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洛河世子台上抚琴时琴弦突然绷断,对于在场之人来说仿佛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小插曲。
白衣少年被乐师带下台后,声乐舞蹈继续,下面觥筹交错,满是迎接新年的欢声笑语。
楚灵毓的席位被安排在了太子秦炀的旁边。
到了人后,楚灵毓直接将那支玉簪给拔了下来,放在了桌上,看向秦炀冷声道:“太子殿下今晚是被夺舍了不成?”
秦炀也扭过头看向身旁的少女,目光落在被她拔下来随意放在桌上的玉簪后又对上了她清冽的双眼,他脸色阴沉,同样冷声说道:“楚灵毓,本太子无所谓你如何肮脏。因为,从始至终,本太子看重的只有你的身份而已。”
“即便以后成婚,本太子也绝对不会碰你,因为你实在脏得很!”
闻言,楚灵毓嗤笑了一声,她并不是因为恼羞成怒,心里对他这犬吠一点都不气,只是觉得可笑。
而下一刻她只见秦炀手持杯盏,倾身过来,朝她温柔举杯,在众人面前对她好一副体贴模样。
两人离得极近,他嘴一张一合的声音只有她才能听得到,“楚灵毓,我不喜欢你,厌恶你至极,但如今偏偏觉得就算与你互相折磨到白头也不错。将来本太子登基为帝,会第一个废了你,让你余生都苟活在阴暗的冷宫中忏悔!”
楚灵毓看着朝自己举杯的太子秦炀,倒是不知道近几个月皇帝给他灌输了什么,让他可以隐忍至此,同样让她不得不开始提防起来。
只见她拿起桌前的杯盏,举起了杯。
“那我就在这里提前恭祝太子殿下。”说着楚灵毓勾起唇朝秦炀笑了笑,“事与愿违,功亏一篑。”
周围众人在场,秦炀此刻也真真是沉得住气,他道:“楚灵毓,外面的那些野男人,往后,本太子见一个,杀一个!”
楚灵毓在众人看来的目光中同样对太子秦炀温笑以待,仰头喝了自己手中的那杯酒,“那太子殿下以后要杀的人可多的去了。”
太子秦炀手拿着杯盏的那只手紧握,手背上面顿时间青筋暴起!
楚灵毓喝完了酒自顾自坐回了自己的席位,这时只见逢青走了过来。
逢青走来,俯身贴在了楚灵毓耳侧低声禀报:“小姐,帝都城门有异动。”
“是封地临淄的军队伪装。”
“现已秘密潜入进了帝都。”
“已经核实,一个月前,从帝都传到临淄的帝都城防图是秦妄的人。”
楚灵毓面上不动声色,看到远处要离开的白衣少年后便从席位上站起了身。
“啊,汝南郡主恕罪!”
楚灵毓低头看了一眼撒得自己满身的酒水皱了皱眉头,接着便抬眸看向了跪在地上求饶的宫女。
“汝南郡主恕罪!”
“奴婢该死!”
“汝南郡主恕罪!”
逢青走了过去,见少女并没打算苛责跪在地上求饶的宫女,便对少女道:“小姐先去偏殿,逢青去司衣房拿一件干净衣裙 。”
酒水几乎湿透大片衣裙,确实没办法接着穿了,楚灵毓对逢青点了点头后,对跪在地上的宫女道:“行了,你起来吧。”
“谢汝南郡主恕罪!”
“谢汝南郡主恕罪!”
少女同她的贴身侍女走后,跪在地上的那个宫女缓缓站起了身,看向她们的背影眸光复杂不明。
衣裙被酒水湿透,楚灵毓是不会真的直接发罪一个莽撞冒失的宫女。
但气也是真的气。
偏殿里面灯柱有限,光亮不及外面,甚至可以说有些昏暗。
楚灵毓非常怕黑,所以在里面等逢青送衣裙过来时一直守在油灯前,大概过了一刻,楚灵毓听到了外间传来的些许动静以为逢青从司衣房把衣裙拿过来了,便拿起桌上的那盏油灯走了出去。
“秦,唔——”刚刚那一瞬间烛火里少年俊美昳丽的面容神色阴厉至极,黑亮幽冷的双眸直接将楚灵毓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