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久,赫连祁都还是静默状态。
容嫣累得不行,起身坐到赫连祁腰上,蹙着眉道:“祁哥哥,你是废了吗?”
在赫连祁把她从容家接入宫里后,她三番五次撩拨赫连祁,赫连祁都没反应,之前她误以为赫连祁是在其他嫔妃那里满足了。
但事实是他没有碰过其他女人,她此刻可谓是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能成功,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祁哥哥是真的废了啊。
赫连祁躺着,两只大手扶着容嫣的腰,从下往上对上容嫣失望的目光,他抿了抿薄唇,“没有,朕怕你不相信朕不会去宠幸旁的女人,所以就给司徒要了猛药,时效是一个月,喝七次的话,朕就完全丧失了性功能。”
“容嫣,朕是在向你证明,朕真的不会碰其他女人,所以你不要生气了好吗?朕希望你心里的芥蒂能消除,我们能跟以前一样。”
容嫣心里的芥蒂确实因为赫连祁的行为,而没有那么深了,但,呵。
容嫣从赫连祁身上下来,“祁哥哥不行了,是要让我以后守活寡吗?”
容嫣从来不否认自己有需求,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可能比一般女子的需求还大。
这没什么,食色性也,她不会为此而羞耻。
毕竟她又没滥交,她对着自己喜欢的男人,大胆野性一些怎么了?
赫连祁伸手还要把容嫣往自己腰上抱,容嫣避开了他。
他只能侧过身,把容嫣搂入怀里,下巴抵着容嫣的头顶,蹭了蹭,试探性地问:“如果朕以后都不行了,你会找其他男人吗?”
容嫣依偎在赫连祁胸口,认真地思索后道:“我找其他男人,那也是在我们和离了后,只要我和祁哥哥还是夫妻,我就不会背叛祁哥哥,祁哥哥若是以后都不行了,我会为祁哥哥守身,可这个世上真的有灵魂伴侣吗?”
“我做不到,夫妻之间爱和性是分不开的,爱也是做出来的,如果祁哥哥一直给不了我,我对祁哥哥的爱会越来越淡,直到一点不剩。”容嫣抬头对上赫连祁垂着的视线。
“所以一个月后,祁哥哥还能行吗?”
容嫣的话很绝情,可却是事实,以前赫连祁有七情六欲的时候,喜欢容嫣,可也馋容嫣的身子。
他不会因为得不到容嫣的身子,而不爱容嫣,但若是能得到,他会更爱容嫣。
人,男女,都是这样的。
现在,他不就是怕若是身体沉沦了,他还是会爱上容嫣吗?
这一刻,对于容嫣的问题,他要是回答了“不能”,容嫣往后都不会再撩拨,引诱他了,这正是他想要的。
可她也说了,她不会找其他男人,但对他的爱会越来越淡,甚至可能还会因为他不行,而越来越嫌弃他。
此刻容嫣的失望,赫连祁就发觉自己心里又慌又疼,很不好受,那又能如何面对她以后的冷漠,她的嫌弃,厌恶?
赫连祁压了压眼里涌动的情绪,垂下头,薄唇在容嫣的额间亲了亲,“能,只要你相信朕不会碰其他的女人,朕就不会再喝抑制的药了,朕以后能给你。”
“嗯。”容嫣应着,依偎在赫连祁怀里,闭上眼。
赫连祁刚刚就感觉到容嫣寝裤上,她欲求不满,应该睡不着吧?
赫连祁想说自己还可以用其他方式给容嫣,比如手。
但容嫣一副确实要睡觉的样子,他便搂着容嫣,盖好被褥,也闭上了眼。
赫连祁这一天也够累的,到了深夜,容嫣也在怀里,他很安心。
因此这么一闭眼,赫连祁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他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很少,基本上都是浅眠,警觉性很高。
尤其他的双臂是锁在容嫣腰上的,当容嫣在挣脱他的胳膊,动作不小时,赫连祁在黑暗里猝然睁开了眼。
只是他没动,很自然地松开手臂,感觉到容嫣起身,下了床,穿鞋,走了出去。
赫连祁以为她是起夜,但听那动静显然不是。
甘露殿这边也有一个很大的汤池,里面一直在烧着,水始终保持在一个最好的温度。
尤其是今晚还是帝后的新婚夜,汤池里准备的东西一应俱全,帝后随时能下去沐浴。
赫连祁听到了容嫣进入汤池里的动静,她没让人服侍,偌大的汤池里只有她一人。
当赫连祁听到那传来的声音时,他的瞳孔剧烈紧缩。
赫连祁忽然从床上起身,化成一道影子而去,转瞬就站到了容嫣背后,低着头,清楚地看到了汤池里的容嫣在干什么。
她真是,骚,赫连祁有种急火攻心感,一口血漫到喉咙,他又狠狠滚动了一下喉结,用力咽。
赫连祁抬手抹掉嘴角那溢出的一抹血迹,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看容嫣,看她在汤池里,闭着眼,乌发和雪白的脸湿着,表情渐渐失魂,那声音。
到最后那一刻,她反而紧咬住了唇瓣,不喊了,过后靠在池壁上,久久地喘息。
赫连祁怕吓到患有心疾的她,于是便等着,等了好长时间她才平息。
赫连祁往前走了一步,让容嫣听到脚步声时,才在容嫣身后蹲下来,凑过去,薄唇附在容嫣耳边问:“嫣嫣自己玩的可还开心?满足了吗?”
容嫣僵硬地侧过头,对上赫连祁不知为何结了一层冰霜的目光,再次社死。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她比上次淡定多了。
毕竟,这也没什么吧。
后宫有些嫔妃多少年都得不到帝王宠幸,只能自己想办法。
而男人对着妻子索然无味,半夜离开去妾室的房里,也或者背着妻子自己解决的。
那么反过来,身为女人的她,夫君没用,她背着夫君自我解决,又没跟其他男人苟合,她没什么罪吧。
容嫣这么一想,便有底气了,“还好,至于满足没有满足,也差不多。”
差不多,就是还没满足,赫连祁把身上的衣服脱掉,一件不剩。
在容嫣瞪大的瞳孔里,他下了汤池,站在容嫣对面,忽然伸手抱起容嫣。
“朕可以用其他方式给你,不比这死物强?”赫连祁从下至上看容嫣时,一张脸被溅了几滴水珠子,又欲又刚毅如刀刻。
他一头银发覆在肩背上,让他裸露的肩背若隐若现,肌理线条精干流畅,蓄满了力量。
那疤痕为他增添了野性,整个人是那么的禁忌,唯美,似神明,可也诱惑到极致。
要命,容嫣在那过程里仰着下巴,露出的脖颈修长,肌肤如玉,泛着光,有一层薄汗,在这一刻是艳媚又无比圣洁的。
赫连祁在逼容嫣,哑声问她,“你闭着眼睛自己玩得时候,脑子里想得是什么画面,想得男人是谁?最后的时候,你在心里喊得是谁的名字?嗯?”
容嫣的胜负欲也上来了,紧咬着唇瓣,死活不告诉赫连祁。
赫连祁越来越恶劣。
容嫣在那一刻到达巅峰,闭着眼高喊,“祁哥哥!夫君,祁郎……”
赫连祁猝不及防。
男性躯体精壮强健,在汤池里,那个样子,欲到极致,淫靡到极致,仿佛冰清玉洁的神明被亵渎,活色生香,令人更加热血沸腾,心里有种还要摧残的病态感。
于是容嫣还要赫连祁再来一次,“每次脑子里想得都是祁哥哥,心里喊的也是祁哥哥,祁哥哥,祁郎,夫君……”
这谁顶得住啊,无情无欲抗拒触碰容嫣的赫连祁,在这一刻似沦为了容嫣的工具,眼里心里装得都是她的种种,她香汗淋漓的身体,她失魂的神色,她一声声夫君。
赫连祁只觉得头脑发胀,完全丧失了清醒,无法控制,一再沉沦。
到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赫连祁再去看容嫣,睡着了。
赫连祁这才慢慢清醒,闭着眼缓了很长时间,洗干净两人。
他全身上下只披着一件红色的外袍,没系上,露出精干蓬勃的胸肌,刚硬的身躯被那颜色衬得艳丽。
他一头银发覆盖至窄瘦的腰间,双腿修长,整个身体张力爆满,野性又欲又妖冶的,回了龙榻上。
赫连祁睡不着,在一次次回味着刚刚的一切,太具有冲击力了,让他销魂蚀骨欲罢不能。
赫连祁有些后悔,但转念一想这个新婚夜也算圆满了,赫连祁便只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赫连祁按时上朝,吩咐迎雪她们,让容嫣睡到自然醒,等容嫣醒了,再告诉他。
赫连祁下朝时容嫣还在睡,估计她能睡到中午。
他走过去坐在床畔,抚了抚容嫣的头发,还凑过去亲了亲容嫣的额心,看了人很久,才去了寿康宫。
本来今天那些后宫嫔妃们都应该来拜见容嫣的,容嫣也要去给月鸢请安,但这些赫连祁都给取消了。
赫连祁选择步行到寿康宫,在快到的时候,碰上了和嫔。
和嫔连忙行礼,“嫔妾参见皇上。”
赫连祁让和嫔平身,面无表情地对着和嫔,“朕昨晚让云振通知了你们,太后身体不适,今早你们不必来请安。”
他要是知道和嫔来了寿康宫,他肯定会避开这个时间。
“是,但嫔妾听闻太后娘娘身体不适,心里担忧,便来看看,还请皇上恕罪。”和嫔其实是算计好的。
大典过后的第二天,帝后会一起来寿康宫给太后请安,这是她能入了皇上的眼的最好机会。
所以从昨夜开始她就在选服饰,梳妆打扮了。
虽然出乎意料,皇后竟然不来拜见太后娘娘,但皇后不在,皇上看美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男人都是视觉,且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其他男人或许会因为种种原因而得不到,但对于帝王来说,他只要一眼看上了一个女人的美色,就可以召去侍寝了。
他要一个女人是如此简单,所以这个女人在第一眼,只要用美色吸引到他就可以了。
和嫔就是这么想的,她容貌如秋菊,盈盈而立,仪态绰约多姿,抬眸看着赫连祁时,三分矜持,三分柔媚,三分倾慕,一分引诱,恰到好处,哪个男人看了都心生荡漾。
“你有心了,回去吧。”赫连祁并没有注意到和嫔那目光,心里在想中午应该让御膳房,给容嫣准备些什么新奇的膳食。
其他嫔妃渐渐觉得皇上和太后的关系很僵,这两天都想方设法地要巴结皇后,但和嫔觉得未必。
所以太后称病不让她们来请安了,她偏要在这个时候来尽孝心,这不是得到了皇上的夸奖吗?
“是,皇上,那皇上,明天我们要给皇后请安吗?”和嫔福了福身子,秋水剪瞳凝视着赫连祁,时刻都在眉目传情。
之前皇上没立皇后,太后娘娘掌管着后宫。
而昨天册封时,那金凤印之类的就交给皇后了,和嫔想着,今天无论如何皇后都要给她们做规矩了。
她们嫔妃们对皇后的印象可不好,恶毒又跋扈,那天无缘无故就罚她们跪雪地,和嫔觉得今天皇后肯定要往死里折腾她们。
可结果,皇上竟然取消了她们拜见皇后的仪式,这操作和嫔就不懂了,容嫣难道不管后宫?
但这偌大的后宫少不了一个管理者,容嫣拿着金封印形同虚设,和嫔想被恢复自己的协理后宫之权。
“你们等着旨意便是。”赫连祁对和嫔的话不置可否。
他可是妻管严,容嫣是否愿意管后宫,他还没跟容嫣谈,到时候自然是随着容嫣。
赫连祁已经抬步往寿康宫走了,但和嫔在对面,帝王怎么可能绕过去?
和嫔这等同于拦路了,本来很精明的一个人,这会儿不是反应迟钝,而是,在赫连祁到自己面前时,她连忙往后退了半步,结果便脚下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