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荷闭嘴之后,整个会客大厅陷入死一般的沉静。郑元的孙女,西川国净元公主,感觉整个氛围有点怪异,明明新皇登基是喜庆的事情,却被马玉荷整的谁都心里不舒服。
“宴会有酒,没有歌舞怎么行呢!”净元公主站起身来,拍了拍手。
一群穿着轻纱,带着薄巾的妙龄女子踏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殿来。女子们翩翩起舞,像燕子般轻盈,灵动。琴声,配合着笛声,随着女子们舞蹈节奏,时而低沉舒缓,时而高亢激荡。
陈玉齐调整了一下心态,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敬了西贝皇子一杯,西贝皇子随即站起身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铃美美吃着美味佳肴。田文娟心事重重坐着,她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姐,你怎么不吃啊!要不整一杯”
“吃不下”
“没事,一团和气那才有鬼呢!”
“你吃吧!我不饿”
“哦!这次宴会执事是净元公主吧!”
“嗯!是的,她挺能干的”
“以后确实是姐姐你的好帮手”
“八字还没一撇呢,也不知道你玉齐哥哥怎么想”
“怎么想,当然是娶你啦!”
田文娟听了此话,顿时露出娇羞的小女人模样来。她时不时的望着陈玉齐,陈玉齐也时不时的望着她。
舞蹈结束之后,大家共同举杯祝贺新皇登基。就在此时,有人来报。
“禀陛下,南桑国水韵郡使臣来访”
陈玉齐听了,愣了一下。周围的宾客也都望着陈玉齐。
“有请使者”
接着一群人走进了大殿。这群人有男有女,男人们穿着褐色的皮制夹袄,头上带着水韵族人特有的帽子。女人们穿着绣着梅花的连衣裙,头上戴着银制头钗。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刘铃轻声对田文娟说。
“我也是,不过应该和西川没关系”
水韵郡的一群人给陈玉齐行了礼,然后说道。
“我等奉我王之令,特来恭贺西川皇帝荣登大宝,并带来歌舞表演”一男子站出来说道。
“水韵王有心了,请吧!”陈玉齐微笑的说道。
一女子开始轻唱歌词
“远山的哥哥你能听见了嘛!”
笛声随即响了起来,一群人踏着沉重的步伐往前走。葫芦丝的声音响起,一群人开始演绎出对打的场景。
在场的静援公主听到这声歌的开曲,眼泪是哗哗的往下流。刘铃以前听到过这首歌,歌词她都记得,是一首水韵族的一首民间情歌。
“满山遍野的火红的山茶花,是我内心的颜色,哗哗的流水是我对大自然的诉说,青澈的水韵河啊!你要流向何方,可否带着我的思恋流到你身边…”女子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她强忍着哭泣,让歌声不至于带着哭腔。
陈玉齐此时脸色惨白,惨白的,田文娟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刘铃也被情绪调动了起来。静援公主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水韵族人不是来添堵嘛!”净元公主轻声说道。
在女子唱着歌时,舞蹈也进入了高潮阶段,一群男女做出了跳跃的动作。
女子唱的这首歌名叫《流水》是一首民间情歌,其曲调优美,婉转,节奏轻快。听起来很好听。但是这首歌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跳河曲》,这个名字就是字面意思,跳河自杀。
在二十多年前,南桑军队将水韵族人赶到了一条大河边,水韵族人与南桑军队展开了殊死搏杀。最后有将近二十万人不愿意投降,男女老少手拉着手,唱着这首很多水韵族人都会唱的歌曲一群接着一群跳进了河里。
舞蹈中,对打,跳跃,与歌词,曲调压根风马牛不相及。但是知道这段历史的人,都知道说的是什么。
舞蹈完毕,水韵族使者向陈玉齐行了礼,然后沉默的退出殿外。
水韵族人屈辱,愤恨,以及有冤无处申的无奈,悲凉在舞蹈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陈玉齐没有责怪他们的冒失与不合时宜。刘铃感觉整个心都堵的慌,田文娟感觉自己有些失态了,于是转过身去急忙用手娟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静援公主被宫女们扶进了宫里。
陈玉齐的登基大礼就这样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