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听闻昆仑宫副宗主如此说法,有人阴恻恻的不屑轻哼道:“说的倒是大义凛然,一幅忧国忧民的高尚姿态,可是先前我们几次……”
“好了,现在不要吵了!”
雪域圣宗的副宗主出声制止了呛声争吵,连忙缓和一下氛围后,优哉游哉道:“乾山宗主不是已经说了吗?那林涛没疯,又不是出于与遮日道宗、洪荒古宗的仇怨,如此大肆屠戮,散布恐慌,其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但对此,太上仙宗副宗主轻哼一声,摇了摇头道:“战争?”
“那你的意思……”
“首先,地球各大国还没有整合起来,仅凭林涛或者那群所谓地球联军,还远远不够看,其次,林涛这种行为,放在他们地球上,倒是有个词语形容,挺应景的。”
“什么?”
“恐怖袭击。”
“什么意思?”
“这……大概就是以尽可能小的零散自杀式袭击,造成敌人惨重的大规模伤亡,从而形成不对称的一种战术,让强势一方,因为畏惧伤亡损失,而产生妥协退让的态度。”
……
乾山宗主微微低头,看着热闹不已的议事大殿内,竟然饶有兴致的顺着恐怖袭击这个新名词,讨论起了地球上所谓的中东战局。
他有些恼火。
但更多的是无力。
地球各大国还没有整合起来。
禹之世界所有宗派,已经建立起了团结、友爱,相互信任的紧密共同联盟体了吗?
答案是,也没有。
所以,这谈着,谈着,和贴吧楼歪了一样的场面,并非是大家不知道该怎么谈论正经事。
恰恰相反,他们太清楚乾山宗主要谈什么,所以,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要歪楼,才要东拉西扯,让这议事,无法进行下去。
这也就是为何,来的都是各大宗派副宗主,而不是各家真正掌握实权的一把手。
拖呗。
磨呗。
在最高层没有达成对地球战略的利益瓜分共识之前,下面的人能怎么样?
只能像是眼前这样。
“咳、咳!”
乾山宗主冷冷的盯着他们,原本想要发火,但最终还是强忍了下去,重重咳嗽两声,将众人热烈的讨论,不得不给暂时平息下去。
而后,乾山宗主也选择了后退一步,冷冷道:“林涛已经放话了,风霄宗是第一个,雷云宗是紧跟着第二个,既然放出这狠话,他很有可能会想尽办法,实现自己的诺言,只有这样,才能加剧恐慌气氛,好在,心冥长老已经雷云宗内坐镇,我们洪荒古宗的护宗尊者梵天真人也已经以最快速度赶了过去。”
然后?
“但是,这仍然不够,这顶多只能保证发生在风霄宗的惨剧,不会在雷云宗再度上演,可谁规定,林涛下一个目标,就只能是雷云宗,而不是其他别的宗派?”
听闻此言,太上仙宗副宗主立即积极出声询问道:“那乾山宗主的意思?”
“我们必须尽可能,将林涛这个贼胆包天的贼子,诛杀在雷云界。”
这是基调。
对于此,其余人并不反驳。
毕竟任由林涛这么屠杀下去,那场面可就无法收拾了。
而且这不是也在打他们六宗联盟的脸吗?
但是……
“如果林涛进攻雷云宗还好,哪里早有心冥长老重重布置,但弱林涛谨慎多疑,放弃雷云宗,那么我们就必须要更多的人手,来进行围堵。”
声音落下,不等其他人反应,更没有给其他人讨价还价的机会,乾山宗主直接定下要求道:“各家最少派出炼骨期以上的顶尖尊主境,不少于十位,金丹真人,不少于三位,而且其中,必须有一名顶尖金丹真人。”
此言一出,议事大殿内骤然一静。
尊主境还好说,别说十位,二十位也不难。
就是要派出炼骨期以上的顶尖尊主境,可能仓促之下,有点小麻烦。
可金丹真人……
每家派三人,其中还必须有一位顶尖金丹真人。
感情你老将这当成大白菜了?
“乾山宗主……”
“最迟今晚子夜时分,必须给出具体名单。”
乾山宗主根本不容商量,语气冷酷道:“你们要知道,林涛不仅能打破世界壁,还能杀死水针真人以及风霄宗主,虽然他们并不是很强,但他能杀死金丹真人,那就已然意味着,他的实力绝非普通金丹真人那么简单。”
换而言之,林涛的危险性,同样也等同于他的破坏性。
再这么不管不顾,拖延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如果你们之中有人认为,我洪荒古宗此举是为了我一家私利,那尽可以一人也不派遣。”
狠话撂下,乾山宗主一挥袖袍,直接转身撂下一个背影,径直离开了议事大殿,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众人。
“这……”
“再让林涛杀下去,莫不是还真以为我禹之世界无人?”
“你知道,老夫担心的不是这点……”
“你不就是害怕洪荒古宗趁机主导联盟吗?”
“你不担心?”
“屁话,谁不担心?不过事有轻重缓急,眼下这林涛,还是要尽快除掉的才好。”
“这倒也是……”
“可我总还是有另一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
“那我劝你别说得好。”
“哈哈,走了,先回去告知宗主,这事就劳烦他去伤脑筋吧。”
“走,走,走,留在这,人家也不待见……”
……
洪荒古宗,宗内一处隐蔽禁地。
离开议事大殿之后,乾山宗主没有去其他地方,直奔这里而来,七拐八绕,最终经历重重禁制之后,才依仗着宗主身份权限,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小院之中。
干净、整洁,一尘不染的小院虽然不大,但却陈设精致。
当然,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院中,大槐树下,一张石桌,一张石凳,摆放着一幅残局的棋盘前,一位身穿白袍,头发披肩而下的老人,微微低头,闭着双眼,手捏一枚棋子,宛如雕塑似得,一动不动,好似对眼前棋局,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
但实际上……
在乾山宗主出生前,他就已经如此这般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