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上一叙?画舫啊!前世今生第一次上画舫,孙铭也想见见世面:“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容颜姣好的小女人在前面引路,孙铭大大方方跟在后面,丝毫没有第一次的拘谨和胆怯。舱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年轻人,一身浅红色道袍,足下一双暗红色布鞋,头上一方素白方巾,真真是骚气无比!
跟人家相比,铭公子更像是盲流,这也算是男扮女相么?孙公子还真有点看不懂,他不知道这是官宦子弟最喜的扮相,只见那年轻人随手向孙铭抛过来一个银包儿:“里面是一百两银子,买你刚刚那首歌可否?”
呃!一首歌这么值钱?按照前世的了解,明末一两银子换算成人民币,大概是五百到六百五之间。也就是说一首歌卖了五六万块,话说这个时代版权费真贵呀,只是不知道这位能买多少,如果他还有兴趣的话,自己能把他的家底掏空!
毕竟前世娱乐产业超级发达,自己可以剽窃的作品不要太多,感情剽窃才是真正无本生意啊!还是那种超级暴利的买卖,难怪前世各种剽窃不断,今生自己却成了剽窃的受益者。
果然立场不同态度不一样,现在的铭公子居然有点沾沾自喜,反正能告他剽窃的人在四百年后呢,有能耐告我呀!貌似找到了赚钱的买卖,孙铭一脸古怪看着骚气青年:“可以!当然可以!拿纸笔来,我给你写出来!”
还以为有机会进舱,面见这个时代的歌姬,感情是自己想多了。估计骚气青年害怕他玷污了画舫,话说铭公子这一身扮相,跟人家的画舫也着实不搭。有全属性文曲星能力,谱写一首歌很快的,把信笺交换那个骚气的年轻人,对方瞥一眼孙铭:“下去吧!此曲此后与你无干,不可街头巷尾乱唱,否则唯你是问!”
霸道啊!不过孙铭很喜欢,卖歌就应该是一锤子买卖么,他害怕人家后悔呢。一百两银子买一首歌,这家伙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掩了?没准掉江里进水了:“我已经忘记了!告辞!请留步!对了以后想要买歌尽管找我……咳咳!别瞪眼,告辞!”
拿着银包儿,感受里面沉甸甸的份量,铭公子有点恍惚,就这么赚到一百两纹银?太轻松了一点吧?其实他不知道,那艘画舫是从秦淮河过来的,那个骚气青年为了追美女,才不惜代价买下这首歌。
泡妹子么,如果斤斤计较,怎么彰显世家气派?而孙铭也算是用一首《敬昨天》告别前世,尽管无比惦记前世的妻女却也没辙。还是要活在当下,首先要让母亲过上安稳的生活,到集市上买了诸多菜肴,顺便给母亲和自己买一套新衣。
母子俩的衣服都打补丁了呀,也难怪母亲没有钱买衣服,两套新衣居然四两银子。相当于两千多人民币呢,这也太贵了一点,换做前世两套衣服也价值不菲。幸好一首歌卖了不少钱,想想不知道母亲需要孙铭,还是留着银钱给她吧。
穿着道袍背着竹筐,孙铭成了吸引眼球的那一个,街上背竹筐的都是短打扮,就是那种贫民的扮相。孙公子却是书生模样,马上要到家了,横刺里冲出十七八个青皮:“想跑?没那么容易!把银子和东西都留下,打断两条腿,我看谁还敢跟爷们儿叫板!”
感情是来报仇的,孙铭冷笑数声:“好大的排场,和州府的青皮都来了?既然上门找死,别怪我不留情面,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拜我为师既往不咎,否则谁也别想囫囵个回去!”
少年疯了吧?没听过这么大口气的,即便是武功高手,遇上十几个人的围殴,也不敢说大话,估计早就逃之夭夭了。现在居然还敢当面叫板,为首的瓜皮帽年轻人一呲牙,阴森森道:“小的们!成全他,给我打!往死里打!”
野蛮成性啊!看上去瓜皮帽倒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货色,果然人不可貌相。孙铭飞快卸掉身上的竹筐,在两个青皮冲上来的瞬间,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同时击中他们的胸口。只听一声惨叫,两个家伙被击飞出去,狠狠撞在后面同伙身上。
顿时四个家伙成了滚地葫芦,强!非常强!孙铭很清楚自己没有全力以赴,仅仅是三成功力,就已经让眼前的青皮满地找牙。青皮也未必是十恶不赦的,他们不过是一帮无业游民,孙铭来自四百年后的法治社会,还没有杀人的念头。
但是尝试了身手之后,孙铭骨子里的悍勇之气爆发出来,前世的他受到各种规则的约束。今生的他恰逢乱世,如果没有好身手,恐怕真的要被眼前的一帮家伙打死,既然身处乱世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不等青皮们反应过来,孙铭已经冲入人群,猛地一肘击中瓜皮帽年轻人的胸口,刚刚还凶神恶煞一般的家伙,瞬间委顿在地。一招得手再不客气,飞起一脚踹倒一个少年,随即一个反踹,把偷袭的青皮踹倒江堤下面。
转眼间七人被他打倒在地,那个瓜皮帽年轻人被吓坏了:“饶命!英雄饶命!住手!都住手!”
没过瘾呢,孙铭原本想要借眼前十几个人,好好历练一下身手。最少知道什么武曲星全属性有多强,没想到这家伙临时叫停:“起来继续,别装怂,我可没有光棍打九九不打加一的习惯,我就喜欢痛打落水狗!”
还打?这帮青皮都是惯打架的,自然也是那种识货的,瓜皮帽年轻人苦着脸:“英雄无敌,小的着实不是对手,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小人等一条性命。”
居然认怂了,孙铭意犹未尽:“和州府多少青皮?我是说你们多少人?”
啥意思?瓜皮帽年轻人爬起来,站在孙铭三米外,看上去随时开溜:“小的手下只有三十多个兄弟,和州府地小人少油水儿有限,若非有个码头和圩集,我等早就到金陵城混饭吃去了。”
可也是这么一回事,和州府虽然挂个州府的名字,其实不过是个县罢了人口着实有限,也没有那么多的买卖养活这么多的青皮。孙铭冷哼一声,一撩衣襟大马金刀坐在竹筐上:“尔等年纪轻轻却不事稼穑,居然妄想不劳而获充当寄生虫,难道就没有廉耻之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