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有过关系?”周然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他强迫自己冷静,然而心中的怒火却渐渐蔓延开来。“那为什么你没告诉我?你让我一直活在这层不清不楚的迷雾里?”
阿雪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没有回答周然的问题,只是低声道:“我怕你会生气。我怕你会因为我过去的事而离开我。”
周然的心中一阵剧烈的波动,他看着阿雪,突然觉得她脸上的那份脆弱,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真实。她的手指不断抚摸着手腕,仿佛在给自己找些安慰。周然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愤怒、失望、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你怎么能这样想?”周然的声音低沉且沉痛,“我不是一个会因为过去的事情就离开的人。我一直相信你,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信任。可你呢,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阿雪的眼眶渐渐湿润,她的眼神充满了懊悔和愧疚:“对不起,我没有做得好,我不该隐瞒你。”
周然深吸了一口气,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眼下并不是争论的时候,而是要找到那个‘别人’,找到那个隐藏在背后的一切。他紧紧握住阿雪的手:“你不用再说对不起,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得一起面对眼前的这个困境。”
阿雪轻轻点了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的眼神开始变得坚定,那份从未在她身上显现过的决心,仿佛重新被唤醒。
“谢谢你,周然。”她的声音柔弱却有力,“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找到那个‘别人’,找到一切的真相。”
周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中一阵暖意与复杂的情感交织。他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沉声说道:“不管如何,我们都不能回头。我们已经踏上了这条路,走下去,才能找到真相。”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内心的那股怒气已经无法忽视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压在心头的重石,越想放下,越是无法摆脱。周然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男人的模糊身影,那个阿雪不愿多谈的“别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他是什么时候在阿雪的生命中出现的?他又是如何走进阿雪的心里,让她在面对这些时选择隐瞒?
“周然?”阿雪的声音打断了周然的思绪,她的眼睛里似乎带着些许疑虑和不安,“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周然勉强收回了目光,看向阿雪。她依然紧张地站在他身旁,双手抓住自己的衣角,神情中带着一丝惶恐,似乎在等待他的一句话。周然感觉到她的焦虑,但他自己此刻也处在一个极为复杂的情绪漩涡中,难以自拔。
他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我不过是有点失望,失望你能对我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境下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他下意识地转过身去,不再直视她的眼睛,怕自己再看到她眼中那份无辜的求救。
“失望?”阿雪的眼神顿时变得茫然,那份害怕和愧疚在她的脸上愈发明显,“我没有隐瞒什么,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会生气。”
周然的内心涌上了一阵酸涩的感觉,看到她那双清澈的眼睛,他恍若不见的扭头离开。内心深处涌现出一种莫名的烦躁,自己甚至开始质疑起这段关系的真实性——她到底对自己有多深的信任?这些隐瞒、这些担忧,究竟是出于对他的爱,还是根本就是某种本能的自我保护?而自己,似乎也正渐渐变得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轻松面对她。
“我不是不信任你,”周然咬牙说道,“只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这些事藏起来。我宁愿你告诉我,哪怕那会让我痛苦,也总比你一开始就选择沉默更好。”
阿雪紧张地咬着下唇,眼神游移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在瞬间咽了回去。她知道,周然此刻的情绪已经处于一种极限的边缘,稍微的火花都可能引发一场激烈的冲突。她深吸一口气,才低声道:“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怕你不能接受我的过去,害怕我会失去你。”
周然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她。她的语气变得愈加低沉,眼中的神色似乎透露出一丝沉痛的无奈。她抬头看着周然,眼中泛着一层淡淡的水光,似乎在为自己曾经做过的选择而感到心悸。她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唇,像是想要压抑着某种情感,却又难以自持。
“你觉得我会因此离开你吗?”周然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但语气中的锋芒依旧清晰可辨。
阿雪沉默了一会,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太害怕看到你失望的眼神。那种感觉太痛苦了。”
周然的心中一阵刺痛,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能给她带来这么大的压力。而此刻,他也逐渐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完全明白阿雪的心思。她的心底深藏着许多未曾说出的情感,而他却一直自以为是地要求她像自己一样毫无保留,毫无隐瞒。
“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周然的声音几乎是低到沙哑,“但我需要你对我坦诚,而不是藏着掖着。”他停顿了一下,转身面对着她,“我并不想听你把过去当做一个沉重的负担,你也不必一直害怕我会因此离开你。你应该知道,我一直都是在乎你的。”
阿雪看着他,眼中逐渐显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份深藏心底的愧疚与自责仿佛在这瞬间汇集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令她的呼吸一滞。她低下头,轻轻啜泣:“我知道,我知道。可我就是做不到,我害怕,真的很害怕,怕你不能接受我曾经的错误。”
“你觉得你很错吗?”周然的心一震,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语气温和了许多,“人都会犯错,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完美的。重要的是,你已经承认了自己曾经的选择,并且在我面前是坦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