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却似乎无法驱散那股潜藏的寒意。
秦俊身着朝服,步伐坚定地走向御书房。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尖上,他知道,此行凶险万分,但为了皇后,他愿意赌上一切。
御书房内,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面容虽略显憔悴,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秦俊行礼后,直言不讳:“陛下,老奴斗胆,请求您释放皇后娘娘。”
空气仿佛凝固,秦俊能感受到四周弥漫的紧张气氛,但他的目光没有退缩。
皇帝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秦俊读不懂的情绪。
“秦俊,你果然忠心可嘉。放心,朕自有安排。不久后,朕会举行大典,重新册封云娘娘为后,皇后自会重获自由。”
秦俊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皇帝的意图,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这场权力的游戏,每个人都是棋子,包括他自己。他默默行礼告退,心中却已波涛汹涌。
而就在秦俊离开御书房后不久,皇帝召来了李顺,一个近期因机灵聪慧而被提拔的小太监。
李顺跪在皇帝面前,神情恭敬而略带紧张。
“李顺,朕有要务交予你。”
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去黑牢,务必让那些被抓的宫女招供,说皇后与沈安王爷勾结,意图谋反。记住,不惜一切代价,朕要的是铁证如山的供词。”
李顺心头一紧,但随即点头应允。
这是一次,证明自己忠诚与能力的机会,也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夜幕降临,黑牢内烛火昏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败的气息。
李顺踏入这阴森之地,心中虽有惧意,但更多的是决绝。
他逐一审视着那些被关押的宫女,最终选定了几个看似较为坚韧的女子作为突破口。
审讯开始,李顺先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试图让她们主动招供。
然而,这些宫女或是因为恐惧,或是因为忠诚,皆紧闭牙关,不肯吐露半字。
见此情景,李顺的眼神逐渐变得冷酷。
“来人,上刑具。”他的声音冷静而决绝,仿佛是在执行一项再平常不过的任务。
鞭打、烙铁、夹指……每一种刑罚,都伴随着宫女们的哀嚎与求饶,但李顺不为所动。
他紧紧盯着每一个受刑者的表情,试图捕捉那一丝即将崩溃的迹象。
终于,在连续数日的严刑拷打之下,有几个宫女开始崩溃,含泪编造出了所谓的“供词”。
李顺拿着这些沾满血迹的供词,心中并无丝毫喜悦。
这些不过是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而他,也只是这场游戏中的一个执行者。
但他也明白,自己已无路可退,只能继续在这条黑暗的道路上前行。
当这些供词呈现在皇帝面前时,皇帝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轻轻抚摸着那些字迹,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很好,李顺,你做得很好。”皇帝的赞许,让李顺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感,是解脱?是庆幸?还是更深的恐惧?
而此时的秦俊,正站在宫殿的高处,望着远处那片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哀,为皇后,为那些无辜的宫女,也为这个被权力与欲望扭曲的世界。
皇帝皇甫胤善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手中紧握着那几份,从宫女口中得到的供述,每一字一句都如利刃般刺入他的心扉。
皇后,那个曾与他共誓山河的女子,竟也走到了这一步。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睁开眼,目光冷峻地望向门口。
“来人,传刑部尚书罗甲、御苑司统治关循,还有大总管秦俊,即刻来御书房见朕。”
不多时,三人匆匆步入御书房,行礼后站立一旁。
皇甫胤善没有让他们多等,直接开口:“朕已得到确切消息,皇后涉嫌谋反。此事干系重大,朕决定由你们三人共同负责查办此案。”
罗甲和关循闻言,脸色均是一变,但随即又恢复常态,恭敬地应道:“臣遵旨。”
秦俊则是一言不发,只是微微眯起眼,似乎在揣摩皇帝的心思。
皇甫胤善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冷笑。
他知道,秦俊一直对自己若即若离,既不完全归顺,也不公然反抗。
这次,就是他考验秦俊的绝佳机会。
“秦俊,朕知道你对朕有所保留。但这次,朕希望你能全力以赴。只要你能将此案办成铁案,朕便与你结拜为干兄弟,共同对抗沈安。”皇甫胤善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关循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他偷偷瞥了秦俊一眼,只见秦俊神色如常,仿佛皇帝的话对他并无太大影响。
但他知道,秦俊心中必定掀起了惊涛骇浪。
“老奴遵旨。”秦俊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让人听不出一丝波澜。
皇甫胤善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挥挥手:“你们去吧,务必尽快将此事查清。”
三人退出御书房后,关循忍不住对秦俊说道:“秦大人,皇上的意思你明白了吧?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秦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心中明白,皇帝这是在逼他表态。
如果他拒绝,那么皇帝就有理由怀疑他的忠诚;
如果他接受,那么他就必须全力以赴,将此案办成铁案。
罗甲也在一旁劝道:“秦大人,皇上既然已经开口,我们就应该全力以赴。这不仅是为了皇上,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前程啊。”
秦俊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我知道。此事我会尽力而为,但我也希望你们能明白,办案不能只看结果,更要看过程。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关循和罗甲闻言,相视一笑。
他们知道,秦俊这是答应了。
虽然他们并不完全相信秦俊的话,但只要秦俊愿意参与此案,那么他们的胜算就大了很多。
三人来到秦俊的大总管公署,关循和罗甲迫不及待地,询问查案的计划。
秦俊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说道:“此案重大,我们需要分头行动。你们两人负责调查皇后的亲信和宫中的可疑人员,我则负责审查那些供词和证据。最后,我们会将结果汇总,共同审理此案。”
关循和罗甲闻言,虽然有些不满秦俊将大权独揽,但也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于是,他们各自领命而去,开始着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