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事被人这样说出来,夜盛烯也没有丝毫窘迫,帅的一塌糊涂的脸上一贯的风轻云淡。
淡淡开腔:“她是我老婆的好朋友,她不开心了,我老婆就会不开心,我老婆不开心了我也就不开心,所以我并不需要你的感谢。”
夜盛烯想着自己这里呆的时间也有十来分钟,在车里等自己的南宫千沫估计等急了吧。
手插裤袋,步伐优雅,颀长的背影渐行渐远。
直到夜盛烯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口,乔乙浩腿一软,一手搭在茶几上,半跪在地上。
滴答!一滴红色液体迅速掉落,砸在浅灰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溅出一朵血花,很快地上又绽开好几朵。
乔乙浩像是意识到什么,强撑着站了起来,步伐不稳,踉踉跄跄走向沙发,期间血还是不断从鼻腔流出,随着的他的路线做了一路记号。
抬起手摸到平坦的口袋,才想起进场前手机被安之晴的妈妈拿走了。
栽倒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乔乙浩望着天花板,感受着血液倒流,目光有些涣散,像是陷入某种沉思里。
乔乙浩很爱沐晴雨。
他曾以为他可以强悍过命运,任由一颗心为她跳动,守着她等她长大,直到他血毫无征兆从他口腔中流出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输了。
他就知道他再也无法向他亲爱的女孩说一句我爱你。
他就知道从此以后她的世界再也与他无关。
他喜欢那个总是伸着胖乎乎的手,走着小碎步在背后喊自己乔哥哥的女孩。
他喜欢那个明明不爱学习却还是咬着笔头,手撑在脸颊,歪过头一本正色询问他问题的女孩。
他以为总有一天自己会给她一个婚礼,成为她的天为她遮风挡雨。
他要做个哥哥一样宠坏她,守在她的身边等她长大。
可命运却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患有家族遗传病帕克梅森症,医生说他活不过25岁。
很小的时候,他就看见母亲每次发病吐血,痛苦不堪,父亲那担忧害怕,夜不能寐的样子。
他不想有一天,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儿,也如此担忧害怕。
于是,他开始接触那些对他图谋不轨的人,对她避而不见,甚至狠心拒绝了她的告白,残忍撕裂她的美梦,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娃娃亲。
可是他控制不了对她的爱,所以他选择了出国。
在美国面对她不依不饶的纠缠,不得不承认他还是自私了,自私地一遍又一遍拒绝她却又无耻地希望她不要放弃。
后来她回国了,她离开后,他好久没再病发,医生告诉他,他的病情有可能得到了控制。
明明知道不该相信,可他还是选择自欺欺人,修完课程,收拾行李踏上回国的航班。
看着她因自己堕落,因自己沾染上烟酒,他多想拥她入怀。
自欺欺人地光明正大的陪了她一段时间。
只是自欺欺人的固执在赤裸裸的现实面前,终究会破碎,不堪一击。
当鲜血涌出,当那种像是断掉肋骨,骨骼重装的疼痛感再次袭来,他就知道他自欺欺人的美梦醒了。
他接触了对她心怀不轨的安之晴,给了她有机可乘的暗示。
他想如果他有喜欢的人,她应该会放弃,所以在察觉安之晴的计谋,便将计就计引她到酒店,让她亲眼目睹“那一幕”
可她低估了她的执拗。
结婚。他想或许只能这样了。
可到底他还是高估自己,低估了对沐晴雨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