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今年出生的是思宗朱由检第三子朱慈炯啊,《明史·卷一百二十·列传第八》:定王慈炯,庄烈帝第三子。崇祯十四年六月谕礼臣:“朕第三子,年已十龄,敬遵祖制,宜加王号。但既受册封,必具冕服,而《会典》开载,年十二或十五始行冠礼。十龄受封加冠,二礼可并行乎?”
按照常规,皇帝生子的确会大赦天下,只是历史上却没有赦免孙元化。应该是朱由检心性凉薄,也就没有大赦天下的胸怀和气度,最主要还是朝堂党争,才会让一代奇人含冤死去。
既然自己有机会来到1632年,那就让自己这只蝴蝶,改变需要改变的一切吧!孙铭笑道:“如此岂不是更好?铭倧会前往燕京城,争取把孙先生带回浏河山基地,不能让他死于奸佞之手。”
他骂谁呢?孙承宗跟魏国公面面相觑,能杀孙元化的只有寥寥数人,最后的决断权在皇帝手中。很显然孙公子对那个皇帝没有敬畏之心,孙承宗有点担心:“铭倧切不可感情用事,孙元化自有其获罪之因,毕竟谋逆大罪当诛九族,元化无法洗清冤屈,此时怪的谁来?”
谁主张谁举证么?孙铭笑笑:“既然叛逆为何回京?此乃三岁小儿知晓之常识,相信那些人心中明白装糊涂,无非是党争排除异己。特别是某人,在其中起到极其恶劣作用,党争不除国家危矣!”
这张嘴没谁了,真敢说!两位大人不知道,孙公子说的是温体仁,却下意识当成他说的是至高无上的君王。魏国公深吸一口气:“且不说他,来人上菜,稚绳回归田园实乃幸事,我等却依然奔波劳碌,难啊!”
连魏国公都说难,足见当官没有什么好开心的,最少孙铭不想当官,更不想当崇祯朝的官。在两个小老头面前吃饭太郁闷,孙铭可不想吃的憋屈:“二位大人享用美食,铭倧要去幽兰馆参与拍卖事宜,就此告辞!得罪!”
其实有孙铭在场,两个小老头说话也不方便,魏国公哈哈一笑:“去休去休!后宅恐有安排,招呼一声再走吧,这边不用你伺候着。”
出门就被引领着到后院,孙家的宅子太大,若是没有人引领,真的会当成迷宫。汤名秀正跟魏国夫人谈笑风生,徐文秀乖巧的坐在一边,看到孙铭脸儿一红飞快低下头,真美!
侧颜低头一刹那的娇羞,简直是美极了,孙铭差点看呆了。幸好还有母亲和魏国夫人在场,他一进门就站定:“铭倧给国公夫人请安!给文秀小姐问好!”
国公夫人自然看到,孙铭看向女儿时候痴迷的眼神,李夫人非常满意小家伙的表现:“免了!不是说还要去幽兰馆么?文秀去送送,这边我们姐妹自有安排,铭倧毋需挂念,去吧。”
是!徐文秀的声音弱弱的,丝毫不像客房那晚活泼大胆,也许是在未来婆母面前压抑了天性吧。孙铭深深一揖,打开小厮担着的箱子:“不急,这是铭倧送给国公夫人和文秀小姐的礼物,还请夫人和小姐笑纳!”
哎呦呦!国公府的丫鬟婆子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连千里眼都把玩儿过,却被铭公子拿出来的物件惊到了。一套晶莹剔透的玻璃茶具,两个五十厘米见方的银质边框雕花梳妆镜,一个人头大小的玻璃地球仪,还有一套造型各异的灯罩。
嘶!连魏国夫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眼下玻璃制品相当罕见,即便有从西洋转卖过来的,每一件也都是天价。万万没想到孙铭拿出一箱子:“铭倧太破费了,这是从何处买来?”
铭公子看向那些丫鬟婆子,李夫人瞬间明白:“都下去吧!”
等厅内只剩下四人,孙铭才微微一笑:“这些都是铭倧自己生产的,足足消耗了十日夜才弄出来,期间失败近百次,总算是拿得出手了,还请国公夫人笑纳!”
自己做的?连汤名秀都惊呆了,儿子对箱子里的东西,始终讳莫如深。现在才知道,感情里面都是宝贝,瞧那玻璃制品中间,用刨花锯末填充,显见得儿子很宝贝这些,可是这个太贵重了吧?
说实话汤名秀有点舍不得,魏国夫人深吸一口气:“这就是你要拿到拍卖会上的拍品?”
聪明人好说话,孙铭摇摇头:“拍卖会上的拍品是工匠做的,拿来拍卖的东西,不值当我耗费十日夜。”
狂妄的家伙,偏偏国公夫人和徐文秀,都喜欢他如此的狂妄啊。十日夜做出来的只当做礼物,只送给未来的岳母和未婚妻,足见小家伙还是很懂情趣的。
国公夫人看着纤毫毕现的镜子爱不释手:“啧啧啧!比西洋人的玩儿意更精致,我很期待,你的拍卖会有什么惊艳的表现,快去吧!”
二人一前一后距离足有五米,根本不像是拍拖,还是孙公子站定转过身来,却发现徐文秀正在后面偷瞄自己。被发现了的小丫头,居然毫不示弱看着孙铭,再也没有刚刚的矫揉造作。
这才是铭公子认识的徐文秀徐小姐,文秀姑娘问:“为什么一定要去燕京城?父亲始终关注孙元化一案,朝堂中认定他为首恶,若是不除难以服众。”
还是温体仁占据舆论制高点,老温不是好东西,为了逼迫周延儒引退,自己成为首辅,把孙元化当成射向周阁老的子弹。这个崇祯一朝在位最久的首辅,心中只有党争和权柄,从来没有把国家战略放在心上。
东林党一批人都是这样!孙铭正色道:“先有熊廷弼后又袁崇焕,今日轮到孙元化,某人自毁长城我不管。但是孙先生事关中华军事工业革命,一旦孙先生被害,我朝武器退步百年不止。若孙先生到我浏河山基地,我与他相逢正如蛟龙入水,猛虎入山林!孙元化不能死,哪怕付出再大代价,我亦在所不惜!”
这才是福船上的他呀!这才是少年人应有的豪气冲天,徐文秀有一瞬瞬的失神。眼神迷离的她庆幸自己看人足够准,这是一个心怀天下的男人呢,文秀姑娘瞬间有了决断,深深看一眼孙公子轻声道:“我与你同去!”