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帆猛眨了两下眼睛,戳了戳双臂,受不了她主动凑近,那双大而精亮的眼睛一盯,他就忍不住犯怵:“你别靠我这么近,好不习惯哦。”
“而且,我能以为什么呀?我知道那7个叔伯突然要求开会,铁定不怀好意,还在问秦伦要不要把你叫过来一起,咱们三一起更能压场嘛。”
栖蝶波澜不惊的面上一片平静:“不需要啊,有你们俩就够了,一个柳秦伦顶两个柳栖蝶。”
“你就不想听他是怎么说的?”侯云帆端起茶杯,把脸隐在杯中观察她。
“怎么说都和我没关系了,他已经规划好了我们的路,他负责商会,我负责王廷,等到我们分手的消息公布出去,我就正式退出商会,安心打理王廷。”
侯云帆喝在口里的一口茶哽了下去,差点没喷出来:“退出?为什么?”
“我要长期在江城的话,也没有理由挂个头衔在商会呀,这样也会分得更清楚。”栖蝶说得云淡风轻。
侯云帆双手拇指高竖:“有魄力,不得了,你们都进步了啊,童静雪这厢刚离婚,那厢就嫁出去了,这速度,大写的服啊。”
栖蝶正色反诘:“那是她真正的缘分到了。我们女人可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对一个男人彻底无望后,遇到一个适合的,重新有了希望,还不赶紧全心交托吗?如果我是童静雪,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再次把自己嫁出去,因为对面的那个男人,娶我没有犹豫。”
侯云帆就知道她嘴上硬,心里或多或少都有难受,他一拍桌子:“我心里憋不住事,你不想听我还是想告诉你,你和柳秦伦并不像你和莫宸曦有童年的了解,正因为这样,你俩也挺心有灵犀的,他说,不要麻烦你了,你的心思更多的应该放在王廷上……”侯云帆试探道,“我理解的潜一层意思,就是莫宸曦。乔行现在是王廷的投资方,有了乔行的保证,王廷会走得更稳……可是以你和莫宸曦的身份,只怕唾沫星子不会少啊……”侯云帆耸耸肩,有些期许地看着她。
栖蝶尴尬地动了动唇角,眼中有黯然的失落。
侯云帆无奈地摇摇头,把服务员递来的菜单交给她:“来吧,化悲愤为食量。”
栖蝶眼瞧他:“我看上去很悲愤吗?”
侯云帆笑道:“我猜的,以我的经验,没有女孩在铁定自己嫁不出去,还能笑得出来,你真的想好了?你这么一逼一走,两个基本上都没戏了。”
栖蝶隐哼一声笑:“那我干嘛还要哭丧着一张脸来博你安慰呢?自己累你也累,失恋而已,有什么了不起,你不也失过吗?柳栖蝶可不输侯云帆的承受力。”随即脸色一沉,“从柳栖蝶复活那天起,上天赐予我一切一般女孩儿没有的能力,也就注定我要担负一般女孩儿不能担负的重任。”
侯云帆逗趣道:“我不同啊,除了你,我以前可没对其他女人动过什么真情,爱得容易散得也容易,你不一样,你对两个都有真情,如今全情在柳秦伦身上,还反遭一个‘被甩’的结局,就一点不恨?”
栖蝶随手操起一双筷子重重敲在侯云帆额头:“你这人能不能有两句好听的?失恋不就是被甩吗?还用得着你提醒我?”
侯云帆遭这一筷子敲得头皮痛:“你这女人,就不能轻点,这么重手重脚的,以后还有哪个男人敢要你?”
栖蝶举起筷子又准备敲过去。
侯云帆双掌合并投降:“逗你啦,看到你放下了,我也就放心了。”
栖蝶深呼吸,压下心中翻涌的疼痛,目光于瞬间明亮如拒侯云帆的那晚:“还是那句话,没男人死不了。”
侯云帆斜眼睨她:“那不一定,你就不怕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这点我还是有点信心的,就算我40岁没嫁,人家也只会认为是我眼光太高,而不会怀疑我嫁不出去。”
“40岁了还没嫁?你想当一辈子老姑娘?”
栖蝶举起筷子又想敲在侯云帆额头:“你这乌鸦嘴,女强人不行吗,你才老姑娘呢。”
侯云帆这次一动不动由她敲,托着下巴看她:“其实你跟我一起的时候挺活泼开朗的,为什么一到他俩面前,就把自己包裹得那么正那么冷呢?”
“和朋友当然可以无话不聊,男女朋友就不同了,两人说话,你会去在乎这句话对他的影响……”栖蝶反应过来,她好像上了侯云帆的套了,“你一个男人家家的,怎么这么八卦呀,从现在开始,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侯云帆义正言辞:“八卦是我的工作呀。我做电影这么多年,什么八卦没见过,最恐怖的流言蜚语直接将人拉出电影圈,打成了过街老鼠,再不敢进来混了。”交心地向她伸出右手,“祝你好运。”
栖蝶伸出右手与他相握:“谢谢。”松手用力一拍,“你岔我半天话,我还没问你,那些画报你安排得怎么样?姚安怡你通知到位没?”
侯云帆失望地后靠椅背:“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办事能力!根据柳秦伦定的时间,明晚那些画报就会张贴在乔都城内的各大墙面上,明天之内,姚安怡本人,一定送到你面前。”
侯云帆经过了这一年在莫宸曦教训下的成长,为人处世的能力已是无需再操半分心。
24号晚,侯云帆兑现承诺,在姚安怡安全抵达乔都的第一时间便领到童公馆交人,嘱咐道:“小蝴蝶,秦伦,给你俩送个大礼,姚安怡这趟是一个人过来的,也就是明天,她会和你们一起出现在观音大道附街上,给乔都市民一个惊喜。”
栖蝶竖耳听着,眼睛却瞧见侯云帆一只手紧紧牵着姚安怡,抿嘴冲侯云帆笑:“不错不错,进度很大哦。”
侯云帆也没想隐瞒,干脆把手松开,直接揽住姚安怡的肩:“重新介绍一下,我女朋友姚安怡小姐。”
栖蝶吃惊得瞪圆了眼珠子:“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侯云帆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那天跟你聊天完,我回去好好想了想,不能再跟你们一样浪费时间了,女人青春很有限,再浪费下去,人家可就不会等我,我也玩不起了。”
“不容易呀,你侯大公子也会脸红?”柳秦伦打趣笑,“不过我记得你说跟她们两个都没有男女感情的,怎么?突然又有了?”
“昨天之前,老板和艺员的关系我的确分得很清楚,昨天之后,我被小蝴蝶吓到了,忽然想起以前安怡陪我度过的母亲过世那段时光,心酸,怎还能忍心让一个喜欢我的女孩儿一直等我呢?”
柳秦伦不解:“吓到?”
栖蝶看着他微笑:“别听他夸张的,我只是决定等明后天一过,我就请辞会长一职回江城,把王廷和商会彻底分开,才能真正做到公平公开,你以后打理起来,也会更加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