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就不怕欲求不满而死?”
回应她的是更加紧致的怀抱,让云千若怀疑,也许下一秒她就会被勒死!
“喂!你真的不担心?”
“不会的!”
“……”
居然如此自信……
好吧!他的确是可以这么自信的!变态的抑制力同样是很变态的!她之前都亲眼监视过了!
只是……貌似这样对身体不太好……
“那个……”
正准备好好规劝一只迷途的羔羊,奈何,羔羊不给她行善的机会,声音无比坚定的打断她。
“即便欲火焚身,我也不放!”
三分固执,七分霸道,十二分的魄力!
“……”连欲火焚身而死都不怕了么?云千若竟无言以对……
好吧!她是知道这个白痴一旦固执起来有多难缠的,既然他都不怕,她也阻止不了,那就随他去吧!
这样想着,云千若直接闭上眼睛,脑中不由自主的又回响起他之前说的那些话。
沐雪衣……她的娘亲……一个神秘如斯的女子……
她是如何离开圣宫,离开南诏的?应该是为了老爹……可是,一个是东陵名将,一个是南诏巫女……老爹和娘亲怎么认识的?
无可置疑,娘亲的师父一定是极力反对这份姻缘,所以,娘亲才会决然的选择与南诏决裂,不顾一切的追随老爹而去,从而引起他们的愤怒甚至嫉恨?
应该……是这样的吧?
一般关于才子佳人名将红颜的凄美故事里,不都是这样杜撰的么?
云千若紧拧着眉头一阵苦思冥想,耳边忽而响起低沉的嗓音,“在想什么?”
当然是想她娘亲了!难不成还是想他?
呃……
云千若睁开眼,“风美人,你知道我爹和我娘是怎么认识,当年又是如何离开南诏的么?”
闻言,北冥风眸光一闪,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异色,不过,云千若却没有注意,而是拧着眉头,若有所思,“当年,是不是南诏圣宫的人追杀他们?你知道那些人是谁吗?”
北冥风眉心轻蹙看着她,“阿若,你是想……”
“当然是为我娘报仇!”云千若眯了眯眼睛,眸中有一抹冷意闪过,“那些人逼死了我娘,害得我爹一个人孤苦伶仃这么些年,而且将来还会继续孤独……我怎么可能饶得了他们?”
或许她现在还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可万事皆在人为,武力不及还可以智取,只要决心所向,必能完成!
况且,娘亲留下的封印还未完全解开,那些潜藏的神秘的力量谁也不知道有多强,此外,她还有个不靠谱的师父,下次要找他多要基本武功秘籍什么的,到时还怕对付不了那些人?
“阿若,我会帮你。”
冷不丁的,一道低沉的嗓音飘入耳中,让云千若微微一愣,飞扬的思绪瞬间收回。
转头看向身侧之人,却见他平躺着,双手叠放在胸口,安安分分,目光却看着她,清凉夜色中,他双眸幽深,幽不见底。
云千若眨眨眼,“你要帮我……报仇?”
“嗯。”
“对哦!”精致的小脸上瞬间绽放一抹明烨如风的笑,“我忘了风美人你武功变态的!”
北冥风薄唇微抿,却点了点头。
云千若眼角一抽,唇角勾起一抹奸诈的笑,“风美人也觉得自己是变态?”
北冥风:“……”
不是说武功变态么?怎么成了他变态?
瞬间看懂他眼神中的涵义,云千若眨了眨眼睛,表情很是认真,“你觉得正常人的话武功可以那么变态么?比如本姑娘,就是个正常的好姑娘!所以,我打不过你!”
听着那煞有介事,仿佛很有道理的言辞,北冥风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抿唇不语。
打不过他的……就是正常人么?这是什么歪理!
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的小人!
“喂!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本姑娘就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最好给本姑娘安分点儿!不然的话……”
一道满是阴凉的嗓音飘来,北冥风眸光微抬,便对上某个小女子煞是阴凉的眼神,嘴角微僵,“我没有……”
没有?这分明就是不打自招啊!
云千若美眸微眯,眼风凉凉的扫过他,“没有在心里骂本姑娘是吧?”
“嗯。”北冥风立刻点头,毫不迟疑,然而,回应他的却是……
“啪——”
一声闷响,云千若的巴掌直接落在他头顶,“居然还想蒙骗本姑娘!?”
北冥风:“……”
或许他应该承认……或许,就不会挨打了吧?
“也不看看你那点情商!还想蒙骗我?想得美!”
满满的都是嫌弃与鄙视,北冥风:“……”
云千若看了看安安分分躺在身边,一副任打任骂打死都不还手的人,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下,为什么忽然间感觉自己是个凶残暴虐喜欢蹂躏无辜美男的……呃!她明明是个温柔似水的淑女来着……
“咳!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赶路,睡吧!”
说完,云千若直接闭上了眼睛,北冥风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浩如烟海的眸子里落了点点月光,疏影明灭,潋滟生辉。
云千若虽然闭着眼睛,奈何,那一道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实在太过专注,如此强烈的存在感让她想要忽略都难!
忍无可忍的睁开眼,一记白眼瞪过去,“闭上眼睛睡觉!立刻!马上!”
北冥风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抿,“可是……我不困。”
“……”云千若眼角一抽,没好气的瞪着他,“既然不困那你出去赏月吧!”
北冥风寒眉轻蹙,果断拒绝,“不赏月。”
“那就给我闭上眼睛好好睡觉!”
“噢……”
在云千若阴凉的眼风威胁下,北冥风果然乖乖闭上了眼睛,呼吸清浅,如同睡着了一般。
可云千若知道,他当然没睡着,忍不住歪头打量他近在咫尺的俊脸。
一个人……会越看越觉得好看么?
以前她一直觉得,一个人若是看得久了,总会产生审美疲劳的!即便不会觉得腻,也会慢慢的变得近处无风景。
可是,这个风美人……为什么每一次看他她都会觉得他更加好看了呢?
咳……
难道她本质很花痴?尤其是在面对风美人的时候,所有潜藏的本性都暴露了?!
呃……
云千若有些汗颜,本就没什么睡意的,此刻更加精神了,可是看看身边那人,安安分分的躺着,安静如同沉睡的神邸,完美无瑕,却又蛊惑着众生,不愿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千若还是没有睡着,忍不住小声道:“风美人,你睡着了么?”
没有反应,身边那人睡得很熟,且平静安稳。云千若忍不住撇撇嘴,“睡得这么死!也不怕狼来把你叼走了!”
月转星移,夜色渐深,云千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时睡着的,她只知道,睡梦之中她听到了一声闷响,心中有些疑惑的蹙了蹙眉,但却因为很困没有挣开眼睛。
她想,也许这是外面打雷,也许是天上飞过的鸟摔下来了,也许她只是在做梦而已。
所以,不用管他,继续睡。
床上,云千若果然一直睡着,可是床下,却有一人坐在地上,幽若深潭的双眸微微眯起,一瞬不瞬的看着床上沉睡的她,眼神幽幽,三分怨念,三分控诉,还有几分无奈。
可惜,被他怨念眼神专注盯着的小女子,却浑然未决,睡得香甜无比。
北冥风:“……”
那个小人居然又将他踹下床!
今晚,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踹他下床了!加上之前的,一共已经七次了!
七次……
北冥风用力的抿了抿嘴角,可依旧掩饰不了那微微抽搐与僵硬的痕迹。
七次……果然是个连睡着了都不安分的张牙舞爪的小人!
……
相较于千里之外的宁和,此刻的帝都却是人心惶惶,万民躁动。原因无他,只有一件事——靖国公府反了!
不管是于百姓而言,还是朝中文武百官,这都是一个震惊视听的消息!宛若一道惊雷平地响起,激起千尺巨浪!
皇城之内,大街小巷,随处可闻这样的言论。
“靖国公……真的反了!?反了!?”
“邺城军都往京城杀来了,那还能是假的么?”
“可是,靖国公他不是当今圣上的亲外公么?宫中太后娘娘还在,他怎么能反了!?”
“谁说不是呢!这太后娘娘是他亲生女儿,皇上是他外孙,宫里还有个玉贵妃是玉家孙小姐!这靖国公大人到底是有想不开啊!”
“我之前听闻,户部当职的玉大人还有玉家的孙少爷都被皇上给……当时还以为是谣言……可是如今看来,怕是真有此事!”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之前也听闻了一点风声,但是这样的事情你也知道,风声都守的很严……”
“你们还有心情说这些?还是想想如何保命吧!这万一叛军攻破了京城,咱们老百姓可都要遭殃了!”
“……”
最后,所有的沸腾与躁动都结束在这个沉重的话题之下。
是啊!若是京城一旦沦陷,他们可都瞬间沉入水深火热之中了!那些叛军6虽然他们生在帝都,从未见过叛军,可是,道听途说也是不少了!连犯上作乱的事都干得出来的人哪个不是穷凶极恶之徒?若是让那些个草菅人命之辈杀入京城,那他们这些百姓哪还有活路?
无数人想过卷着细软,带着全家老小暂时逃入他乡,或投奔远亲,暂避风头,等叛军之事告一段落再回来。
可惜,想法总是好的,现实却不尽如人意。
自从邺城兵变,京城便处于全城戒严状态,随意不得出城入境,除非有皇帝或者京城御史的手谕!
只一条,便阻断了无数百姓想要逃往他处的梦。
……
金銮殿中皇帝正早朝,然,大殿中的气氛却有些沉闷压抑,甚至是阴冷骇人。
百官低头而立,一个个战战兢兢,只除了少数几位朝中元老。
这里尚有许多小官员都是平日里与靖国公府来往过密的人,此刻,靖国公忽然反了,他们之前却未得到半点风声,此刻面对着皇帝,自然是倍感压力,内心惶恐难安。
楚天曜坐在龙椅中,面色却阴沉的如同暴风雨来临之际的天空,阴沉的目光一一扫过下方静立的百官,“诸位爱卿,谁愿领兵出城剿灭叛军?”
然,大殿之中百官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却无一人上前。
那邺城足有五十万人马!本是靖国公的辖区,那些兵也是直接听他号令。原本,皇帝将这些兵力交给他,又将其安置在邺城极其周围几座城池,为的就是守卫京城。
邺城毗邻帝都,如遇战乱,恰是京城的屏障,交给至亲之人守护,原本该是万无一失的,却没想到……如今反而成了叛军手中最大的筹码!
攻取京城,无需长途跋涉,无需经过城之关卡,几乎没有半分阻碍,直取京都!
京城里,也就是十万的护城军,加上宫中御林军,禁卫军,甚至是御前侍卫,各级官员的府兵,所有可以动用的力量加起来也没有二十万!
这样的力量如何对抗叛军的五十万大军?
说不定还不止五十万!靖国公既然反了,肯定是倾巢而出!他的手中,明里暗里的兵力加起来,再加上那些死心塌地追随他的党羽……这个数目……
京城告急,其他城又不能及时来援,这可真是……
等了半天无人回应,楚天曜面色更沉,连声音中都仿佛透着一股阴风,“全都哑了?”
众人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一人上前,颤巍巍的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此番情形之下唯有永安侯可以抵御叛军守卫……”
“啪——”
然,他话未说完,楚天曜一掌拍在面前的黄金御案上,“饭桶!”
那官员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微微微臣该死……”
楚天曜面色阴郁,盯着那名官员,直把他看的心底发毛,浑身都不受控制的颤抖着,“皇皇皇上息怒……”
“来人!拖出去,重打五十!”
楚天曜阴沉下令,那官员吓得满头冷汗,高声求饶,却被御前侍卫拖了出去。
楚天曜冷眼扫过殿中其他人,“云天此刻根本不在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诸位爱卿有谁可以担此重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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