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年打开柜子拿出一摞资料,全是对余家破产负债的调查。
他无法直接去调查取证,只好拜托丁一丞,丁一丞是管家丁叔的儿子,七岁时,被丁叔从乡下接到傅家,可以说他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友情深厚。
所以他才会放心把这件事交给丁一丞偷偷进行。
“你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
丁一丞视线低垂,贴在裤缝边的双手有些僵硬,“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少爷好,少爷既然想知道余家当年破产负债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去请教老爷夫人是最好的,他们能给少爷最完整的答复。”
傅墨年的手摁在这一摞资料上,“你可有问过我的意见?”
“老爷和夫人不想让您知道他们在偷偷帮您,所以一再叮嘱我不要告诉您。”丁一丞小心翼翼抬眸,“少爷,是不是许谨言跟您说什么了?”
“出去。”
傅墨年沉重阖眸,清冷低闷的声线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把这些拿走。”
丁一丞眉心微蹙,眼神深远,他张了张嘴,但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一言不发抱走了那摞资料。
房间里陷入让人窒息的寂静。
傅墨年重新睁眼,眼底漆黑阴冷,他仰头看着房间里的灯,明亮的光芒根本无法渗透他眸底的寒气。
“你所能查到的信息都是你父母事先给你备好的。”
“余家失意,傅家得意,你难道就没想过这其中的猫腻?”
顾知猛地掐断录音,书房里的气氛格外沉闷,傅文甫阴沉着一张脸坐在书桌边,台灯泛黄的光芒氤氲出诡谲的神情。
“这个许谨言真不像话!竟然在我们儿子面前说这些!”顾知的不悦溢于言表。
食指微微屈起叩响桌面,傅文甫缓缓道:“照丁叔和一丞的描述,墨年应该是信了许谨言的话。”
顾知愕然,“许谨言没有拿出真凭实据,而且我们是墨年的双亲,墨年不可能因为许谨言的一面之词而怀疑我们。”
叩叩——
“老爷、夫人,少爷不开门,我没法将煮好的姜汤给少爷喝下。”女佣在书房门口说道。
顾知如鲠在喉,她对上傅文甫的视线,“……墨年这孩子……真信了?”
傅文甫轻叹一声,“先去看看墨年。”
卧室门被反锁,备用钥匙也在傅墨年手里,其余人根本没法打开门。
顾知拍门,温柔说着,“墨年,身体为重,把门打开好不好?有什么事就跟我和你爸说,我和你爸会尽全力替你解决的。”
傅文甫负手站在门口,示意丁叔去把开锁工具拿来直接撬门。
丁叔迟疑,这么做怕是不行,少爷见了许谨言之后,心里本来就不舒服,要是他们强行闯入,后果怕是一言难尽。
顾知也觉得不能这么做。
这时,还穿着被雨水淋湿的衣服的丁一丞站了出来,双膝跪地,“少爷,我知道您心里有气,怪我把您交代的事透露给老爷夫人,等您什么时候消气了,我再站起来。”
ps:
傅妈妈——顾知。
傅爸爸——傅文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