬的音乐声,好好细数两人这些年的恩怨。
“姐姐,你别往心里去,”傅简之毫不避讳的开始解开白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她就是嘴碎,平时在我面前唠叨个没完,但是业务能力很强。”
那句“姐姐”被他抵在舌尖叫出声,叫的黏黏糊糊,缠绵悱恻,说不尽的亲昵。
阮晨点头,冷漠的兜头把傅简之的西装外套扔回去,傅简之正在解扣子的手有些忙乱的抬起,接过外套,抱在怀里。
“我看是北区还有集团的事情不够忙,”阮晨语气冷漠,就像是在对待不怎么熟悉的陌生人,“让小傅总还有闲情逸致在我这里卖惨。”
傅简之抱着外套,没办法再解扣子,只能哭丧着脸,依旧冲着阮晨讨好撒娇,“姐姐,真的很疼,这可是开水诶。”
他抻着脖子让阮晨看,“姐姐,你看,红了好大一片,等会儿说不定要起水泡的,得赶紧用凉水冲。”
“我帮你喊秘书。”阮晨淡淡的瞥了一眼——是红了。
但阮晨在泼完傅简之之后,在傅简之解扣子的空档,不动声色的接了半杯水淋在了自己手上,试的出来那不是开水,大概七十多度的样子,是有些烫,但是不至于烫伤。
直饮水的机子就这样,通常为了方便能快点喝,会有一个出水口的温度设置的偏低。
所以阮晨不慌,傅简之红的这一片就是看着严重,刚才也确实是真疼,但这片红一会儿就自己下去了。
阮晨朝外面走,傅简之又喊,“姐姐,你泼了我就不管了?”
阮晨站住,语气有些生硬,“傅简之,别在我跟前玩白月光这一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