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生机勃勃的校园在这样的晚上格外压抑,安静、漆黑,好在偶尔走过一盏路灯,会有光芒即刻亮起。
“北中没怎么改变,还是和记忆里的一样。”傅墨年轻声的感慨在夜色里响起。
余欢喜顺着灯光打量四周,赞同地嗯了一声,“确实没怎么变。”
傅墨年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右边的教学楼——知文楼。
他的初中三年就是在这栋楼里度过的。
知文楼三个字比起当年新很多,余欢喜仰首看着,当初在这里的一幕幕悄然浮现于脑海。
傅墨年扭头盯着她的侧颜,初中时期那个青涩胆怯不爱交朋友的余欢喜已经彻底成为过去式,和现在的她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有什么好看的?”脸颊被盯得发烫,余欢喜伸手捂住。
“只要是你,都很好看。”傅墨年脱口而出,墨色双瞳里氤氲着柔情。
余欢喜打了个冷颤,“肉麻!不是要我陪你夜游母校吗?继续往前走吧。”
前路漆黑,虽然会有路灯照明,但傅墨年还是戏谑道:“夜色漆黑,孤男寡女,你就不怕发生点什么?”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想与不想的问题。”余欢喜一本正经盯着他,随后冲到前面一个路灯下让路灯亮起,“亮堂得很,走吧。”
傅墨年无奈苦笑,这丫头怎么没情趣呢?
路边花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余欢喜好奇地打开手机电筒凑过去。
傅墨年几步上前把她护在身后,生怕她会被吓到或伤到。
余欢喜略显呆萌地眨眨眼,“你不怕么?”
“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其实他也不知道一开口为什么会跑出这句话,此刻略显中二。
她努力伸长手指向某个位置,“它就在那儿。”
窸窸窣窣的声音还在。
喉结紧张地上下滑动,在手机电筒的照明下,傅墨年弯腰扒开传来声响的那个地方……
喵!
啊!
余欢喜遭受了肘击,她捂着疼痛的胳膊赶紧退到另一边,就一个想法:离傅墨年远点!
傅墨年倒退了老远还惊魂未定,脸上写着俩字:阔怕!
花坛里坐着一只纯黑的猫咪,琥珀色的眼睛在夜色里格外有神。
猫咪高傲的眼神扫过傅墨年,好似在说你真怂,然后纵身一跃,在夜色中隐了身。
“你没事吧?”余欢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比刚才的猫眼睛还明亮闪烁。
傅墨年捂着发疼的心脏,仰头望着天深吸一口气,“余!欢!喜!”
三个字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俗称:咬牙切齿。
任谁都看得出她在憋笑!
明知他最怕猫,竟然都不跟他说花坛里的是猫!
此女居心是何等“恶毒”!
余欢喜忍住上扬的嘴角,“我只知道花坛里有动物,不知道是猫。再说你一个一米八的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怕的?”
无形之中打脸他刚才说过的话。
“猫咪那么弱小,而你如此庞大,是它怕你才对。”
傅墨年的脸色还有些惨白,他刚刚可是被吓得叫了出来,活了十七年,除了小时候被猫吓哭过,就属刚才最丢脸,偏偏还被她给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