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给别人找的媳妇,文瑛和文浛直撇嘴,两女算得上最了解孙公子的。一条心甘情愿,就已经决定三女的抉择,两个女兵想象不出,还有谁比铭公子更优秀,这家伙被称为双绝公子呢,还如此的俊秀,傻子都知道选谁。
看来男人优秀不是什么好事,文秀姑娘有情敌了呀!尽管铭公子百般拒绝,徐家的厨师还是上岗了,国公府带来的全套厨具和原材料,做出一桌丰盛的午餐:“夫人、公子请用餐!”
十六个菜!太破费了,汤名秀脸色不大好看,女人过惯了苦日子,冷不丁看着真心疼:“铭倧以后不要如此破费,四个菜就好!”
我也想当家做主啊,问题是这位厨师执拗得很,孙公子苦笑:“那个母亲和各位姐姐妹妹里面请,我们男士在外面就好,开饭!”
主人和外人一桌吃饭?厨师一呆:“公子不妥吧?这饭菜是尊魏国夫人命,专为您和夫人制作,其他人没有资格享用我的厨艺。”
连从魏国公府来的厨子都这么傲娇,孙铭气乐了:“两个选择,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或者马上回金陵城。来来来大家坐下来吃饭,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个人吃饭没味道。喝酒就算了,下午去工地看看,各位朝奉由六奇和你的兄弟们护送,到各店走马上任。”
有原则的厨子,终于没有在桌上跟主人家一起吃,不过他也没有回金陵城。孙公子说话态度差了点,但是对这帮人一视同仁,不把任何人当下人。这一点傻子都看得出来,厨师自己端个碗,拿个盘子装点菜,就在石桌上吃。
所有人都被他盯得不舒坦,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别扭啊!饭后几个人几乎是逃出家门的,总感觉对不住那位厨子,朱之瑜苦笑道:“或者以后分餐?还是有点规矩的好!”
分餐算什么破规矩?孙铭不习惯,当年在乡镇中学的时候,是跟百十个住校生一起吃大锅饭:“别听他的,我就喜欢一起吃的氛围,定国学业不能落下。李过和文秀一样,你们都还年轻,以后有大把的前程,当文盲没有前途可言的。”
你们都还年轻!李过跟朱之瑜同年,是万历二十八年即1600年生人,而刘文秀则是万历三十六年生人,三人都比万历四十六年的孙铭年长的多。这句话说出来,差点把三人闪个跟头,他们不知道孙公子骨子里是个小老头呢。
和州学院的工地热火朝天,五星盟供给三顿饭,每顿饭四菜一汤还有荤菜。薪水也是和州府周边首屈一指的,因此大家都很卖力气,毕竟有监工盯着呢,不好好干活立刻会被其他人取代。
按照铭公子的说法,这里不只是工地更是选拔学员的场所,因此三顿饭前都有学习的项目。那些年轻好学聪明伶俐的,都会被筛选出来,从事管理、测量、监工等工作,如此一来工人们更卖力气。
一旦被选拔上位,赚更多薪水还更轻松,傻子才磨洋工呢。眼下和州学院只是在处理基础,尽管工人们已经很努力,但是看在孙铭眼中还是太慢了:“浏河山基地的混凝土生产要加速,炼钢厂的建设也要加速,铁锭收购怎么样了?”
也太性急了一点吧?朱之瑜等人是农耕社会长大的,感觉眼前的工地效率已经相当高,这个时代打造一项工程,动辄经年甚至几年,某些项目十几几十年的都有啊。
只是公子似乎还不满意,朱之瑜轻声道:“公子,前往岭南省收购铁锭的还没到地儿呢,倒是基地那边试生产有了好消息,或者我们晚上过去看看?”
铭公子忽然想起,这是十七世纪啊,还不是基建狂魔的时代。自己要求太多了,如此一想孙公子不禁苦笑,之前预定五六年育人似乎太乐观,眼前的学院建设就需要一年多两年呢。
看来只有非常规操作了,孙铭向朱之瑜道:“所有选拔的优秀人才,晚上启动夜校,早上上早自习。其他人有学习意愿的暂时不招收,毕竟暂时资源有限,柳如是三人可以充当教授的,校舍暂时安置在客栈、茶馆和酒楼。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培育人才要只争朝夕,第一批人才将会是五星盟的火种,务必慎之又慎!”
需要庆幸这是在和州府,而不是在黄河以北,否则冬季是无法施工的,更不要说在外面学习。大家都觉得孙公子太性急,就像是被人追赶一般,刘文秀狐疑的看一眼李过,后者也是一脸迷糊。
公子要闹哪儿样?朱之瑜搓搓手:“也好!不过公子是否出手?如今我等教授仅仅是照本宣科,讲的懵懂听的迷糊呢,教材毕竟是公子写出来的,是不是做个示范?”
“没有问题!”别人都以为孙铭没工夫,大家却不知道这位孙公子,前世早期的理想就是桃李满天下,“今晚若无它事,我就给大家授课,系统讲解新蒙学,讲解数学物理化学,务必让大家对学习产生兴趣,兴趣才是学习最强大动力。”
在朱之瑜心目中,治学是严谨甚至严苛的,学生必须全力以赴学习,否则打手板啊。在工地上走一圈,几个人来到和州学院制高点,这里看向远处长江,很有点极目楚天舒的感觉。
铭公子原本要把学院建成江景房,还是和州土着朱之瑜否定了他的方案,万一遇上一场大水,和州学院就彻底完蛋了。孙公子从善如流,校址这边算得上和州府的制高点,李过忽然道:“今日和州卫军营安静的很呢!”
啥意思?和州学院、和州府城跟和州卫军营成三角形,府城在江边,学院跟军营距离江边都有一段距离。孙铭向那座军营看过去:“每天不是这样么?”
嘿嘿!刘文秀摇摇头:“和州卫军心涣散,卫军军纪败坏,那些军痞四处打秋风,今天难得如此安静。”
“本该如此!”孙铭笑道,“今日金陵城锦衣卫来此,本就是彻查卫所种种劣迹,试图整顿军纪,估计卫所的千户要倒霉了。”
刘文秀看着远处的军营:“锦衣卫来了多少人?若人少想要整治军纪,恐怕无法弹压驻军,如卫所有重大弊情,会导致某些人狗急跳墙,届时谁倒霉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