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望州武安郡锦乡城,朝廷军与叛军对峙的前线距离此地不足百里,城外有中地二军团17师团驻扎。
一位青年军官大步流星走进中军帐。
“大人!斥候回报,羊头沟发现叛军踪迹,怀疑羊头沟军营遭敌军攻打。”
稳坐于军案之后的乃望山城主,也就是郦菲的姑父,田丹。
“哦?羊头沟位于防线后方,怎么会出现叛军?”田丹在中望州战区第三次颁布征募令才入伍的,而且选择了排序最末尾的地方军,一心打算尽量避免与叛军交战。
武安郡一带与叛军对峙的第一道防线由二十二军团驻守,第二道防线由安国军驻守,羊头沟军营正是其中一个点,第三道防线就是地方军了。
“大人,要请徐参谋过来吗?”青年军官见帐内只有田丹,按惯例要去找参谋来商议。
“慢着,小络。”田丹叫住青年军官,示意他在下首坐下。
这位青年军官跟丁馗参加过同一届骑士大赛郡赛,正是第一轮败在薛媛手上的田络。
“你认为敌军真会攻打羊头沟军营?”田丹抽出一卷地图,在案上铺开。
“是的,我们发现的是敌军斥候,见我方斥候并不追赶,只是不许我们靠近羊头沟,一旦靠近就拼死搏杀,丝毫没有要躲藏的意思。”
17师团有一半出自于望山城,田络更是田丹的正宗嫡系人马,为田丹分担了部分军务。
“那你说郑云能守得住羊头沟吗?”田丹双眉紧锁。
驻守羊头沟军营的是安国军10师团,丁馗的师姐郑云为该部代师团长。
田家和丁馗的矛盾近年在郦菲的调解下有所缓和,不过田丹没有忘记弟弟的死,还有田彬的重伤,而且他女儿因得罪丁馗不受贵族圈待见,一气之下胡乱嫁给一个小贵族,日子过得很糟心。
明面上他不敢跟丁馗作对,但心里非常希望丁馗倒霉。
“大人……族长,您的意思是不派兵救援羊头沟?”田络自然清楚田家的事。
羊头沟由安10师团把守,倘若被叛军攻占,最大的罪人就是郑云,虽然怪不到丁馗头上,但同门师弟的脸上也不光彩。
不过话又说回来,第三道防线就是第二道防线的后援,中地17师团驻扎在锦乡城,有责任支援羊头沟。
田丹明知羊头沟军营遇险而不派兵救援,事后肯定要被军法问责。
“既然叛军能够出现在羊头沟,那就可能威胁到锦乡城,我部应该先考虑锦乡城的安危。”田丹确实不想帮郑云。
如果换其他部队在羊头沟,他早就下令出兵支援。
田家出钱出力,拉住一支队伍上战场,终究是想斩获战功,有机会的话可以把田丹的一等伯爵提一下,捞个侯爵当当。
两军对峙的前线横跨整个中望州,叛军偶尔冲破第一道防线并不稀奇,可在无前线预警的情况下深入到第三道防线,这样的事还没发生过。
锦乡城前后左右都有大军驻扎,只要遭叛军攻击,援军便会从四面八方赶来,即便有一路或几路受阻,也会有其他方向的援军抵达。
田丹的话明显有搪塞之意。
“属下明白!属下马上去办。”田络双眼露出凶光。
“等等,你要干嘛?”
“属下去把知情的人。”田络横掌在脖子前一拉。
“唉!”田丹闭上眼睛,“容我再想想。”
“现在知情的全是自己人,属下有信心瞒过军法司。”
自打丁馗大闹望山城后,田络获得田丹看重,学习了田家正宗的斗气功法,从众多旁系子弟中脱颖而出,成为家主的得力臂助。
如今见田丹犯愁,他立马决定挺身而出,为家主排忧解难。
“你说,丁馗是讲理的人吗?”田丹伸手捏了捏鼻梁。
“他现在是平叛大将军,不会像以前那么任性了。”田络说得不是很自信。
“万一郑云有个好歹,他会放过救援不力的我吗?”
涉及到丁馗,田丹的心理阴影不是一般的大。
那可是敢围攻州城,生擒州牧,另立小朝廷的人物,要捏死他这么一个伯爵,似乎算不得上台面的事。
“真到那个田地,家主可交出属下,属下愿担玩忽职守之罪!”田络豁出去了,不惜以命报恩。
田丹猛睁双眼,道:“丁馗熟知军旅之事,这点伎俩瞒不过的他!也罢,你赶紧领兵五千,速去羊头沟支援。”
“老爷!与其屈服于丁馗的淫威,倒不如投奔那边,掉转头打败丁馗,为我们田家出口恶气。”田络不忍见家主如此憋屈。
“胡闹!田家的基业在平中郡,在望山城,岂能说投奔就投奔!”
田丹站起身,用力挥动手臂,仿佛要挥去心头的烦躁。
“即便叛军能快速攻入平中郡,将田家人护送到安全之地,那也摆脱不了丁馗的威胁。”
“一旦丁馗记恨上田家,完全可以派遣高手追杀田家人,无论我们躲到哪里,他都有办法找到。”
他越说眼神越坚定。
“丁馗已经用不着任性了,手下有的是人对付我们,不管朝廷能否击败叛军,他都不会将小小一个伯爵放在眼里,我们甚至不配做他的对头。”
“不行!我要亲自领兵前往羊头沟,你率一个大队留守军营,即刻传令。”
“是!”
……
“给我死去吧!”龙坦右手长枪急旋,缠住对面刺来的长枪,左手举剑用力劈下。
噗,迎面而来的敌将抽不回长枪,才拔出长剑就被劈成两半。
“敌将已死!我军大胜!”龙坦大喊着冲向下一个敌人。
“敌将已死!我军大胜!”
后面的骑兵见状也跟着喊起来。
被龙坦斩杀的敌将正是叛军骑兵指挥,他们这么喊有助于击溃敌人的信心,沉重地打击敌军士气。
龙坦大队已经绕着敌军后卫营跑了半圈,来到最靠近敌军指挥台的一侧,不过叛军的骑兵部队集结完毕,杀了过来,迎头截住他们的去路。
两支骑兵部队就这么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