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蜿蜒的长街,没有一个平头百姓。
这街道之上竟是灌满了黑甲军士,皆是秦国的精锐,这些士兵竟然都是用来押送徐福的,可见嬴政对这徐福忌惮到了何种的地步。
看来这一夜,却是不止徐福一个人没有睡个安稳觉。
阿房宫内,这朝堂之上只有众位武将,文臣早就远远的躲了起来,今日的朝堂,分明成了大理寺。
“徐福,寡人叫你来,你可知为何?”嬴政言语冰冷,朝着徐福厉声说道。
换做寻常,嬴政从来不直呼徐福的名讳,徐福见了眼下的情形,自知想要挽回局势,已是十分的艰难。
“臣不知。”只是能拖一秒是一秒,虽然不指望能够重新依附在秦国的羽翼之下,若是可以将那些钱财保住,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
“哼,你好大的胆子!寡人平时带你若上宾一般!你却是这般报答寡人的!”嬴政怒喝道。
“陛下,臣乃是受奸人陷害,还望陛下明察。”徐福躬下身子,谦卑的说道。
“寡人自然会明察,你且将昨日收到的那张纸条交出来,寡人一试便知。”嬴政吩咐左右兵士,朝着徐福走了过去。
“陛下,那张纸条不过是一张白纸,纯粹是做陷害之用。”徐福从衣袖之中将那张白纸掏出,放在了兵士的手中。
“你看清楚,可是这张?”嬴政朝着朝堂上其中一个士兵问道,这士兵便是昨夜在徐国公府前监视的士兵。
“大小褶皱皆是吻合,应当就是这张。”兵士跪在嬴政的面前,恭敬的说道。
“好,拿桐油来!”嬴政一声呼喝,左右的侍从便是端了一盆桐油上来。
徐福心中陡然一惊,桐油又是个什么名堂?难不成这高浩的反间计不是这般简单的?
侍从用这桐油在白纸上一刷,这白纸竟是陡然显出字来,上面写着,月圆之夜,里应外合八个大字。
“陛下明察!微臣根本不知这桐油之法!况且陛下又是从何得知?分明是受了奸人挑唆!”徐福辩解道。
“你住口!这桐油之法是昨日寡人连夜派人截获城外骑兵斥候得知的!而方才在刷桐油之前,这纸质分明已是带着一丝油腻,而且有一股焦臭之味,分明已经是刷过一层桐油,再用烛火强行烘干所致!你既然已是看了这字条,却又隐瞒不报,如今这一千铁骑便是在城门之外,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嬴政虽然震怒,但这言语之间竟是还带着一丝得意之气。这嬴政自以为分析的头头是道,将这徐福询问的无所遁形。
徐福此时却也真的是哑口无言,这高浩心思缜密竟是到了如此地步,自从这骑兵驻扎在城外之时,自己已经是注定要落入这少年的圈套之中。
“哈哈哈,老夫玩了一辈子手段,没想到如今确实给一个毛头小子给算计了,实在是惭愧。”徐福竟是大笑一声,既然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此时心中倒是轻松了许多。
“承认就好!来人!给寡人拿下!”嬴政大手一挥,左右的兵士便是朝着徐福涌了上去。
“就凭你们也想拿住我?”徐福眼神一眯,肥硕的身子原地转了一圈,这涌上来的士兵竟是瞬间被卷到了天上,这大殿之上更是凭空起了一阵旋风。
白起眼中精光一闪,抽出腰间佩剑,朝着徐福便是砍了过去,要知道,这白起的修为竟也是到了元婴初期的境界,然而这全力一剑,竟是被徐福稳稳的用食指与中指夹住,动弹不得。
徐福食指一弹,这白起顿时觉得虎口一阵裂痛,这宝剑震颤无比,竟是将手掌震出了一道口子。
嬴政知道这徐福厉害,但是不知道竟然是厉害到了如此的地步,这大秦军中最强之人,竟是一招便败下阵来。
徐福幽幽的看了嬴政一眼,一不做二不休,此时竟是有了杀而代之的心思,如此才能保住自己的那些财宝。
嬴政与这徐福四目相对,心中顿时起了一阵寒意,眼下的徐福分明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眼中尽是暴虐之气。
阿房宫之内,打杀声四起,这甲胄军士前赴后继,短短半柱香的功夫,徐福的手下竟是多了几百条人命,嬴政面前更是尸积如山。
白起胸口被徐福拍了一掌,此时经脉尽碎,昏厥在地。
“哼,嬴政,原本乖乖听话,指不定老夫一高兴,当真让你过一把长生不老的瘾,如今你却是听信外人之言,决心要与我作对,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徐福一脚踹开挡在嬴政面前的章邯,章邯用剑一挡,一声脆响,这宝剑瞬间断成了两截。这章邯更是心口一阵吃痛,整个人凭空飞了出去。
此时徐福亦是到了嬴政的面前,这秦国的皇帝,向来弓马娴熟,武技多少会一些,这嬴政此时倒也不慌乱,抽出腰间的宝剑,朝着徐福砍了过去。
徐福却是一脸不屑,蔑然说道:“就凭你也敢与我动手?你这般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做这一方霸主?则江山早晚是老夫的!”
徐福眼中满是狂妄之色,抬起手掌朝着嬴政的灵台便是按了下去。
只是,这大殿之上顿时闪过一道银光,徐福的手掌竟是被一把合拢的镶玉折扇抵住,噗嗤一声,这肥硕的手背竟是被剑气划了一刀口子。
“你又有什么资格和本衙内争这江山?”
大殿之上,众人耳边却是传来了高浩的声音。
“高公子!救我!”
此时的嬴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着高浩疾呼道。
高浩却是毫不理会,眼神稳稳的落在徐福的身上。
“小子,我不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阿房宫!”
此时的徐福早已是面色狰狞,一头的白发散了开来,周身灵力爆棚,将这一身的道袍冲的噼啪作响。
“哼,今天要死之人,只有你一个。”高浩嘴角微微一挑,蔑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