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笑的是,秦炀绑架她比秦妄的封后大典来得早。
楚灵毓不知道皇宫戒备那么森严,为什么秦炀还能混进去,混进去就混进去了,他不忙着救楚雪柔,趁着黑灯瞎火将自己绑出去是什么道理?!
因为吸了不少蒙汗药,她意识几乎全无,被粗暴地塞进马车后,她感觉一路上快马加鞭,颠簸的她想吐。
醒来看到秦炀的一张脸后就更想吐了。
”你看清楚,我是楚灵毓,不是楚雪柔,楚雪柔人在秦妄寝宫呢,想救人,麻烦你先去治治眼行不行。“她就不明白了,尽管她与楚雪柔长得有几分相像,但秦炀好歹与楚雪柔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这他娘的都能认错!
但他接下来的话不仅让楚灵毓觉得他瞎了,还觉得他有病,他说:“绑架那个贱人没用,绑架你威胁秦妄那个怪物比较有用。”
因为胸无点墨,导致楚灵毓看人看事从来肤浅的很,她看到的都是浮于表面的东西——人的长相和言行举止, 不然也不会被秦炀吊了那么多年。
太子秦炀身份尊贵,武功高强盖世无双,容貌俊美风华绝代,曾是帝都万千少女的闺中梦。
镜花水月一场空,楚灵毓如今看到他就想呕!
她疑惑以前怎么会觉得自己愚笨不堪配不上惊才绝艳的他,还将他当做白月光,一直念念不忘。他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楚雪柔,却因为自己嫡女的身份不得不给自己太子妃的身份 ,明面上尊重自己这个未婚妻,背地里却早已与楚雪柔暗通款曲!
这样看,秦妄那个疯批眼光也挺差的,他将自己这个草包废物当做楚雪柔的替代品,但楚雪柔有什么好的?
“你发疯的样子真丑。”楚灵毓对秦炀道。
秦炀朝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接着又用拇指擦拭着她唇角的血迹。
“被秦妄那个怪物当成玩物操了这么多年,你这个草包废物连胆子都变大了不少呢。”
楚灵毓不知道秦炀现在是不是被秦妄逼疯了,他笑得阴森又癫狂,先是打了她一巴掌,接着动作温柔地将她唇角的血迹擦掉后又摸了摸她的脸,把她的碎发理了理,然后吩咐人将她用绳子悬挂在城楼上。
“疯子!”
楚灵毓看着下面秦炀一副癫狂模样,因为恐惧身体不住地发抖。
“你们统统都是疯子!”
他们皇室的人骨子里面是真疯!
可笑她的那些舅舅和哥哥们以为凭她这点姿容,多少能帮他们从皇室中讨的什么好处。
楚雪柔大概可以,她是真不行。
不然这些年秦妄对她也不过只是睡睡而已,连一个名分都没给她。
烈日下她被晒得几乎要脱水,双手也早已被粗绳吊的脱臼,她眼皮半阖,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行军马蹄声,知道是秦妄来了,漫天黄沙中秦妄的脸她看不真切,但战马上的那具高大硬朗的身型,她可太熟悉了。
她听到秦炀在她身后城墙上喊:“秦妄,再逼近城门,我就杀了她!“
楚灵毓只觉得无语,秦妄那疯批过来就是杀你的,迟早会攻破城门,她算什么,她什么都不算。
“秦妄!我知道你喜欢她!你喜欢这个草包废物!”
“很想救她对不对?那就拿你自己的命来换!”
“否则,我就让你的女人 活生生的死在你的面前!”
楚灵毓觉得挺无地自容的,因为羞耻。秦炀凭什么会觉得自己这个他当初都嫌弃的不得了的草包废物如今会被秦妄那个暴君在乎,真是高估了她这个玩物的价值,还用自己胁迫秦妄去死,可别给她笑死!
不过笑确实笑不出来了,烈阳晒得她头痛欲裂,闭上眼后人逐渐失去了意识。
她好像听到了远方的将士在悲呼‘圣上’,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当利箭射穿她胸口的时候,她慢慢睁开了眼,原来当心脏爆裂开来疼得马上就要死了的时候,头痛欲裂就算不得什么了。
绑在她两只手腕上的粗绳被砍断后她整个人往下坠落,一身华美的宫装鲜艳的很,像极了一只金丝雀,结局也像,金丝雀就该被关在笼子里面,一出来果然就会死。
楚灵毓感觉到自己的五感在慢慢消失,但怀抱着她的冷硬她还是能感觉得到,秦妄身上清冽幽冷的香气这三年早已经侵入了她的骨髓,床榻上翻云覆雨后清冽的冷香会愈发浓郁,如花开荼蘼让人一旦沉溺就欲罢不能。
“楚灵毓。”
秦妄很少叫她的名字,侮辱她的时候叫她太子妃叫的多,因为她以前在帝都常以太子妃自居,仗着大将军府嫡女的身份耀武扬威,仗着未来东宫太子妃的身份得意忘形。 一个刚被娶进东宫就被太子秦炀所弃的下堂妇,秦妄在床笫之间常嘲笑她这个,没人要的弃妇!
帝都哪里会有人真的羡慕她,他们只是看破不说破,拿她这个整日里爱出风头的小花孔雀取乐,因为除了她自己,帝都人尽皆知,她比不上楚雪柔,太子秦炀与楚雪柔才是真正的金童玉女,她就是一个草包废物,一个活该被蒙在鼓里的可怜虫。
以前被秦妄冷嘲热讽,楚灵毓会痛苦,会发疯,是因为对秦炀余情未了。
等她对秦炀真正死心了,秦妄再怎么对她冷嘲热讽,她已经不当回事了。
有时甚至为了给暴怒中的男人顺毛,她会直接说‘是我当初瞎了眼,识人不清,早知道陛下年轻有为,将来会有一番雄途霸业,我肯定不会吊死在秦炀那一颗树上,肯定早早去当陛下的舔狗,为陛下上刀山下火海,任陛下驱使。这样我最后的下场肯定不只是一个玩物,怎么着也能挣个妃位。’
事实上,如果再来一次,她会离他们这些皇室远远的。
或者她胆子再大些,将这些伤害过她的人统统都提前弄死!
楚灵毓躺在秦妄的怀里,看着自己双手鲜血淋漓,她睫毛颤动着,想自己块头不大,血是真厚,怎么这么能流。
“秦,秦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