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我们!”
“那碗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胡说!天上怎么可能掉下来……哎呦!”
话没说完,又是一只碗从天而降,呼啦一下盖上了他的脑袋!
两次被碗砸的小子:“……!……?!”
上次如厕,草纸掉厕所里时他也没这么郁闷过!
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背后偷袭他!?
“吱吱吱吱——”
正当他郁闷到快要内伤时,一阵高亢的,激昂的,嚣张的鼠叫声从天空传来,一路乘奔御风飘向九重天。
所有人皆是精神一振,纷纷抬头看天,终于在一棵大树上发现了一个白花花的小圆球。
那小圆球窝在树丫上,小小的一团几乎被树叶挡住,若不是那一声鼠叫,根本没人注意它。
彼时,它正瞪着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众人,下巴高昂,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模样,在它身边的树枝上还堆着一摞碗……
仔细一看,那些碗可不就是与之前砸下来的那两只一模一样……
“哎呀!居然是鼠大爷!”
“没错没错!就是若儿小姐的宠物!它怎么在这里呀?不是应该和若儿小姐在一起吗?”
“……”
将士们你一言我一语,脸上的表情无比兴奋,在他们心目中,这只白花花的小老鼠可是神奇的存在!别看它个子不起眼,本事却不小!帮了他们不少的忙!再加上,它是若儿小姐的宠物,他们对它,就更加的尊敬了!
就连被砸了两个碗,原本一脸杀气的哥们儿,此刻都是愣是挤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笑嘻嘻的看着白耗子,“鼠爷,您怎么没在若儿小姐身边呀?”
白耗子扔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吱吱吱吱——”
鼠大爷在这里微服私访,巡视敌情!
可惜,那些人根本就听不懂它说什么,只能凭着感觉去猜。
“啊!您一定是在这里等候若儿小姐的吧?”
这风都被他们拿下了,今晚可是要在风都城主府举办庆功宴的,若儿小姐自然会过来。
闻言,白耗子啃木碗的动作一顿,差点嘣到了牙齿。
那个死没良心的臭丫头!重色轻老鼠!看到了那个风煞星就把它鼠大爷踹到了一边儿去!真是太没鼠性了!
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跟那个风煞星怎么花前月下,卿卿我我呢!
没人性!没鼠性!
白耗子很愤怒,两只小短爪抱起碗‘嘎嘣嘎嘣’的啃了起来!
哼哼!它啃的不是碗!是风煞星的大腿!
……
虽然白耗子的出现让将士们稍稍轰动了一番,不过,他们却没有忘记正事——追踪凤孤城!
林君澈与单天琪亲自带领五千精兵策马而去,朝西方追去。
刘副将穿着凤孤城的衣服,由一众亲信簇拥保护着,一路策马疾行,沿途遇到无数东陵士兵拦截追杀。他们一行人个个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为凤孤城的逃离争取时间,故而,都是以命相搏,浴血而战,双方打的很是激烈!
就这样,一边血战,一边逃亡,沿途留下一条血路。
等刘副将等人逃窜至西方城门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而此刻,林君澈与单天琪所率军队也已赶到,将刘副将等人团团围住。
原本八百人的逃亡队伍,此刻,加上刘副将也仅剩下二十八人!而且,他们全都受了伤。
“凤乌龟!快点下马受降!将军饶你不死,否则的话,就打碎你的龟壳!”
“乌龟受降!饶你不死!”
将士们齐声高呼,士气昂扬,那声音冲破天际,气势如虹,刘副将等人被围困中央,犹如走投无路的丧家之犬。
然而,面对此番阵势,刘副将的眼中没有一丝惧意,反倒带着几分莫测的笑意,喋血的疯狂。
“林君澈,单天琪,就凭你们?也想让本王受降?呵!别做梦了!”
目光如利剑般射向林君澈,语气中带着一丝纵死也轻狂到底的傲然。
那张脸,的确是凤孤城的脸,俊美,带着丝丝慵懒与尊贵,还有一丝阴郁深沉。若非凤孤城身边熟识之人,断然是看不出异样的。
林君澈,银甲红袍,端坐战马,俊美的五官沐浴在骄阳之下,英气逼人,手中一杆银枪,闪烁着慑人的寒芒。
目光如炬,居高临下的看着几步之外被人护在中央的‘凤孤城’,眉心轻蹙。
为何他总觉得今日的凤孤城有些不太一样?说不清楚是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有些异样。
单天琪注意到他的神色,挑眉,“怎么了,君澈?”
林君澈凝眉,若有所思,“我总觉得……”
然,他话未说完,‘凤孤城’忽然举剑朝他刺来,招式凌厉,动作狠辣,一出手便是杀招!
林君澈目光一凛,手中银枪划出一道亮丽的光,对着‘凤孤城’刺来的一剑横扫而去!
“叮——”
一道金戈喑哑之声响起,半空中擦出阵阵火光,长剑与银枪相撞,‘凤孤城’身形一滞,后退半步,可林君澈并未趁胜出击,取他性命。
不过,‘凤孤城’却没有一丝犹豫,手中长剑再次化作一道寒光朝林君澈杀去,直指要害,绝不留情!
而他的那些属下,也纷纷举剑冲砂,口中大喊,“保护王爷!”
三军将士自然容不得他们帮着‘凤孤城’一起对付林君澈,纷纷举着兵器冲了过去,一时间,杀声漫天,刀光剑影,血雨横飞!
那些亲信个个以命相搏,奈何,人太少!又岂是东陵将士们的对手?可他们不甘被俘,纷纷在最后一刻,逮住机会挥剑自刎!
“咣当——”
一声闷响,却是‘凤孤城’手中的长剑被震落在地,而他本人也身形踉跄的后退了数步,双腿一软跌倒在地。
“唰——”
银枪在空中舞出一道耀眼的寒芒,宛若西天流星空降,横跨在‘凤孤城’的脖颈之上。
“咳——”
‘凤孤城’咳出几口鲜血,缓缓抬头看向站在身前的林君澈,看着那银甲红衣,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慢慢的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堪称诡异的笑。
“林君澈,你想抓到本王,一来好邀功请赏,二来,好作为要挟西越的筹码,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慢悠悠的语气,因为受伤而有几分中气不足,却没有一丝恐惧,一丝即将沦为俘虏的愤怒与羞恼,反而,带着无尽的悠闲,满满的嘲讽。
东陵将士们一听,瞬间就怒了!
“缩头乌龟,放你娘的狗屁!我们将军岂是与你一样的奸险小人?”
“就是!你连我们将军一个脚趾甲都比不了!”
‘凤孤城’似笑非笑的看着激动的将士们,阴森冷笑,“林君澈,你还真是深得人心!这些人如此维护你,怕是已经超越了云天吧?”
“死乌龟王八蛋你放什么狗屁呢?我们家元帅也是你能诋毁的?”
“将军,让俺教训教训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卑鄙小人!”
居然敢挑拨离间!妄图破坏他们与元帅的关系!真是可恨至极!
一人握紧双拳,作势就要冲上去,却被林君澈挥手制止。
“元帅英明决断,岂会被奸险小人挑唆?你且退下!”
“这……是!”
想想也是,他就没见过比元帅更英明,更胸怀广阔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个敌军小人的话而怀疑他们的忠心呢?
“哼!你明明可以杀了本王,却一直留有后招,不就是为了活捉本王以此邀功请赏么?”
‘凤孤城’冷冷的看着林君澈,语气之中尽是不怀好意。
呵呵!林君澈自然是要顾忌着他的身份,不会将他杀死,所以,他才有更多的机会缠住他,也为了王爷争取更多的时间。
云天那些人,自然是想抓住王爷,以此要挟西域,割地退兵,进贡朝拜,各种要挟!
王爷一定会顺利逃走,绝不会让云天的阴谋得逞!
林君澈看着他的目光同样冷冽,隐约之间流露出几分不屑,“本将军懒得与你作口舌之辩!”
话落,对着身侧士兵挥了挥手,“把他带走!”
“是!将军!”
两名士兵兴奋的上前,弯腰,一左一右架起‘凤孤城’,就在此时,‘凤孤城’忽然从袖中拔出一只匕首,对着其中一名士兵的心口狠狠地刺了过去,又快又狠!
两人并未料到他会有此一举,不由得一愣。
眼看着那名士兵就要血溅当场,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银光闪过,紧接着,只听‘叮当’一声脆响,‘凤孤城’手中的匕首被银枪挑飞,‘咣当’一声落在了几步之外。
那名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的士兵,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谢将军救命之恩!”
林君澈摆了摆手,目光冷冽的看着‘凤孤城’,“最好,别在耍什么花招,否则,吃苦头的只会是你自己。”
之前差点挂掉的那名士兵,两眼一瞪,一脚踹向‘凤孤城’的屁股,骂道:“龟孙子!居然还想刺杀俺!卑鄙无耻的鼠辈小人!”
‘凤孤城’被踹的一个踉跄,险些趴到地上,双眼中陡然射出一道寒光。
什么时候有人敢踹他的……!这个刁兵!
可是,此刻的他手无寸铁,又能做什么呢?
暗自握紧了拳头,刘副将远远的看了一眼天边的云霞,所有的愤怒,屈辱,憎恨,最终都凝成一抹坚定决绝沉浸在他眼底。
只要王爷可以平安返京,即便让他受再多的屈辱又怎样?
眼下,他的这幅易容是暂时骗过了林君澈,可,难保云天他们不会发现,难保,这敌营之中没有易容高手。
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尽最大努力为王爷争取更多的时间。到时,即便他被发现时假的,王爷,也该走远了!
心思打定,刘副将任由两名士兵架着她朝前走去,口中却在说着一个王爷该说的话,“就算抓了本王也无用!没有见到本王亲笔书信,陛下是不会答应你们任何的无理要求!而本王,是绝对不会写的!”
林君澈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翻身上马,“这些话,你去与元帅说吧!”
那漫不经心的语气,似乎带着几分不屑。
‘凤孤城’面色一郁,冷声道:“怎么?你在怀疑本王?”
林君澈端坐在战马之上,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淡淡的陈述,“若真宁死不屈,便也不会弃城而逃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的,堵得‘凤孤城’半天没说出话。
……
此刻,风都城郊,尧山!
不复往日的庄严肃穆,此刻尧山之中一片混乱,惊呼连连。
只因,守候在此地的雨族民众,没有等来他们预期中胜利的消息,反而等来了重伤的玄机!
玄机大长老啊!那可是他们雨族祖民最为敬重与膜拜的元老!记忆中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
法术高深,智计无双,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可是如今,那个在他们心中高高在上宛若神明的大长老,居然一副狼狈,虚弱不堪的模样出现在他们面前,这……
如何不让人震惊?
众人呆愣了好一会儿,才蓦然回神,如潮水般涌向前去,“大长老——”
玄机一手捂着胸口,一边暗自运用法术疗伤,幽深的双眼看向面色惊变的族人,幽幽开口,若古井之水,“收拾一下,准备撤离。”
“什么?撤离?大长老……您、您的意思?”
众人闻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长老竟让他们撤离?难道是……
一个想法在他们脑中呼之欲出,可,他们却下意识的排斥着,不愿意相信。
“风都已破,大势已去,传我命令,火速撤离。”
一道平仄如死水的声音传来,缓缓流过众人的心底,让他们浑身一震,蓦然回魂,却更加抑制不住心底的惊风骇浪。
“什么?风都破了?!”
他们在风都经营了这么久,下了诸多心血,怎么会……如今不堪一击?
若是风都破了……那圣女的计划……他们雨族的复仇大计……
不!这不是真的!
“大长老,我们不相信!有您在,有天雷阵,有凤孤城的毒虫阵,怎么可能会败?敌军哪有这样的本事?”
一时间,所有人都望着玄机,眼神中流露着无尽的期待,希冀,小心翼翼。
他们希望,他们心中神明一般的大长老,告诉他们,他们没有失败!敌人也无法影响到他们的复仇大计!
然而……
玄机冷如死水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让他们浑身一颤,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
“收拾行装,火速撤离,这是命令!”
字字如冰,幽冷,而不容置疑。
众人闻言,心头凛然,身躯竟不由自主的轻颤。
难道……风都真的被攻破了?云天真的胜利了?他们,终将大势已去么?
否则,大长老定然不会让他们撤退!
尧山,是他们在边关的总舵,他们在这里经营了许多年,如今,竟要舍弃这里,那便只有一个原因。
不愿意相信,更加不愿意撤退,众人面面相觑,犹豫不定。
“大长老,我们愿与敌人誓死一战!说不定……”
还有一丝挽回的希望?
再不济,他们也要刺杀了云天!
拼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刺杀一个云天,应该是有七层把握的!
他们心中这样想着,也这样决定着,可是,当他们对上玄机如万丈深渊般幽不见底的双眼时,浑身一颤,未说完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顷刻间惊醒过来,他们竟然……在质疑大长老的命令?!竟然……忤逆大长老之意!?
这……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心中一颤,众人纷纷跪地,“请大长老降罪!”
玄机嘴唇动了动,正要开口,忽然目光一凝,猛地回头看向山下。
斜阳西下,天边阵阵云霞,染红半步长天。有清凉凛冽的风自山下吹来,风中弥漫着点点狼烟。
“大长老,怎么了?”
众人顺着玄机的目光看一眼山下,没发现任何异常,可又觉得隐隐不对,不禁发问。
玄机目光微凝,做了个手势,众人明白他的意思,这一次没有再质疑,火速赶回老窝,将有些重要东西带走,有些则毁去。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做完这一切,再火速赶往东南方,在那里,有一处阵法可以送他们离开。
只不过,当他们赶到的时候,那阵法却打不开了!
玄机接连试了好几次,都未能开启阵法。
众人这一惊,非同小可!
这个时候,阵法打不开,他们要如何全身而退?
此刻风都已被敌军占领,处处都是敌军,离开之地,唯有此处,然而……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好好的阵法怎么会忽然间打不开了?!未免太过诡异。
最后,惊魂未定的众人将目光投向玄机,心底波澜起伏。
该不会是大长老受了伤,法力受损,故而,才打不开此阵?
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可,玄机仅一眼便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幽暗深邃的眼中划过一抹冷芒。
虽然,他此刻的确身受重伤,法力大不如前,可是,这绝不是打不开阵法的原因所在。
这阵法,被人动了手脚!
只是,会是谁?有此能耐改变他布下的阵法?
妄自改动一处阵法,除了必须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外,那人还需功力深厚,而,想要破坏他布下的玄阵,那人必须身赋灵术!
灵术,在当今这个世上,也只有雨族与巫族的后裔才有这个天赋。
身赋灵术,且在他之上,并且功力深厚者……慢慢的,玄机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黑衣如夜,一身冰寒冻煞万物,那个出现在东方城门,破了他的天雷阵,并且将他打成重伤的银面男子!
玄机目光一闪,眼底射出一道精光。
他是谁?
此人这般身手,江湖上不可能无名,他能够破坏这传送阵法,必然身赋灵术,难道他,是巫族传入?
南诏?
可是,南诏与云天什么时候扯上了关系?
“喂!那个叫什么仙鸡老的,要不要帮忙啊?”
恰此时,风中响起一道优哉游哉的嗓音,语气怡然自得,满满的都是乐于助人的美好品格!只是,却把雨族众人吓了一跳!
刷刷刷的转过头,就看到十几米之外的一棵大树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个人,此刻,正晃悠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笑容,那叫一个友好!
众人蓦然一惊,纷纷拔出兵器,“你是什么人?!”
树上那人摸了摸鼻子,笑容分外真诚,“你们好像很紧张啊?诶!别激动别激动!我可是专程来帮你们的!”
“哼!帮我们?鬼才信!”
之前,大长老让他们撤退时便已经发现有人朝尧山赶去,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追到了这里来!
肯定不止这家伙一个!定然还有同伙隐藏在暗处!
雨族众人握着兵器,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树上那人见状,笑嘻嘻的的摆了摆手,“哎呀!不要一副丢了媳妇儿的表情嘛!如此悲痛可不好!我可是专门奉了我家主人之命前来帮助你们的!”
众人自然不相信他的话,还在严密搜寻着四周潜藏的敌人。
“喂!那个什么仙什么鸡的老头,你是不是打不开阵法了呀?我或许可以帮你呦!”
玄机缓缓抬起幽暗的双眼,目光落在那人的脸上,声音平仄如死水,透着入骨的阴冷。
“你?”
“对啊!就是我啊!”那人似乎视力不太好,没有看到玄机慑人的目光,眨了眨眼睛,笑容分外友好,“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流觞!流觞的流,流觞的觞!这个名字不错吧?我家主人给取的!”
“你主人是谁?”
“呀!你这么关心我家主人干嘛?快说!你有什么不良企图?”
说着,那人从树枝上站起来,一副:如果你敢对我家主人有企图,我就扑上去灭了你全家的眼神盯着玄机。
“大长老,四周没人,就这小子一个!杀了他!”
将周围严密巡视了一番的雨族众人没有发现任何敌人踪迹,如是开口。
流觞闻言,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看着他们,“你们……真是太没有人性了!我来帮你们,你们却反过来想杀我?简直惨无人道不能人道!”
吸了吸鼻子,伸出两根手指指着众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一个一个全都不能人道!也不怕祖宗从坟墓里爬出来修理你们?”
“……”众人眉心抽搐,太阳穴一阵跳动,“别听他废话!上!杀了他!”
一瞬间,众人一拥而上,大有将流觞碎尸万段,生吞活剥之架势!
“哎呀!你们居然还想群殴!太无耻了!”
流觞立刻跳开一步,满脸鄙视的看了他们一眼,对着一挥手,“兄弟们,出来,干架了!”
“嗖嗖嗖——”
流觞话音未落,空中响起阵阵风声,无数道黑影从虚空中射出,宛若觅食的鬼影,朝雨族众人扑去。
见状,众人神色一变,眼底闪过震惊。
“怎么可能!”
他们明明巡视过,没有发现任何潜藏的敌人!怎么会……突然间冒出来这么多人!?
然而,没有时间给他们解惑,因为那些黑影来势汹汹,带起阵阵惊风,一时间杀气漫天,他们只能全心应战。
两方人马见了面,可谓是仇敌相见分外眼红!打的异常激烈,毫不手软!
正当众人打的如火如荼之时,忽然听到一声巨响,脚下的土地毫无预兆的晃动,裂开,深陷,转瞬间便出现一个巨大的深坑,有无数人躲闪不及,直接坠入坑中!
紧接着,漫天尘土飞扬,直接朝坑中落去,大有将坑中之人活埋之势!
“握草!这太特么的阴损了!”
流觞从坑里冒出一个头来,伸手抹一把脸上的尘土,“兄弟们,快爬出来!别被埋了!”
所幸,他的那帮兄弟们都是从小各种魔鬼训练的银狐精英,无论身手还是反应都远胜于常人。
一时间,只听‘嗖嗖嗖’一阵乱响,无数黑影从坑里射出来,晃得人眼花缭乱。
雨族也有很多被埋的人,他们的反应灵敏度相较于银狐精英们就差了太多,等爬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个小泥人了!
“喂!你这个仙鸡也太阴险了吧?连自己手下都要害?”
流觞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万分鄙夷的看着玄机,面上吊儿郎当,眼底却有精芒闪过。
这个老家伙明明已经身受重伤了,还能使出这么猛烈的招数来!他们要是再慢了点,还真的被活埋了!
玄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抬起的左手有金色流光萦绕期间,“就凭你们,也想留下我吗?”
“切!”流觞伸手一指那些灰头土脸的雨族,“除非你不管他们的死活!干出那等贪生怕死,背弃子孙的事来!”
要留下这个老家伙的确不容易,可是,这些个阴暗又缺德的雨族,可就一个也别想跑!
“大长老,您不用管我们!就让我们和这些贼人拼了!”
众人争先恐后的开口,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流觞懒洋洋的扫了他们一眼,笑的友好,“不用这么急着去死的!我和我的兄弟们都是善良的人,会成全你们的心愿的!”
“你!”
雨族们瞪着流觞,眼神之愤怒恨不能冲过来将他碎尸万段了!
眼下,阵法被扰乱,他们无法离开,可是,大长老神通广大,纵有敌军包围,他也绝对走的掉!
思及此,众人眼神坚定的开口,“大长老,您不用管这里了!小人们与他们决一死战!”
说着,已经有人举着刀冲了上来。
流觞见状,一脸无奈的摆了摆手,“哎!现在的孩纸怎么都这么激动?一言不合就要与人拼命!真是麻烦!”
口中这么说着,却是一记嫌弃的眼神飘向一众兄弟们,“都愣着干嘛?上啊!殴到他们吐血!”
众人冷哼一声,鄙视的回瞪了他一眼,身影化作一道疾风,卷向雨族们。
而此刻,玄机深暗的目光看向流觞,声音比他的眼神还要阴冷,“打开阵法,饶你不死。”
“啥?!”流觞愣了一下,然后……
“啊哈哈哈哈哈……”
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乱没形象!且那笑声夸张至极,把正在火拼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玄机眼角微僵,声音阴冷,“很好笑?”
“对啊!笑死我了!哈哈哈——”
玄机:“……”
无视玄机幽冷的目光,流觞顾自笑得开怀,直到许久之后,他才止住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打开阵法呢?”
一股无形的杀气弥漫在风中。
“你想死?”
“别!”流觞立刻摆了摆手,“我可是热爱生活热爱主人的好跟班!大好人生,山河万里,哪能想死?”
玄机脚步微动,冷冷的逼近他,“开是不开?”
流觞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哪有你这么求人的?”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闻言,流觞‘嗖’一下挽起衣袖,杀气腾腾的看着他,“怎么?仙鸡你想跟我打架?”
玄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幽凉的语气似乎带着一丝轻蔑,“就凭你?”
纵然他身受重伤,法术大不如前,对付今日那黑衣男子是不行,对付眼前一个小辈,却是绰绰有余。
那充满了藐视的语气任谁听了都会怒从心起,然,流觞仿佛天生迟钝般,脸上愣是不见半分异样,依旧是那般吊儿郎当的笑,“怎么?凭我不行啊?你这个仙鸡还真是自大!一天下几个蛋啊?”
玄机的眼中划过一丝明显的错愣,随即,卷起万重风暴。
空气中有风拂过,阴冷入骨,宛若自阿房地狱飘出的幽魂,浸染一身杀气。
下一瞬,有强悍的劲流朝流觞卷去,夹杂着呖呖风声。
流觞不见一丝慌乱,脚尖一动,身影如一道流星射出,瞬间避开那股气流。
“轰隆隆——”
呼啸而来的风暴撞上对面的一排大树,发出一阵巨响,树木被连根拔起,扬起漫天尘烟。
流觞飞身落地,一手摸了摸鼻子,“握草!仙鸡就是仙鸡!比起拔树的功夫,不知下蛋的功夫如何呀?”
流觞话落,又是一股更为强悍可怕的气流呼啸而来,卷起漫天狂风。
狂风呼啸着,响起一道莫测高深的声音,隐约还带了几分鄙视。
“难道你不知道嘴贱是一种病,并且无药可救么?”
流觞一边施展轻功躲开那股洪流,一边转头看向声音传来处,“谁在背后说人坏话?太缺德了吧?”
回头一看,就见不远处,一人站在树梢上,怀里抱着一把剑,下巴微扬,眼睛看天,一副非常嫌弃他,仿佛多看他一眼都会被污染的模样!
流觞嘴角抽了抽,眼底却有一道精光闪过,“喂!你是何人呀?怎么站在树上?莫不是想轻生?”
以他们的武功自然是抓不住那只仙鸡的,但,保命却是绰绰有余!小姐之所以放心的让他们在这里拖延时间也正因此。
可是,这都这么久了也不见小姐鬼影!
更不会是忘了吧?
千万别啊!小姐您若是不来,小的们就抓不住这只仙鸡了呀!
还有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敌是友?
树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夜修。
听了流觞的话,他动了动眼皮,低下高贵的眼,鄙夷的俯视了他一眼,冷哼,“弱智!你才轻生!”
“哦……不是轻生啊?那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环顾四周,流觞忽然发现在那片混乱的战阵中,多出了一些黑衣人,正攻击着雨族残余。
哦?朋友?可是,他很确定不认识这些家伙!
那,他们也是来找雨族算账的?
“你才冒出来!哼!臭丫头的属下不仅没智商,更没文化!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一道充满了嫌弃的冷哼传来,打断流觞的沉思,让他微微一愣,猛地反应过来。
臭丫头的属下?!他明明是小姐的属下!这人却说……
下一瞬,流觞直接捡起了一块砖,指着夜修,满脸激动,“你他爷爷的!谁准你骂我家小姐了?”
夜修继续冷哼,一脸嫌弃,“臭丫头的属下果然和她一样张牙舞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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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是好冷~零下五度!菇凉们注意保暖哦!风度虽然很重要,温度也不能忽略的!哈哈哈
猜猜夜修会不会倒霉,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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