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错。”赵丞相声音依然平淡,眸光却带些犀利“但你也说过不会伤害齐国皇室的性命,现在公主下落不明,国师难道就没有责任吗!”
“性命?齐怜她死了吗?”楚江夙把玩狼毫故作疑惑地歪歪脑袋“本座也无妨告诉你,齐怜能离开国都是本座一手策划的,但她的离开可以为齐国带来转机,相爷若是一意要为齐怜讨回公道,那本座也没办法。”
“你!”
赵丞相脸色变了变,转瞬想起什么又沉闷下去:“今日大魏的人来了,你真的有把握能将大魏几千铁骑击退吗?”
“有没有把握,相爷还有第二种选择吗?”
不等赵丞相发话,楚江夙似想起什么恍然道:“有,亡国奴也是一种。”
赵丞相脸色霎时青一阵紫一阵,指着楚江夙的手有些瑟缩:“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甩袖夺门而出。
烛火幽幽,映衬窗外一闪即逝的影子忽隐忽现。
楚江夙支撑脑袋静静瞟上一眼,冷笑下没有出声,而是拿起折子随意的看起来。
“他们会信吗?”
舒诺撩开帘子从后屋缓缓走出来,抬手关上冒冷风的雕花窗,楚江夙瞧着手上的折子内容,拿朱砂笔随意勾画几下便扔到桌子上:“信与不信其实都无所谓,陆泽能走这一步棋只是单纯想多个保障罢了。”
他伸出手拽住舒诺又将她代入怀里:“只是我不明白,若我们直接对上陆泽,未必会输,为何还要拖延时间等那个人。”
“未必会输,但也未必会赢。”
舒诺的眼眸里徒然涌出厉色,“陆泽本身就是个变数,想要杀他永绝后患单凭我们是指定不行的,必须需要她的协助,才能成功。”
她侧过头盯住楚江夙的眼眸:“阿夙,你认真回答我,当初我姐姐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楚江夙歪过脑袋缓慢地蹭下她的手心:“放心好了,那笔恩怨我始终帮你记着,等时机成熟时我会助你手刃仇人的。”
“现在不能说么?”
“再等等吧。”
楚江夙伸手将她楼得更紧一些,下颚抵上她的颈窝:“只是我突然发现,诺诺好像对陆泽很了然一般。”
他声音轻轻的,吞吐的气息掠过耳垂舒诺不自觉想躲开。
“怎么?诺诺心虚了?”
他惩罚似地将她抱得更紧,气息酥麻缠绕,舒诺避不开不由自主红了脸颊:“你知道的,以前当储君时有段时间他一直追随我。”
“哼!”楚江夙轻哼一声,在她脖颈上又狠狠咬一口。
舒诺倒吸口凉气,想要拍开他,却被他一把握住放到唇下清浅一吻:“不许躲,不许擦,就要这么留在上面。”
小孩子耍脾气的样子让舒诺既无奈又好笑,她抬起楚江夙的下颚让他直视自己,“阿夙,以前飘飘可是告诉过你,任何事情的达成都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哦。”
楚江夙一愣,随后笑得更妩媚温柔:“那诺诺想要什么?”
舒诺清浅一笑,缓缓低下头印上他柔软的红唇。
……
三天后。
“你说的可是真的?”
陆泽转过身看向林复目光灼灼。
林复点下头:“是的,张丞相答应和我们里应外合了。”
“好!”
陆泽铺开羊皮卷轴,上面山川河流,城池荒野全部勾勒得异常详细,他的指尖慢慢移动,神色晦暗亦带些阴狠:“上次我放入齐国的探子来报,说楚江夙那厮和赵丞相起了口舌之争,起初我还不信,但现在看来当真如此。”
“他楚江夙,只是个狂妄自大的卑鄙小人而已。”
林复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出来:“那主帅,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陆泽轻笑两声,指尖交叉两根食指不急不缓地相互敲打:“若本帅没记错,再过一个半月便要过年了吧。”
话题转得有些快,林复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点下头:“对,快过年了,现在军里的将士们正在准备写信给家里人报平安……”
“先别写了。”陆泽颇不耐烦地打断他“等我们拿下齐国就能回到大魏,那时候他们想怎么团聚就怎么团聚,就一定要差这一时半会儿吗?!”
“可是……”
林复皱眉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陆泽猛拍桌子飞速打断他:“不要可是!把军里的人集中起来开始操练,再将那几个副将叫来本帅有要事交于他们执行。”
他目光阴狠如鬼:“楚江夙,本帅这次叫你插翅也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