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萨迦心中惊骇无比,想要撤回手掌,可此刻掌力却是如同牢牢沾在无崖子掌中一般,哪里收的回去?
萨迦越急,体内真气却是越来越快,心下大惊:“这老头,用的是什么诡异功法!”
不过数息,萨迦体内已经有小半真气,顺着两人手掌,流入无崖子体内。
因为使用大力金刚法而变得魁梧无比的萨迦,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整个人缓缓干瘪下去,而无崖子却是一头白发,缓缓变为黑色。
萨迦竭力想要挣脱无崖子的手掌,可此刻,重伤之下的萨迦,又哪里做得到?体内真气流失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萨迦却是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这一昏迷,萨迦体内真气更是犹如无主之物,朝着无崖子手掌蜂拥而去。
而无崖子的相貌,却是越来变得越年轻。
“公子,这?”婠婠心中一惊,这无崖子此刻使用的功法,似乎和高浩交给自己的《天魔策》残卷,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却是忍不住轻问了一声。
“这是逍遥派的《北冥神功》,和你的功法,应该是同属一源。”高浩略一沉吟,却是缓缓一叹。
“无崖子前辈,你又何苦如此?”
以高浩如今的见识,如何看不出来,这无崖子,分明是将萨迦当做了破境的灵丹妙药!
只是,高浩却是丝毫没有高兴之意,这借助外力突破的元神境,终究是无法和强行破境达到的元神境相提并论!”
“老夫昔日被那逆徒丁春秋暗算,虽然被衙内治好了陈年老伤,可老夫的经脉,却是经不起那破境的折腾了!”
“跟随在衙内身边,已经渐渐有力不从心之感。”无崖子一边吸收萨迦的真气,一边缓缓说道,“老夫也不愿,今后还有昔日小辈,再在老夫面前放肆!还望衙内成全!”
无崖子这句话,却是肺腑之言。
前些日子在那天山,霍天都在无崖子面前狂妄无比,将无崖子那早就波澜不惊的一分心态,彻底打碎。
这天下,终究不是论资排辈的天下。
实力为尊!
也正是这个原因,无崖子却是不惜拿这萨迦放手一搏!
不得不说,冥冥中自有天数。
以无崖子宗师境后期的实力,想要吸收元神境后期实力的萨迦,确实是九死一生,便如同一片湖泊,想要装下一条大江。
稍有不慎,这大江漫灌之水,便要将这湖泊摧毁的干干净净。
可是,萨迦的体内,还有着造化丹的药力,顺着这萨迦的真气,一同流入了无崖子的体内。
造化丹身为圣品丹药,药效何其强大,刚刚进入无崖子体内,那药效已然疯狂发动!
无崖子的丹田与经脉,瞬间被这骤然涌入的真气塞满,经脉已然出现了破裂征兆,可此刻,造化丹的药力,却是开始修复无崖子体内的经脉,每一次修复,都如同将这无崖子丹田的湖泊,扩的更大!
无崖子的容貌,开始不断发生变化,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缓缓变成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到最后,却是定格在了一个四十多岁文士模样之上。
而无崖子的修为境界,赫然从宗师境后期,一跃提升到了元神境中期巅峰,与那元神境后期,只有一线之隔!
“元神境,原来老夫也有这一天!”无崖子感受着身体里的力量,眼眶都有些湿润,这么多年过去,自己终于也踏入了元神境之列。
哪怕不是强行破境,可以如今自己元神境中期巅峰的实力,放眼这天下,也是绝顶高手的行列。
“可惜,真是可惜。”高浩微微摇了摇头,“一蹴而就,终究没有十全十美。”
无崖子轻飘飘落在高浩身边,却是淡笑一声,“世事难全,老夫能进阶元神境已然是邀天之幸,不过是不愿意拖了衙内的后腿而已。”
高浩眉毛微微上扬,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笑意,“本衙内,可不是什么凉薄之人,既然你愿意效忠本衙内,本衙内自然以国士待之!”
“衙内,八思巴已死,这仗,我们还打不打?”丁鹏走到高浩身边沉声开口说道,“这契丹,已经被我大宋打残,我们是否也该回去了。”
“打,为什么不打?”高浩摸了摸鼻子,冷冷说道,“这契丹居然敢打本衙内的注意,自然也没有存在下去的理由了!”
次日,大宋十万军卒再次出动,兵指上京。
沿途州郡,莫不望风而降,却是再无一战之将!
偶尔有州府的谋士,劝说知府坚守,都被这些吓破胆的州县长官,斩了人头送到大宋军中,以表示自己绝无二心。
开什么玩笑,没看见耶律阿保机和耶律洪基这契丹两大名将都死于这高浩之手么?真当那一万玄甲骑是摆设不成!
不过半月,契丹都城上京,已被包围的水泄不通。
此刻高浩手中,已经不止是最初的十万兵马,大宋名将杨文广、狄青、种世衡的大军,已然和高浩合兵一处,六十万大军,将这契丹都城团团围住。
契丹皇宫。
这一次的大朝会,已然进行了一个时辰。
面对大宋兵临城下,满朝文武百官,却是根本拿不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出来,都是一张死人脸,憋着气不敢说话,生怕下一刻,这辽皇便要拿自己的人头撒气。
就在此刻,一个壮硕如牛的契丹武将,站出来朝着辽皇一拱手,“陛下,如今上京还有皮室军十余万人,这胜负还是未知之数,还望陛下恩准我率三万精兵,出城与那南蛮一战!”
这说话之人,名叫耶律花塔,却是那耶律洪基之弟,虽然不修武技,可一身天生神力,便是寻常宗师境初期的对手,也不是此人对手,实在是契丹战场之上的一员悍将。
“陛下不可!这高浩如今气势如虹,连八思巴大国师都身丧于他手,依臣看来,不若开城投降,还有一线生机。”
耶律花塔话还没有说完,右侧文官行列中便站出来一个老者,凄然说道,“还请陛下三思。”
“耶律弘景,你的胆子,都被野狗吃了不成?”耶律花塔见这老者,却是大声咆哮起来。
瞬间,这大殿之上各有数名武将文官站出来,却是吵成一片,说到底,不过战降两派而已。
“诸位不用再说了,先退下吧。”辽皇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无力之感,却是挥了挥手,“朕累了,退下吧!”
“陛下!”
“陛下!”
任凭耶律花塔和耶律弘景如何呼喊,辽皇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下了皇座。
是夜,辽皇携带皇宫库藏,悄然逃离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